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官兵闻声这才反应过来,赶紧的散去。
就在大家以为没事了,莫矣忽然想起落霞,这外头这么大的动静,落霞怎么这么安静?
莫矣忽的想到什么大喊一声,“糟了。”
张琪之和胤礼一听随即明白,三个人不约而同的往屋里跑去。
刚刚外头这么大战一场,若是换做旁的时候,落霞早就冲出了屋子,可是眼下她竟然没有出现过一次。
张琪之和胤礼也担心的不得了,双双快步往房间里跑去,待莫矣打开房门,大家都进了屋子才发现,落霞没有失踪而是站在地上一动不动,眼睛也不眨一下。
“落霞、”
莫矣担忧的唤了一声,可是落霞没有回话,而且身形未动,莫矣见状细细看了看落霞,这才明白她原来是被点了穴。
莫矣三两下就帮落霞解开穴道,他焦急的询问,“落霞,你没事吧?”
落霞终于获得自由,鼻腔内忽然灌入的新鲜空气叫她大喘了好几口粗气,她看见大家都正担心的看着自己,她摇着手忙的说,“我没事,没事了。”
一边能动弹,一边赶紧找起曾静来。“我爹呢?他怎么样?”
落霞话至此处提步就往外走,她根本不想提及刚刚到底发什么了什么事情一样。
张琪之和莫矣见状都是一愣,他们都觉察出落霞的奇怪。
张琪之则一把抓住落霞的手臂,脸上笑意全无,像是个严肃的大家长,问,“是谁点了你的穴道?”
落霞从没见过张琪之这样严肃的摸样,她吓了一跳,看样子他已经知道了。
自不敢撒谎,吞吞吐吐不情愿的回应着,“是,是一个姑娘。”
莫矣知道张琪之从不会轻易对谁翻脸。刚刚他那么做,指定是因为发现什么了。
落霞虽然是他的妻子,可若落霞做了什么不忠不义的事情,只怕他要以死谢罪甚至羞愧而亡了。”
眼下听见落霞这么形容刚刚那个人。他着急起来,忙的问,“姑娘?是谁,你认识吗?”
落霞闻声眼神出卖了自己,只见她不敢看莫矣和张琪之。低眉语气之快,“不认识。”
张琪之和莫矣闻声相互看了看,包括胤礼在内都知道落霞在撒谎!
他们知道了,并没有立即拆穿,只见落霞抑不住的问,“我爹呢,他是不是根本没有回来。”
张琪之闻声脸上严肃,语气也极其慎重之重,叫落霞不敢造次的说道,“落霞。你最好和我们说清楚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
落霞见张琪之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看,莫矣和果亲王也是,他们都这么看着自己,只怕是知道自己说的是假话。
见状她才开口说,“我听到外头有打斗声,本来想出去看看的,可是忽然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待我回身的时候,忽然有个人影窜了过来,是她点了我的穴道。”
莫矣闻声蹙眉急问。“她?她是谁?”
落霞不想出卖那个点了自己穴道,可是却不想伤害自己的人,因为毕竟吕家出事,他们家却安然无恙。在世人眼中好似吕家之事和自己家脱不了干系。
再加上自己对吕家也心生有愧,如今知道吕家还有人生还,她唯一希望的就是,吕家的人能平安度过这此生,哪怕苟活也不许他们有事。
可是一想到皇上和皇后对自己的好,落霞又觉得包庇吕兰溪实在有罪。实在对不起皇上和皇后。
所以她此时此刻吞吞吐吐,却不敢说实话道,“是,是、”
张琪之见落霞这样为难,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最近他一直都在追查吕兰溪的下落,人选不是没有敲定,但就是还差个火候,如今落霞竟然还要隐瞒?
他想到此处有些微怒,自对落霞说,“落霞,你要知道,如果你刻意隐瞒了那个人的面目,有可能就会错过救出你爹的最佳时机,你要想清楚。”
落霞闻声没多想,她只希望吕兰溪能得到原谅,自帮她说话道,“她不会伤害我爹的。”
张琪之闻声紧逼着问,“你怎么知道?你认识那个人?”
