第十五章 寻医问药
此人正是上次向他请教的老曹，方城也被这一出搞得摸不着头脑，突然传出来要银行卡号是怎么回事？
“我没有。”
方城回道，这倒不是对老曹有戒心，而是方城出院以来，一直用的是现金，明辉医院给他办的工资卡，此时还没下来。
“瞧我，没说清楚。听了你上次给我的建议，我把茯苓多发了两次汗，药效果然提高了。过些日子，我把茯苓清火膏申请个专利，功劳也有你的一份，我打算把百分之十的股份转给你。”
老曹说的专利，股份什么的，方城听得云里雾里，不过他也不笨，大致明白过来。
“你是说，给我送钱？”
“可以这么理解吧，我知道像我们这种人，钱是次要的，学术上的提高，才是难能可贵的啊！”
老曹其实完全没必要把这专利收益很百分之十给方城，如此做的用意，也是借这个机会，和方城结个善缘。
一句话就能点出自己药方的毛病，并解决自己困惑已久的问题，在他心里，方城的医术水平绝对在他之上。
以方城的性格，根本想不到老曹心里用意，他只明白，有人要送钱来，那哪有不接道理？
“可是我真没银行卡啊…”
方城郁闷地回道。
“那没事，等下次你有卡了，告诉我就行。”
老曹只当方城还不愿透露隐私，没有太过勉强。
不行！
看到这句话，方城心里蹭得一下急了！
下次是哪次，关于钱的事，可拖不得！
钱，只有拿到手里，才是最安全的。
方城财迷的本质在此刻暴露无遗，若是老曹不和他提这茬还没事，可老曹都这么说了，送来的钱要是因为没有银行卡而丢了，他心里可要比吃了苍蝇还难受。
正在方城焦躁之时，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
“老曹等等，我有银行卡了。”
方城从一个文件袋中取出一张黑金色的银行卡，把那卡号报给了老曹。
这个文件袋是爷爷留给方城唯一的东西，说是他父亲的遗物；那张卡自然也是父亲的，方城知道密码，但里面却没有任何存款，让缺钱的方城腹诽了好一会。久而久之，也忘了这档子事，若不是今天急着用卡，他也不会想起来。
“什么时候给钱啊？”
发完卡号，方城连忙问道，倒让老曹心里一阵狐疑。
这位大师，癖好是财么？
但凡有些实力的人，都有独特的癖好，有的喜欢声乐，有的喜欢皮影，有的贪恋口腹，有的眷于权势，而方城在老曹看来，就是对财字情有独衷了。
没想到自己随意一个示好的举动，反而歪打正着，正投中了大师的所好，老曹心里也是开心得紧。
“老方，别急，收益一到账，马上给你转过去。”
“好吧。”
方城也明白自己操之过急了，无奈得应了一声，一边跟群里的人聊天，一边逛起论坛来。
寻医问药板块，一个名为“不解迷症—求各路大神支招”的帖子被顶到最高，吸引了方城的注意。
帖子的一楼说明着病人的情况，病人是个六十七岁老头，三个月前，突然发生癫痫，虽然当时抢救回来了，但没有根治，犯病的频率越来越高，情况也一次比一次更危急。
试过很多药物，各种治疗方法也用过了，但依旧没见一点成效。
如今老头再次发病，昏迷不醒已经一天一夜了，心率一直保持20左右，目前就诊于海都第一医院，情况十分险峻。
其下附着很多照片，有病历的，也有老头的。
方城仔细地看了看，眼里露出一丝凝重，而此时，白兰群里也在讨论这个帖子。
“实不相瞒，那其实是我的病人。我的水平实在有限，对这个症状没有办法，病人家属才在网上发布了帖子的。”
一个id为岗松的人说到。
岗松方城看着也眼熟，这人算是个老成员，水平蛮高，对很多事情都有独到的见解，连他都感觉到棘手，那这个病，肯定是非同寻常。
“松子你也不要过分谦虚，你的水平是大家公认的，你都没办法解决的问题，我们也不敢说有把握。”
老曹在此时安慰道。
“说来也怪，癫痫是先天性疾病，而那个老头之前从来没有过癫痫病史；说不是癫痫的话，可他犯病时的症状，和癫痫一模一样。”
“说来听听。”
方城神情越来越凝重了，打字的声音也十分沉闷。
“病发的很突然，老头刚吃完饭，起身就倒地了，伴有痉挛，浑身不断抽搐着；意识也不清醒，发着癔症，翻白眼，疯狂用手挠着头！挠出血痕了也不知道痛，要不是家人抓住，可能整个头皮，都会被他给撕破的。”
光是听岗松的描述，一众群员都感觉头皮发麻，一股凉意，从脚底蔓延上来，方城不禁打了个冷战。
昏阙，痉挛，癔症，的确是癫痫发病时的症状，只是按岗松的描述，这癔症的情况，未免太过严重了。
“病发时间？”
方城沉然问道。
“晚饭过后，大概七点半。”
“病人有没有呕吐？吐出食物之类的。”
“这个倒不清楚，容我问问。”
“老方，莫非你有头绪？”
老曹见方城这个样子，在群里问到，这个病症是很奇怪，他仅仅看帖子听描述，也没有什么眉目。
但他对老方却有种别样的自信，在群里相处了这么多时间，方城的情况他也了解一点。
这个人，虽然不如管理的水平高，经验方面也稍显不足，但他的眼界和看法，是不会逊色于管理多少的，甚至他偶尔提出的点子，连七个管理员们都连声称奇。
在处理疑难杂症方面，方城可是一把手！
“不知道。”
方城回道，心中那股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浓。
“病人家属称，发病时，病人只是口吐白沫，没有其他东西。”
说到这里，群员们越发奇怪了。
他们都是很有实力的医生，当然知道食物没那么容易消化，刚吃进肚子就发病呕吐的话，是不可能不吐出食物的。
那那些食物去哪里了呢？
“松子，你在病人身边么？”
“不远。”
岗松此时也感觉到了氛围的变化，一开始群里的讨论，是以同行之间互相交流为主；而自从谈到这个病症，方城加入以后，便成为方城单方面的发问，他根据问题回答了。
这情形，仿佛医生面对病人，通过询问诊断着病情。
莫非这老方，隔着电脑，就能诊断出病情来？
所有人的心里都出现了这样的疑问。
“去摸一摸病人阴会穴下三寸处，有没有一处突起。”
不知不觉中，方城用上了命令的语气，而群里的人，也没有感觉到不自然，仿佛这个老方对于医生这个角色，有一股绝对的掌控力。
“的确有！”
岗松的回答，让群员们都吃了一惊。
这老方，真的隔空就诊断出了病情，那个让他们都束手无策的不解迷症！
“你能治么？”
岗松激动地问道。
方城脸上更加阴郁，在键盘上重重的敲下两个字。
“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