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上显示出来的是一个楼远黛从来没有听说过名字的世界,实际上楼远黛听过的世界的名字一只手都能数出来,所以没听过这世界的名字也不奇怪。
“骨架庄园”楼远黛念出了手机上显示出来的世界的名字,在糜烂之海世界中找到的武林秘籍还要大费周章的跑到骨架庄园中去找到对应的人物才能学习,楼远黛实在是不知道自己有生之年还能不能见到传说中的海带精。
她嗤笑了一声关闭了这条信息翻开了下一条,这一条是关于新游戏的事情。
【在电影“我是传奇”中存活三十天即完成游戏】这条信息非常简短,简洁明了的告知了楼远黛她的任务,但是任务她是知道了,怎么进入下一个游戏却是个问题,系统不知道出了什么故障把所有的门都弄没有了,楼远黛也只能在房间里干瞪眼。
不久之后楼远黛发现自己的脚下有了些许变化,仔细一看原来是一扇和地板差不多颜色的门,楼远黛看着自己脚下这扇突然出现的门微微的受到了一些惊吓,并不是因为它的突然出现,而是因为这扇门的位置。
如果是从脚底下这扇门进入新的游戏的话,楼远黛蹲下身去近距离的观察了一下这个门,那就得跳下去,谁知道这门是通向哪里,万一跳下去之后直接到了海里就算楼远黛会游泳也肯定会被一个海浪扑进海底。
原本她想打开门之后看看能不能看见周围的景色,不过这想法在她打开门的一瞬间就消失了,因为在地面上的门打开之后什么都看不见,只是一片黑暗,楼远黛看得心里打鼓。
“有些邪门啊。”
太阳的光辉透过紧钉在窗户上木板间的些许缝隙洒在房中沉睡的人的脸上,这房子中所有的窗户都被厚厚的木板盖住,但是仍然阻挡不住太阳的光芒。
“早安山姆。”罗伯一大清早就被怀中的山姆舔醒,他低头面带微笑的看着怀里正企图叫醒主人的大型犬。
电视中的新闻已经播了不下上百遍,但是当罗伯看向那个现在唯一能够吐出人类语言的东西后依然没有厌烦,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人说话的声音了。
不知道孤独了多长时间,昔日这座城市的繁华早就化为灰烬,剩下一坐坐残破的大楼,每当风吹过那破碎的窗户时都会撩起一阵阵听起来格外诡异的回音,这些风吹过的声音还有那个能发出人声的机器已经成了罗伯这三年重要的声音来源,当然还有每到夜晚屋外就会响起的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鬼嚎声。
“我们大概也有三年没有见过活着的人了。”罗伯一边用花洒浇着在浴缸中不停地甩动落在自己身上的水的名为山姆的大型犬一边自言自语,没有人会回答他的话,只有山姆在甩动的时候时不时会发出“呜呜”两声,表示这座城市并不是只有罗伯一个人,最起码现在还有一只狗陪他。
沿海的码头被放置了一个录音机,那个录音机每天都会重复无数遍一段一样的话:
“我的名字是罗伯特内弗,是一名居住在纽约市的幸存者。
我正在所有的AM调频上进行广播。
我每天正午时分当太阳高悬于空中时,都将在南街的海港等待。
如果你在那里,如果任何人在那里,我可以提供给你们食物,住处,和安全保障。
如果你在那里,如果有谁在哪里,请记住,你并不孤单!”
这是罗伯录下来放在码头的,他是这个城市中唯一的幸存者,她在这个城市中孤独的活了三年,与他相伴的只有一只狗。
罗伯每天醒来的时候都会期待着能在这个已经死去三年的城市中遇上一个能和自己交谈的对象,甚至他每天梦到的不是一切都没有发生,而是在这个死气荒荒的城市中碰到了一个活人。
三年前人们以为自己战胜了癌症,大肆的用药物修改癌细胞的基因,曾有医师担心DNA的修改会危及到人类生存,甚至会发生变种,不过就算提出这个观点也不会有人注意,因为所有的人都沉浸在了对克里本医师伟大的药物创造的仰慕中,一切质疑不过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而已。
不过这葡萄到底是不是酸的很快就得到了证实,接受过治疗的癌症患者渐渐地出现人类不该有的症状,他们像疯狗一样见人就咬,更可怕的是人们发现被这些人咬伤或者抓伤的人也会出现相同的症状,一开始人们并没有广泛的注意这件事情,直到他们发现什么疫苗都无法消除这些病状,而且被感染的人越来越多,最后还发生了更大的变化。
原本只要被咬到或者抓伤才会传染的疾病在一点点的进化,直到接触就会被感染,最后人们发现那病毒竟然散播到了空气中,巨大的恐慌像海啸一样扑啸着要把人类吞噬,一些另有想法的人甚至直接找到了这件灾祸的根源克里本医师,不过他们到克里本医师的住所时那房子已空空荡荡,显然是已经离开多时了。
没有感染的人纷纷推搡着想要离开灾难的爆发地,却被一道命令束缚住,永远的被困在这城市之中。
“我悲痛,但是坚决地宣布,今晚我发布了一道最高行政命令,对纽约市启动军事隔离,愿上帝保佑我们。”罗伯至今还记得他在送自己的妻子和女儿离开的时候车里的收音机放出的这么一段话,就算隔着一个收音机罗伯也能听出说这段话的人因为悲痛而过度低沉的音调。
没有人愿意让一座昔日引以为豪的城市变成死城,如果不是因为无路可走,这个繁华的城市一度代表了这个国际昔日的繁华,不过现在已经化为死寂,罗伯不知道那个下布命令的人说出这段话的时候脸上是怎样的表情,不过他可以猜测到那个人的心情,就像失去了自己的孩子一样。
