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很顺利,一天半的时间,准时来到了大本营,确定了原来洞口的位置,两尊巫魔傀儡便开工。
屠魃在上一世做了个判断,如果每一世的阵法修复速度是相同的,那么按上一世得出的数据计算,阵法每天修复六十米,现在一天半时间过去了,应该已经修复了九十米。而挖掘进度是每天一百米,全力开挖之下,用不了一天就能挖到九十米。不过这一天当中,阵法内部依旧在向内逐渐修复,会多出六十米,那么总共一天半的时间,也就挖通了。
果然,大约就在屠魃所预计的时间,挖通了前世的通道。屠魃欣慰,这样一来,就形成了一套方法,可以按部就班地发展下去,若是没有特殊情况,也不用多久,就能挖通到神山的核心。
屠魃曾经对通往神山核心的距离做过一个假想,从神山的圆周来大致推算,每一个区域的长度大约有六百里,那么十二个区域加起来的神山周长就有七千二百里,那么再以圆周率来计算,神山的直径就有两千三百里,半径将达到一千一百五十里。如果每一世能够掘进两千五百米,就是五里,那么最多用二百三十世的时间,必定可以挖通冥殿。况且,冥殿不是一个点,而应该是有一定范围的面,既然叫做殿,应该占地规模也非常大,那么或许都用不了二百世就能挖通。
之前刚来到冥狱,屠魃一度有些着急,那是因为没有了时空概念。此刻,掌握了冥狱里面的方向,也清楚了时间规律,自己的活动既然都有了明确的时空概念,也就没有那么着急了。屠魃离开大本营,驾着小香龙飘然远去。
这就显示出了有时间概念的好处,屠魃清楚地知道,凭自己的速度,在这冥狱之中转上一整圈,大约会用去十二天的时间。
他这是要去寻找那几位手下了。冥狱之中岁月悠长,正是修炼的大好时机,手下几位各属系的大神,正好可以帮助自己参研五行神通。金系的金泽,木系的藤哥,火系的碧裳,土系的土隐,五行之中的几乎每一种属系,自己都有了对应的手下,目前只差一位水系大神暂时空缺,这次出行,也有意寻找到一位。
屠魃这一趟在冥狱里转了将近半圈。
先是接到了藤哥,后一起找到了土隐。土隐看到屠魃出现的时候,激动得流出了眼泪,二话不说就按屠魃要求立下了精神态誓约,成为了屠魃正式的神奴。随后屠魃带二人又接到了金泽,收为神奴。找到碧裳的时候,她正在坎卦区域,正在和一位女神说这话,那女神盘坐在草地上,一手向后撑着,另一手梳弄着一头秀发,背影极为妖娆魅惑。
碧裳见了屠魃也不着急告辞,而是恭恭敬敬地给屠魃行礼。
“主人,辛苦您来接我,这位是瑶衣姐姐。”碧裳礼毕介绍道,又转过身对那瑶衣道:“姐姐,这位是我的主人,天哥。”
“哦?天哥?”那瑶衣显然是之前没有听碧裳说起过认主的事,蓦然听到甚为惊讶,转头向屠魃看去。
屠魃见了那女神,突然间有一种窒息的感觉,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人。或者说,过去注意到美丽的女人,其实都还是少女,这是第一次从一位成年女人身上,领略到如此震撼的成熟风韵。之前看到的依贝和昭皇后虽然也都是绝顶美丽的女子形象,但都是威严多于风韵,碧裳也算是风情万种的魅惑尤物,但和这瑶衣姐姐相比起来,却多了些红粉风月的黏腻,缺少了这份清丽雅致、出尘脱俗。尤其屠魃的眼睛极为神异,瞬间所见,细致入微,一眼看到这瑶衣姐姐转头看来的刹那,细嫩光洁的脸颊和修长白皙的脖子在月光下映得粉里透红,一双大眼睛如同蕴含着春日里的碧波,长长的睫毛一个忽闪,眼底清澈无比,目光温柔亲切,令人一见而生亲近之心。
“瑶衣姐姐好。”屠魃从容地打了个招呼,但其实心中却不知为何非常浮躁,头脑里留下了一个印象,极其美好,极其深刻。
屠魃突然发觉自己做了一件奇怪的事情,下意识地把刚才那个印象检视了一下,就像是怕会忘记了一样。
瑶衣审视着屠魃。在她想来来,屠魃肯定不会是看上去的那样,才不到十岁,而是一位大神修炼了某种童子功,始终保持着童颜而已。但是她在屠魃的眼睛里,看到了只有孩童才会有的神采,这使她非常奇怪。难道……真的是小童?不是神,而是一个……人?
