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她从地上爬起来,有一些没反应过来。眼前飘着一颗灰暗的珠子,顿时明了。
刚才一定是是这颗珠子撞上了后脑勺,然后自己就进入了水神的神识里.......
眼前的珠子围着她周身转了一圈,便急急的飘出阁楼,林初然对珠子的方向深深一鞠躬,也赶紧跟了上去。
阁楼檐角的那只飞禽好似石化的身子活了,一寸一寸脱离了楼体,原本含在口中的那颗珠子已经带着林初然出了阁楼,此时停在溪水上空感应着飞禽。
接着飞禽发出一声鸟啼,高昂的脑袋垂向水面,改为俯身决然的冲了下去,碧蓝的溪水淹没了它,水下迸发出一条条的银光,下一秒溪水就莫名抽干一样,露出了一片泥沙,随之泥沙又扭曲着旋转起来,变化成一片黑洞。
林初然看着失神了一霎,眼见珠子飘了下去,扭头望了一眼阁楼,阁楼没了飞禽开始摇摇欲坠,圆木支柱一根根松散倒塌,看来再过个几秒钟阁楼便要毁了。她急忙跳入黑洞去追领路的珠子,余光好似瞥到阁楼的窗户跳出一条碧色的影子。
灰暗的珠子进入黑洞后便开始发出淡淡的光亮,方便林初然跟着自己走出传送门。
林初然紧跟其后,也不顾脚下踩的有些深浅,两眼不离珠子的视线,生怕跟丢了回不去人间,脑袋里回顾了一遍刚才在水神神识里的对话,水神的那段跟她有关的话:“你是有大作为的异数,体内有邪有正,要遵从本心啊,不久会有魔神出世,希望你能为我尽一份力,跟着神识珠便能出传送门回到人界了。”接着水神还把力量传给她了......
??林初然转念一想:水神有大胸怀啊,陨死前不忘有为祸大魔出世,传我神力不说,还用仅剩的一丝神识珠带领自己出去上古传送门,是大义啊,这也相当于救了我的性命,若是以后真有什么魔头,自己也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打魔头的!嗯。做人要知恩图报。
珠子已经爬上了密密小小的缝隙,坚持着飘了一会儿便破裂开,彻底碎成一小点一小点的灰暗石渣,淡光消失。林初然惊的直摇头,陡然眼前大亮,她乍得被光亮刺到,眼睛一闭,再睁开时人已经落在了厚实的沙漠上。
她跌坐在冒着热气的沙子上,竟有些涩然,自己是回到了人间,一禽一神却永远的消散在世间啦......
“初然有本事啊,没有引路飞鸟也从传送门里出来了。”
嗯?谁在说话,而且声音有些耳熟。
林初然疑惑的抬头,被震撼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是......是那个美丽的赤衣少年。
“阿......阿散?”她喃喃道。
“是......是啊。”阿散嘴角微翘,学了她说话,走上前一把揽住她的腰身扶了起来。
林初然在沙上稳住脚后,连忙不好意思的推开了他,困惑的问道:“阿散怎么这么巧也在这里,这,这是哪里?”说着看了一眼一望无际的沙漠。
“幽灵街镇那破洞的传送门,我感应到初然的气息了,当时可我把惊的,料想你定是进去了,便来传送门的出口,无幽荒城看看你~”阿散轻轻的说着,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又说:“这里应该是人界所说的塔克拉玛干沙漠。”[位于新疆南疆的塔里木盆地中心,维吾尔语中,翻译应该是“大荒漠”,是中国最大的沙漠,也是世间第十大沙漠,同时亦是世间第二大流动沙漠。沙漠里沙丘绵延,受风的影响,沙丘时常移动。沙漠里亦有少量的植物,其根系异常发达,超过地上部分的几十倍乃至上百倍,以便汲取地下的水分,那里的动物有夏眠的现象。]
林初然点点头,在书本上知道这个塔克拉玛干沙漠,不过简直不敢看他了,垂着脑袋抓了抓头发。“呀。”她突然低叫出声,心想:自己怎么穿着一身墨色绸衫,什么时候换的呀!眼看着阿散弯腰又出现在视线里,又心想:还好还好,要是原来那件破衬衫,露着身子被他看到真是要害臊难堪的巴不得钻去地洞了。
“去了一趟冥界,初然倒是有古人的样子了,诺,你的簪子掉了。”
“簪子......”林初然愣愣的接过一根细长的碧色簪子,没有花边造型很朴素的样子。不知怎么就跟那条傲娇的小鱼联想在了一块儿。
阿散看着她的脸颊隐隐透出红晕之色,看着可爱,便又从她手上拿过簪子,白皙的手把她头发握拢,翻转斜压挑起,另一只手上的簪子顺势插进了发间。
林初然微晃脑袋,簪子果真把头发固定住了,不由朝他浅笑表达谢意。在黑洞之中跑时,有察觉到绑的马尾松了,披头散发的,没想到衣服也跟着变了,幸好变了......
可是阿散把眼光从她的脸上转移到胸口,那纤长浓密的睫毛一眨一眨的,眼光就定在那儿了。
林初然又有些难为情了,有一种自己其实还穿着破衬衫的样子,她假装咳了几声:“该回去了,我的好朋友肯定急坏啦。”
阿散琢磨不出她原本长的平饼状胸部怎么几天没见就变小笼包,瞧着出神,含含糊糊的回应她:“嗯,这坏了就不好啊。”
林初然尴尬的背过身先走了几步,面对一片无穷无尽的沙漠竟产生一种无力感。
“初然怎么去了冥界?通过传送门可逃了不少鬼魄呢。”阿散见被墨移包裹的小笼包不见了,便回神追上去,声音温柔。
“啊?逃了不少鬼魄来人间?”林初然震惊了。
“看来初然不知情啊,我也是闲来无事去送了修补传送门的五彩石知道的。”阿散跟她并排走了,侧过脸柔声说道。
接着林初然就把如何去了冥界,如何挣脱逃亡,如何出传送门的事情大致和他讲了一遍,略过一些不好说出口又有些隐晦的细节。
阿散耐心的听着,偶尔轻轻咳嗽一下,听到后来,他的神情不如开始一派轻松模样,从听到妖皇两字后便垂下眼眸,掩盖住难以捉摸的神色,似喜又似悲,黯然神伤。
林初然讲完也有一些伤感,叹了一口气,心里边儿又问自己怎么肯跟一个才第二次的人讲那么多话。
“哎。”阿散学林初然也叹了一口气,接着一把握住她的手,两只手都有些发烫,热度传到心口,心口好似被一触被灼了一下子。他低声说道:“我要用缩地之法了,这么走下去你受得了,我这柔弱身躯可要先断气。”
林初然嘴唇有些晒的脱皮,勉强露出一个笑容:“那就......麻烦你了。”
阿散定定的看着她,握住的手又紧了一分,接着两人脚下显出一轮赤色的圆圈。
......
为什么一开始不用法术呢,炎热的塔克拉玛干沙漠可是一望无际啊一望无际。林初然突然觉得表面看似柔弱无害的阿散其实内心可能有腹黑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