他身为这个城市的守护者,身居大校的职位尚且不愿离开这个自己生活了那么多年的城市,哪怕这城市在那时看起来已经毫无希望,那些职位更高的人更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局,他们曾规划着这座城市的一切,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细心,这座城市的繁华曾经是他们引以为豪的骄傲,他们看着城市中衣食无忧的人感到满足,但是现在一切都没有了,如果不舍弃这里会有更多的地方受苦受难,这种做法用中国的一个成语来说应该叫做釜底抽薪,不过现在看起来这一招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
“愿上帝保佑我们。”
罗伯坐在码头前的一个小木桌上,这个小木桌是他从已经荒废的学校中拉出来的,现在那里面已经没有了学生,所有的东西都蒙上了尘埃,不会有人去阻止他拿走什么东西,虽然罗伯非常希望会有人站出来阻止自己。
“嗨,那是我们学校的东西,你可不能乱碰。”他可以想象到一个戴着棒球帽穿着校服的学生突然蹦出来指着自己的鼻子,想到这里的时候他甚至笑了出来,不过他在原地傻笑了许久之后都没有人蹦出来阻止他,他一个人拖着桌子孤独的站在诺大的学校门口,身边还环绕着山姆。
那个从学校偷出来的桌子上还摆放着那个一直发出广播的收音机,如果有人从海上到这里的话立刻就能听见从这个已经有些破旧的收音机中传出来的罗伯的声音。
“又没电了。”桌子上的收音机突然没了声响,一直端坐的罗伯拍了拍它撬开了收音机的后盖拔出了变形了的电池。
“我们要去找电池了。”罗伯拍了拍一直蹲在自己身边的山姆,山姆乖乖的伸出舌头来添了两下罗伯的手。
在这个城市中找到电池并不难,但是因从从三年前开始孤身一人的罗伯就致力于找到自己的同伴,他每天清晨时都会来这里打开收音机,黄昏时来这里关闭,消耗的电池不可谓不多,现在以罗伯家为中心所有的小型超市里的电池都已经被他收集完,唯有那些大型超市他一步都没有踏入过,变种之后的人类几乎变成了无所不能的怪物,他们唯一害怕的就是光,这一点罗伯非常清楚。
大型超市中几乎没有窗户,长年累积的阴暗让里面的木制货架都长上了蘑菇,所有变成怪物的人类都聚集在黑暗中等待活生生的猎物自投罗网,它们以生肉为食,像丧尸一样喜食活物,晚上他们能够出来自由活动罗伯经常可以看见马路上有动物被拖过的血迹,不过除了这血迹之外他没有发现过别的东西,好像所有的东西连骨头都被那些怪物吃的一点都没有剩下。
“要去冒险了。”依然是自言自语,罗伯把收音机留在了桌子上,起身拍了拍裤子,他打算去稍微大一点的超市搜罗电池,不过现在不是个好时候。
在这里蹲了一个小时的山姆并没有什么怨言,他欢快的起身跟上罗伯的步子在他身后摇着尾巴。
楼远黛满以为自己跳下去之后会进入一个非常黑暗的环境,她知道那些怪物只能在暗中生存,为此她还特地握紧了骨扇做好战斗的准备,但是出乎意料的,虽然门外看上去前途堪忧,真正跳下来之后却是另一片景色。
虽然这景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比楼远黛脑袋中的可是好太多了。
刺眼的阳光映入楼远黛的眼中,她听到了海水的声音还有海鸥的叫声,但是在眼前的并不是海洋,而是一座城市。
从参差不齐的密集高楼可以看出这城市昔日的繁华,不过繁华这个词现在看上去也只能用于昔日了。
楼远黛站在一个马路的边缘,低头看去能看见距离楼远黛有四五米的地面,这马路修的很高,像一座桥一样,马路下面还是马路,许多大城市为了交通方便把马路设计成这个样子,层层叠叠的道路互不干扰,确实增大了空间利用率,交通方便了许多,但是交通事故也新增了不少。
不过长这么大以来楼远黛从没见过一条马路上能有这么多的车密密麻麻的车堆积在每条道路上,中间甚至不能走人,每辆车上都有严重的刮痕和日晒雨淋的痕迹,看起来已经报废了很长时间,这应该是那时候为了逃出这座城市的人们留下来的。
很快楼远黛就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站在马路上听到海和海鸥的声音了,因为楼远黛脚下四五米的那条大马路已经被海水淹没到一人的高度,因为没有人管理,海岸线日益升高,淹没了这个离海不算远的马路。
大概是因为沿海的原因地面非常潮湿,柏油马路上已经长起一丛丛杂草,时不时有风把这些绿油油的杂草吹弯。
这里的建筑非常高,楼远黛仰头到了几乎要把脖子拧断的程度才能勉强看见建筑的顶部,现在她需要找个房子住下来,要安安稳稳的度过这三十天可能不太现实。
“你要不要出来?”楼远黛试探着问一直闷在骨扇中的绿眠,她不是突然善心大发觉得他自己一个人在里面实在是太无聊了,只是外面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感觉实在是不太妙。
出乎意料的一直不愿意搭理楼远黛的绿眠悠悠的显出了自己的身影:“这就是外面的世界?”
楼远黛现在想非常抱歉的和他说这还是在游戏里面,不过这电影也是在现实中取景所以也算是半个现实世界了。
“算是吧。”楼远黛叹了一口气向远处望去,密密麻麻的高大建筑直插云霄,蓝天上时不时的飘过几朵大团的白云,还有一阵阵的海风,如果忽略掉这城市早已入骨的腐烂气息的话或许这景色还算不错。
“山姆?”罗伯低下头看着突然用嘴扯住自己裤脚的山姆“怎么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