两人相互审视着,屠魃此刻已经看到了她的胸前,细细地揣摩、欣赏着那玲珑的曲线,脑海中想起了云清姐姐,又想起了六公主抱着自己的样子,心中泛起一丝涟漪,脸上微微有些红晕。但是这一切,瑶衣是不会发觉的,因为屠魃是用余光在看这些,他的目光中心所直视的是瑶衣的眼睛,很礼貌,非常礼貌。
瑶衣又转头去认真地看了看碧裳,笑道:“为什么?你向来心高气傲,不可能甘心去做他的奴,怎么回事?什么来头?”
而趁此时机,屠魃看到了瑶衣那纤细的腰肢,又看到了腰以下那柔美的线条,不知怎的,屠魃嗓子发干,“咕隆”一声咽了下口水。
“怎么不可能?承蒙主人能看得起我,妹妹我求之不得呢,当然是心甘情愿了。妹妹就是为了得个好归宿,真的。”碧裳笑吟吟道。
“什么归宿?做奴会有好归宿?”瑶衣笑道。
“当然是好归宿,冥狱暗无天光,不知所在,不知时日,炼魂之苦永无尽头,妹妹受够了。投入主人门下,从此脱得苦海,如同新生,有这等归宿,还不够好?”碧裳柔声道。
两人交谈,都是神情专注,屠魃得以继续欣赏。神仙们穿衣都是很随意的,尤其这样的美女神,此时瑶衣的裙摆堆在了雪白晃眼的大腿上,双腿正伸了出去,修长而笔直,膝盖处微微一点点隆起,并没有很多褶皱。两只漂亮的脚丫左右摇摆,晃来晃去,同样白皙粉嫩,还不时用大拇脚指压住二指,弹拨一下。
屠魃再一次咽了下口水。
瑶衣姐姐转过头来,微笑着凝望屠魃,审视了一番,再度回头问碧裳:“脱得苦海,如同新生?妹妹,给姐姐讲讲,什么意思?”
碧裳不答,却把目光看向屠魃。屠魃心中暗道:好不晓事啊!正想再看看女神姐姐呢,你看我做什么?
想了想,对碧裳道:“算了,我们该走了。”
“别忙啊,小天哥,第一次认识,聊几句?”瑶衣女神道。
碧裳以神念传音给屠魃道:“主人,这位瑶衣姐姐,乃是瑶池之水所化,是最晚生成的先天古神,也是这冥狱之中唯一的先天神灵,她的境界极高。先天神灵和我们的修行体系不一样,无法用我们的境界来界定。冥狱里都说她的水系功法深不可测,也都说不清她的修为高低,若不是被冥狱法则所限,她可能是这里武道修为最高的水系神灵。”
屠魃对瑶衣姐姐微鞠一躬:“也罢,瑶衣姐姐,弟弟正有几个水系符文方面的小问题不太明白,能否向您求解?”
“有何不可?弟弟请讲,但凡水系符文,没有姐姐不能解的。”瑶衣起身,立时显露出了修长、婀娜的身材。笑容可掬的看着屠魃,虽然赤脚,衣着也极为简陋,但举止却显得极为优雅大方。
“呵呵,弟弟不怕姐姐不懂,就怕姐姐不愿教我。”
“放心吧,姐姐知无不言。”
屠魃上前几步,动用从依贝处学来的水系功法,立刻从周边空气中牵引来一些水气,混入神元与纯元,在面前浮空凝聚出三个最原始的水系符文。与其他符文不同的是,这几个符文明显都是立体形态的,而且形态并不稳定。这是屠魃从《玄冰凝月神功》后面的一篇奇异文字中看来的,文中说这几个符文极其玄妙,传自上古,后世只知其乃是水法中玄冰一脉的最高境界,但无人知其所以。当初求教于依贝时,依贝也不理解,无法讲出其中的奥妙,怀疑是屠魃记错了。
“姐姐,有劳您指点,这几个符文有什么奥妙?又有什么妙用?”屠魃恭敬道。
瑶衣姐姐看吧,脸现凝重,看了看屠魃道:“弟弟,这几个符文来自何处?”
