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枭从姒琅的脖子里半抬起头,扫了禁军们一眼,用隐忍的沙哑的声音道:“我现在就让这个婆娘闭嘴。?中?文网?w?w?w1.?8?1?z8w?.”
说罢他就吻住姒琅的唇,让姒琅不出声音。
一群禁军只觉得浑身燥热,咽喉干哑,忍不住“咕”的咽了咽口水。
不就是一个男人将一个女人摁在树干上亲嘴吗,这有什么稀奇的?他们又不是没见过、没干过,可他们怎么只是看着这场景,就觉得蠢蠢欲动,这般难捱呢?
总觉得这男人和这女人很有诱惑,看来他们是禁欲太久了……
“走。”禁军小头目挥手,果然的转身离开,再这样看下去,说不定他们就顾不上遵守军纪了。
“呵……”禁军一离开后院,夜枭就放开姒琅,双手无力的扶住树干,喘息。
姒琅也在剧烈又无力的喘息。
后院里都是他们奇怪的喘息声。
从夜枭出现起,春染、二号等人都惊呆了,而后就一直呆呆的看着那香艳刺激的一幕,直到现在都没缓过神来。
姒琅待呼吸稍微平静一点点后,缓缓的抬手去抓夜枭的手臂。
夜枭的汗水,一滴滴的落在她的脸上,他还没干什么消耗体力的事情吧,怎么流这么多的汗?
“抱歉……”夜枭慢慢的转头,唇边泛起无奈又疲惫的微笑,“我刚刚才醒过来,非常疲惫,刚才的一切只是虚张声势罢了……”
说着,他慢慢拢起姒琅半敞的衣领,缓缓的道:“就麻烦扶我回去了。”
他一直在努力着想彻底苏醒,但直到刚才他才勉强能动了,而后撑着走过来吓走玉朗川,眼下他异常疲惫。
近在咫尺的关系,令姒琅看清了他的表情,疲惫、难受、痛苦、呼吸不畅,她瞬间清醒过来,不再沉迷于他刚才所制造的梦幻里,迅扶住他,左右张望。
“你们几个快过来帮忙——”她看到了呆站在角落和黑暗里的二号、春染等人。
春染等人这也才惊醒过来,跑过来扶住她和夜枭,先将夜枭送回房间。
夜枭躺在床上,烛光将他消瘦的面容映得极其苍白。
“先给我弄些好消化的热粥。”他阖着眼睛,虚弱的道,“暂时莫要说话……”
姒琅一手握住他的手臂,一手拿热毛巾给他擦汗,柔声道:“嗯,你好好歇着,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要做,我喂你吃。”
夜枭整整昏迷了三个多月,其中的绝大多数时间都在生死线上徘徊,他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而刚苏醒过来就硬撑着身体跑出去压制玉朗川和骗走追兵,对身体造成的负担和压力一定很大。
姒琅知道,他的身体现在一定是不堪负重。
夜枭果真不再说话,不再动弹,只是努力保持着平缓的呼吸。
没过多久,春染端着熬得很烂、很稠的人参粥进来,姒琅拿勺子舀着,递到夜枭的嘴边:“不用嚼,直接吞了就好。”
夜枭很慢很慢的张嘴,含着她递进嘴里的人参粥,慢慢的吞咽下去。
对于极度疲惫的人来说,即使只是吞咽这个动作都是极大的挑战。
其他人都退出去了,只余下姒琅和夜枭。
夜枭将一小锅人参粥都吃下去了,姒琅看得出来进食对他来说并不是享受,他的眉头一直锁得紧紧的,总是露出不适的表情,他分明一直在硬撑着进食。他心里一定很清楚,于算是真正苏醒过来的他而言,唯有良好的进食才能让他最快度的恢复体力。
喝完之后,夜枭的表情稍微轻松了一点,然后沉沉的睡去。
姒琅解了外衣,爬到床上,躺在他的身边,抱着他的手睡下了。
她的行为肯定是与礼不符,但,那有什么关系?她早就认定了他,他刚才也抱了她、吻了她,过后也没有道歉,他不会不负责任的。
她无数次的差点死掉,而夜枭也一次次的在她面前差点死掉,她与他能活到现在皆是奇迹,所以,她要珍惜和享受与他在一起的时光,绝不受什么礼数清规的束缚。
也很疲惫的她因为夜枭苏醒过来的事情而感到了久违的轻松与喜悦,于是这一夜,她睡得很甜,睡得很长。
当她那个长长的美梦终于圆满落幕的时候,她感到有微凉的手指在轻拨额边的丝。
好舒服的感觉,就像晨风拂过正在开放的花朵……
姒琅慢慢的睁开眼睛,就触到夜枭带着一丝温柔和微笑的眼眸。
“你醒了……”她撑着身体坐起来,看着同样靠坐在床壁的夜枭,从窗棂外透进来的阳光灿烂明亮,估计已经快中午了,“身体好些了么?”
“这几天都不会有力气了。”夜枭缓缓的道,“不过,我想我的绝症已经被你治好了。”
“真好……”姒琅眼睛微微眯起,眼里有薄薄的雾水,“你能醒过来,真好……”
说着,她身体微微一软,靠在夜枭的肩上:“以后,以后我也不要与你分开……”
“嗯。”夜枭抚着她有点乱的丝,说得似乎漫不经心,“我会一直陪着你,我以后就是你的。”
姒琅猛然翻身,炯炯的盯着他,呼吸有些急促:“真的?”
夜枭微笑:“当然。”
姒琅又一个翻滚,滚进他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他,身体微微的颤抖着。
夜枭轻轻的抱住她,抚着她的头,不说话。
“我要的,不是你的感激……”姒琅的声音微微颤抖,“如果你只是感激我,那我不要,绝对不要……”
“只有一点点感激而已。”夜枭的声音传进她的耳里,“我不会因为一点点感激就将自己送给谁。”
“呜……”姒琅在他怀里出的声音,也不知是笑还是哭,而后她就一直埋在他的怀里,不动,不言。
但夜枭却有些痛苦的说话了:“乖,你先起来吃些东西,待我日后恢复了再补偿你……”
他痛苦,并不是因为姒琅的亲昵起了什么反应,而是身体还是太过疲惫与虚弱,撑不住姒琅这样一直抱着。
姒琅脸庞微微一红,小心的从他的怀里钻出来,期期艾艾的:“补、补偿什么……”
夜枭苍白的脸上的深邃而幽沉的眼眸看着她:“你想要的,都给你。”
姒琅不太敢问“你知道我想要什么”,红着脸从薄被里钻出来,揭开桌上托盘的盖子,里面的清粥小菜还是温热的。
“我喂你吃东西。”姒琅说着,目光落在一边的小刀上。
就算苏醒了,夜枭还是得再喝些药血吧?
“不用。”夜枭轻轻抓住她的手腕,摇头,“我不需要再喝那个了。”
说着,他的目光落在姒琅露在袖子外面的手腕上,那里有一道道取血后留下来的伤痕,令他微微蹙眉,目光透着心疼与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