落霞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即便在想隐瞒,可是依着公子这么聪明,她是瞒不过他的。
落霞最后只能说,“她,她就是吕兰溪,她答应我不会伤害我爹的。”
胤礼闻声忙的问,“吕兰溪,她出现了,她为什么会答应你不伤害你爹?”
落霞说道,“因为她顾念我们小时候的情义,她说过会帮我劝他哥哥放过我爹,还说她从没有想过伤害我们。”
“她点了我的穴,只是不想我出去会被误伤,并没有伤害我的意思。”
胤礼顾不得体谅落霞的话,忙的问,“她长什么样?”
闻声心中也疑惑不解,吕兰溪本人的声音还在,可是脸却不一样了,她若不是说出当年小时候的事情,只怕她才不要相信她。
只是如今她以证明自己是吕兰溪,落霞无从否认,自说道,“她很漂亮,可是,可是她的脸颊和以前不一样。”
张琪之闻声细细看着落霞,生怕她在撒谎,问道,“那你怎么知道那个人就是吕兰溪?”
落霞回道,“因为她记得我们小时候的事情。”
莫矣心中明白,她的妻子说了半天终于说到了点子上,他忙的对张琪之说道,“公子,是不是她一定也易容了?”
张琪之顾不得回复莫矣,因为现在落霞已经被吕兰溪洗脑,只怕不会那么轻易的和自己合作。
他一瞬不瞬的盯着落霞看,逼问道,“她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落霞闻声低眉不语,她说不出口,因为吕兰溪说要杀了皇上,给家人报仇。
她心里其实一直都把皇上当做亲人看的,她实在说不出口这话。
只能说道,“没有,我就求她放过我爹,她说她不会伤害我爹的。”
张琪之见落霞不愿意说实话。他也不勉强,但是却不能留下落霞一个人在家。
因为他还真是怕落霞会被策反,张琪之说道,“落霞。你现在马上跟我们回宫去。”
落霞闻声微楞,忙的问,“为什么?”
张琪之不想把话说的太直白,只能问,“你觉得她会放过你吗?”
“亦或是你真的相信她不会伤害你爹?”
落霞闻声想说她不会。可是嘴上却说不出口,因为她也不确信到底该信谁?
“我?”
落霞正筹措,只听莫矣忽的说,“我同意公子的话。”
莫矣太过了解落霞,她真的可以为了朋友,甚至是为了那个当初和自己有过命交情的人而委屈自己。
不,他才不要落霞置身这样危险的境界,现在唯一能叫落霞安全不受打扰的方法,就是送她入宫去!
落霞对于莫矣会同意自己入宫的事情,很是吃惊。自拉着莫矣的手臂道,“莫矣,我不想离开你,我要和你在一起。”
莫矣不语,张琪之则道,“等事情都结束了,有你们相聚的时候,如今你还是要助我们抓住吕兰溪和吕默最要紧。”
落霞闻声急的满眸含泪说道,“可我,可我担心孩子。”
张琪之见状心下一狠。说道,“孩子墨瞳会帮你带着,跟我们回去。”
张琪之话至此处拉着落霞就往外走,胤礼见状跟在身后。莫矣则纠结了一下也快步跟了出来。
因为他不想自己家的公子失望,也不希望自己给公子带来麻烦,因为若是自己开口拒绝,公子真的会把落霞放了,可是现在的形式很不乐观,他不敢冒险。
紫禁城
张琪之。胤礼和莫矣带着落霞回到了宫中,方才来奏报的侍卫应该把话已经跟胤禛说的很清楚了。
所以胤礼还未说别的话,只是唤了句,“皇兄、”
那边的胤禛已经沉声问,“失手了?”
胤礼闻声抬眉看了眼正襟危坐的胤禛,忙的说,“是臣弟疏忽叫吕默负伤逃走了。”
胤禛闻声搁下毛笔,叹了口气,对胤礼说,“是敌人太狡猾,不关你的事。”
胤禛方才一直在批阅奏折,他知道张琪之和莫矣也来了,但是没有想到落霞也在。
眼下看着落霞被张琪之压着一动不动,他不解的看着问,“落霞是怎么回事?”
落霞不叫张琪之快口,已经快他一步说,“皇上,我爹他还没有回来,我真的很担心。”
张琪之见落霞如此心急,只怕是心虚,他自揭露道,“落霞不是说吕兰溪答应你不会伤害你爹,如此你还担心什么?”