“无意中从一处秘境得来,并不知出处。”屠魃道。
“这是水系功法中玄冰一脉的最高成就……但是……”瑶衣沉吟了一下才开口道,但又沉吟了起来,似乎又将话头缩了回去。
“姐姐刚刚曾说‘知无不言’。”屠魃提醒道。
瑶衣看向屠魃,犹豫一番道:“也罢!这几个符文确实简单,但若是没有先天纯元,根本无法发挥到极致,而且还要有极为强大的神元才能调动。你就算学了也是白学,我就当做见面礼了,破例讲给你,你若是真能将这神通钻研出来,冥狱,也就没人敢招惹你了。不过,话说回来,不管你能不能学成,你都不得外传。”
“是!绝不外传,谢谢姐姐”屠魃毫不犹豫,立刻回话,随即一躬到地,极为恭敬。
瑶衣一道神念传了过来:
玄冰一脉的最高成就乃是“玄冰”,世上水系功法中有很多冰寒路子的,很多都冠以“玄冰”二字,但真正能达到玄冰成就的几乎没有几个。你所问的这几个符文乃是真正的玄冰符文。所谓玄冰,就是以纯元行功将水的温度操控至极低,甚至会低于凝冰温度上百倍,可同时还要以无上神元来“止静”,就是要能控制到水元素的每一个最小粒子,让其始终无法静止,始终处于高速旋转的动态,无论是水态还是雾态,都只是表面现象,其真实的状态是冰,液态的冰,是高速旋转的极寒水粒子构成,只有这种极限低温的动态冰,才能叫做“玄冰”。
姐姐当年所处的时代,仍遗存有一些修行水系功法的大家,但真正能修成玄冰的寥寥无几。主要是因为在那个时代,纯元等级高的神灵倒还有些,但神元成就高的却屈指可数,所以,就限制了水法修炼的巅峰,真正能练成玄冰的,少之又少。我曾亲眼见过一位修成玄冰的古神,他施展了一道神通叫做“玄气盈天”,那术法一施展开,瞬间将方圆数十里内的空气都融入了玄冰,形成了一片浩大的玄冰之雾。只要在这范围内,就要呼吸,可只要呼吸,就无法不吸入玄冰,而吸入玄冰会怎样?血脉瞬时凝固,肌理冰冻坏死。那种场景,我永远也忘不了,只是一两个呼吸的时间,数十里之内,人兽虫鸟无不如冰雕一般。随后一声叱令,那范围内的一切玄冰瞬间化消融,人兽虫鸟看上去栩栩如生,但其实都已经魂飞魄散。
玄冰符文其实并不很神秘,很多大神宗的祖先确实都曾经掌握这门神通,流传后世的典籍中应该也有记载,但后世随着纯元渐渐变得稀少,高等神元更是难觅,所以大都断了传承,早就名不副实了。
说实话,姐姐我也只是小时候碰巧听一位前辈天尊讲过其中原理,记忆力好,就记下了,但因为纯元和神元达不到境界,自己却从来无法上手。既然你我有缘,就讲给你吧。你看。
瑶衣女神再传一道神念给屠魃,那是一个动态的景象,是瑶衣脑中的演绎。一个个符文形成了立体形态,长短、转折、形象各异的符文,以立体的方式相互铰接在了一起。
屠魃恍然大悟!
原来,自己一直没有找到的方法是这样!一旦以立体形态去看待这些符文,它们之间的铰接方式立刻就丰富了起来。屠魃看着瑶衣女神的各种演绎,自己心中又生出许多的铰接方式,估计有许多是瑶衣也没有见过、想过的。
屠魃沉浸在了这个状态之中,瑶衣女神的神念早已演绎完成,但屠魃自己心中的演绎却刚刚开始,一种、十种、上百种铰接组合与方式活灵活现地呈现在屠魃眼前。之前给瑶衣看的只是有限的几个符文,而屠魃所知道的玄冰符文有数十个,可以形成千奇百怪的组合,与变化万千的铰接方式和运行轨迹,而这些差异,就是神通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