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立天自认擅长骑马,年轻时也曾经数次征战,然而不管他怎么努力,都远远赶不上乌浪等人的度。
面对巨大的差距,晴国的侍卫们都不得不服。
好在乌浪虽然早早的就冲到皇宫大门前,却没有直接闯进去,而是很有耐心的等待景立天到达,景立天有点感激这头野兽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再给他添堵。
“殿下,这边请。”景立天终于追到皇宫大门后,很恭敬的在前头领路,将乌浪领往迎宾殿。
再怎么说,他也得先招待乌浪一行好吃好喝,尽尽地主之谊,然后再送上大礼。
而且天还没黑,尚未到享受美色的好时间。
九仙宫里,景琅的眼皮子跳个不停,心里也压抑得慌,总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昏昏沉沉的看着外头的愁云惨淡,捂着跳得有点乱的心脏,是因为天气太糟糕,影响了她的心情,还是她真的身体不适?
想想,她已经好几天没出门了,也不知道春染那边怎么样了。
她虽然告诉过春染怎么做,但春染真的斗得过城府深沉又擅长作戏的景嬛吗?
不行,她得亲自去看看。
眼看天色也暗了,她站起来:“本宫要出去走走。”
几名侍女互视一眼后,一名侍女端起鸡汤走过来,恭敬的道:“公主,外头冷,请您喝了这碗人渗鸡汤再出去可好?”
景琅也不疑有它,接过鸡汤,慢慢的喝完了,而后在几名侍女的陪伴下朝外面走去,心里不断思索着要如何甩掉这些人。
走出大门没多远,她就现前头灯火通明,不断传出咿咿呀呀的唱戏声,这才想起前头就是梨园,而宫里有过年期间请各大戏班子进宫唱戏的惯例。
她眼珠子转了一转,笑道:“咱们也看戏去。”
然后她要借着人多热闹离开现场,悄悄去见春染。
说来也有点奇怪,都过去几天了,春染居然一直没有来见她,不知是身体不适,还是景嬛太难看管。
但愿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
她想着想着,又心神不宁起来,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生。
这种感觉令她更加急着要去见春染,于是她加快度,小跑而行。
但才跑了一会,她就感到一阵晕眩,身体晃了几晃,几乎要倒下去,幸得侍女扶住。
“公主,您身体未愈,还是先回去歇息吧?”
“不,我要去看戏……”
晕眩感又袭来,景琅觉得自己很难保持清醒了。
几名侍女又互视几眼后,不动声色的左右扶住她,往九仙宫的方向返回。
“公主,您的脸色不好,还是先回去让御医看看吧。”
“是啊,宫里天天晚上都有戏看,直到十五才结束,您改日去看也不迟。”
景琅的脑袋越来越晕,身体忽冷忽热,极是不适,她觉得先回去歇息一下也好,否则拖着这样的身体,不仅办不好事,还会坏事。
然而……
她在被扶回去的过程中注意到,她一路行来,竟然没有遇到任何人。
九仙宫的位置并不偏僻,四周散落着其他公主的宫殿,怎么走了这么长一段路,却不见半个公主、嫔妃和宫人出没?
而且连侍卫都没有。
太奇怪了。
忽然,又一阵强烈的晕眩感袭来,她连眼前的道路都看不清了。
不对劲!她的身体不对劲!
莫非……这些人有问题?
她定了定神,下令:“本宫要去朝华宫,你们即刻扶本宫过去。”
她这么说,只是想试探一下这些人是否听从她的命令,结果侍女长恭敬的道:“公主,皇上说了,您的身体最重要,让奴婢们务必侍候好您。眼下您的身体不适,无论如何不宜出门,奴婢们只能先扶您回去。您若想出来散心,在九仙宫的门口走走就好,实在不宜走远。”
景琅心里就是一惊,这些人真的敢不服从她的命令?
难道……她们已经被控制或收买了?
想想,她们是她成功取代景嬛后才换过来的,哪个对她不是小心翼翼、绝对服从?但现在却敢违抗她的命令,显然,她们得到了比她更有权力的人物的指示。
在这后宫,比景嬛更有权力的还能有谁?
想到这里,她压下心头的震惊,努力打起精神,怒道:“区区奴才,竟敢不听本宫的命令!来人,将她拉下去,打三十大板!”
事关重大,她这话还是试探。
然而,没有人动,也没有人去叫就守在九仙宫门前的侍卫。
又是侍女长先开口了:“公主,咱们都是为了您的身体着想,而且这也是皇上的吩咐,咱们实在是没有过错的,还请公主宽仁大量,切勿为难奴婢们。”
“你们、你们……”景琅怒上心来,很想再骂几句,但危机感马上还是令她冷静下来。
怎么办?
她现在要怎么逃走?要怎么应对眼前的变化?
在她思索的时候,强烈的晕眩感又来了,这次,几名侍女手上一起使力,半强硬的将她带往九仙宫。
景琅试着挣扎,却惊骇的现全身无力,于是,她终于确定,她之前服用的鸡汤有问题。
她,真的被控制住了!
景立天为何要控制她?
她只能想到一种可能,那就是她的身份暴露了,或者说,景立天怀疑上了她。
可是,她自信这几天来没有露出任何破绽,景立天到底是因何怀疑上她的?
她用力甩头,用力吸入冰冷的空气,以此让自己保持清醒。
而后她想到了一种可能……难道,春染那边出了什么意外?
如果真是这样,那麻烦就太大了!
突然之间“砰”的一声,吓了她一跳。
原来是九仙宫已经到了,她被强行架进大门,而后大门在她身后被用力合上,出好大的声音。
景琅努力转头,看着那扇紧闭的大门,不祥的感觉愈强烈。
不行,她必须要马上离开这里!
否则就来不及了……
然而她的身体已经不受她的指挥,迅瘫软下来,她的意识也模糊起来。
最后的一丝意识里,她听到侍女长松了一口气的声音:“还好,终于办妥了……”
终于办妥了什么?
她们到底要干什么?
她带着惊恐昏迷过去,心里想的唯有:她醒过来时,还能保持完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