落霞见张琪之一点也没打算帮自己隐瞒,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委屈不已的想解释,可是却不知怎么开口,“我、”
胤禛方才没有听错,所以认定落霞知道什么,自问道,“你见过吕兰溪?”
落霞闻声这才说道,“皇上,如果我告诉你关于吕兰溪的事情,你会答应我,日后留她条生路吗?”
胤禛问,“你会告诉朕实话吗?”
落霞见胤禛这么问,她知道皇上虽然面上清冷,可是他不会真的这么残忍,若是自己一个劲的求情想来吕默和吕兰溪还有生还的机会。落霞自道,“我、我会的。”
她话至此处照着吕兰溪的话,十分重说了三分,“吕兰溪说,只要我配合她得到皇上的信任,她就会放了我爹。”
胤禛闻声细细看着落霞,知道落霞刚刚是在故意就重避轻,他问,“只是配合她得到朕的信任?而不是叫你来刺杀朕?”
落霞见胤禛一下子就猜到了吕兰溪的目的,她忙的保证似得说道,“我不会这么做的!”
胤禛闻声问,“她真的这么说过?”
落霞不好意思说不出口,“她只是说她不能原谅皇上,别的?”
“皇上,我会帮你劝她,所以你一定要救出我爹。”
胤禛见落霞一心牵挂曾静,只怕她若还留在宫外,真的要被利用,所以他说道,“救出你爹是我应该做的,因为是朕叫他涉险,至于会不会放过吕兰溪,此事以后再说。”
胤禛话至此处落霞刚想说什么,只见胤禛不给她任何机会的说,“去见皇后吧,她很担心你。”
落霞闻声知道皇上是故意支走自己,他不愿意叫自己多说,她这才起身呦高无庸亲自送出了养心殿。
去见皇后未必不是件好事,皇后和自己同为女人,应该更能体谅自己的心情,落霞这样想着,便没有反驳的跟着高无庸朝着景仁宫的方向走去。
养心殿内,张琪之和胤礼,以及莫矣还未走,他们还要一一向胤禛回报当时的情况。
刚刚张琪之简单回报了下关于伏击吕默的事情,说到吕默受伤逃走,胤礼接着又说,“皇兄,吕默负伤逃走,若是我们依着这个线索找下去,或许我们能有所收获。”
胤禛闻声问,“十七弟的意思是?”
胤礼说道,“吕默既然受伤,我们若是找到疑心的那个人,试探一下不就知道是谁?”
胤禛闻声明白胤礼的意思,只是他还不确定要不要这么做。
而张琪之破天荒的没有拒绝胤礼的要求,反而同意。
自说道,“前几日我和义父一直都在留心若兰胭脂铺的情况,虽然线索谨小慎微,可是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首先若兰本人就很神秘,我们几次跟踪她最后都被她甩开不说,甚至还被她带进了死胡同。”
张琪之话至此处又道,“至于那玉树,他看上去芝兰玉树温文尔雅的,可是实际上却武功高强,这样的两个神秘之人躲在京城中,若是不去怀疑也实在说不过去。”
“这一次我们和吕默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我发觉其实吕默和玉树的身形的很相像。”
“若是不出意外,他们两个应该是同一个人,若是我们想知道是不是,那就去试探一下不就知道了?”
胤礼闻声不解,自问张琪之道,“怎么试?前一阵子我们留心他们,他们未必没有留心我们,难道他就不会做好准备?”
张琪之闻声浅笑,对胤禛说,“他们不是做香料生意吗?”
胤禛闻声明白,原来张琪之是故意想用他们的生意做诱饵!
只听张琪之说,“做香料最少不得的就是沉香,若是市面上沉香都被抢购一空,那么仅有的沉香不就值万斗之金?”
“我们就用沉香做诱饵,来试探一下玉树是不是吕默不就好了?”
胤礼向来爱和张琪之唱反调,但是今日却大不同道,“皇兄这也未必不是个好方法。”
张琪之见胤禛一直都不表态,他深看了眼胤禛,这才说,“若是皇上也这么认为,那这个任务就交给我吧,毕竟吕默是被我打伤的,我能更准确的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