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远黛不知道在这之前克里本都住在哪里,反正不像是住在这里的样子,这地方虽然是一个地下室但是该有的全都有,厕所还有简易厨房,还有一张勉强能称之为床的床,但是楼远黛并没有在这地下室中找到一粒食物的残渣,他相信就算是老鼠被锁在里面也会活活饿死。
但是克里本就说她一直自己一个人住在这里,楼远黛也不好反驳什么,她身上有非常多的谜团,就像之前她说迫于某种原因而不能去找罗伯,但是却并没有说明原因,不过楼远黛更愿意相信罗伯说的那个原因——克里本如果三年前就鼓起勇气去找罗伯的话早就可能被一枪爆头了。
这晚谁都没有谁着,就连罗伯怀里的山姆都一直睁着它那乌黑乌黑的眼睛,在黑夜中发光。
克里本则是在地下室中看起来非常齐全的实验台上不知道一直在干什么。
“真是精力充沛啊。”楼远黛手腕上的手表时针已经指到三的位置,她看了一眼正在试验台上忙碌的克里本,只见她完全没有一点疲倦的样子。
克里本好像听到了楼远黛的话,她微微的侧了侧头露出遍布细纹的半张脸,简直和楼远黛在电影中见过的克里本一模一样,甚至好像连一根头发丝都没变过,楼远黛在电影中见到克里本的时候还是末世前,末世之后这个人好像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不过罗伯的变化还是挺大的。
楼远黛私以为变化最大的就是山姆,她记得末日前这只大型犬还是一只非常小的狗,看起来非常可爱,再看现在,虽然也非常乖但是已经没了可爱的样子。
山姆的眼睛仍然在黑夜中闪闪发光,它好像一直在盯着在试验台那边忙碌的克里本,其实一只狗的寿命比人短多了,最多就是二十年,罗伯现在应该有三十岁?还是三十几岁楼远黛也不知道,等到十几年后山姆老去甚至死去,罗伯才四十几岁,按照某些说法来说的话也是正值壮年,到时候他要怎么活下去呢?
“我已经习惯了”克里本突然开口打断了楼远黛的胡思乱想“在这地下室中常年阴暗,我常常分不清白天和黑夜以致于日夜颠倒,我又没有罗伯少校那么有能耐竟然能在家里做出一个发电机,只能凭借军区仅剩的电源维持着应该有的光亮。”她说着看向了实验台上一直亮着的那盏台灯,楼远黛刚刚进入这个地下室的时候就发现虽然天花板上有照明用的灯,但是不是电线断了就是开关找不到,楼远黛只能打开实验台上那个只能发出幽弱光亮的台灯。
“一切都是为了人类的未来。”
克里本发出这么一声感慨又埋头投入了工作中,罗伯则是对这一声感慨冷哼了一声,如果没有克里本人类也不会陷入这种境地。
“无知的人类往往是灾难的根源”克里本叹了一口气说出这么一句非常有哲理的话“我无知么?”
某种意义上来说克里本算是地球上顶尖的人才,和无知一点也划不上边的人才,她只是进行了一次尝试,并且过早的把这不成熟的尝试用于实践。如果这种病都后来没有导致灾难性的后果而是真的治愈了全人类的话,或许克里本就只是进行了一次勇敢的尝试,不过这灾难性后果的来临导致她立刻从勇敢的尝试降级成了人类的罪人,有许多人说过自己不注重结果,但是当一件事情进行到最后的时候这些人眼中却只有它的结果。
太阳应该快出来了,楼远黛看着自己手边上逼近五的时针,大概是因为太紧张的原因,再加上这里面多了一个陌生人,所以楼远黛一直没觉得有多困,到现在才觉得有一丝疲倦,她看着克里斯忙碌的身影眼前一点点的黑了下来,紧接着陷入了沉睡。
楼远黛觉得自己好久没有睡这么长时间了,她这么一睡是从凌晨五点睡到了下午两点,等她醒来的时候地下室里已经没有了罗伯和克里本的影子,只有山姆趴在她身边舔着她的手表示她并没有被抛弃。
“是我的表坏了?”楼远黛晃了晃自己的头看着手表,如果她不是出现了幻觉的话现在应该已经是下午两点了,地下室中常年阴暗,只有实验台上哪盏台灯幽幽的亮着,半点阳光都透不进来。
“那个女人”就当楼远黛想要站起来的时候骨扇中传出绿眠的声音“就是那个时候在罗伯别墅下我见到的那个。”
楼远黛闻言一愣,她记得绿眠曾经半夜不睡觉才得以在窗户前看到一个在半夜里活跃在夜魔堆里的女性的身影,当初她还认为是女主角,在见到克里本的一瞬间楼远黛也曾有过那个女人就是活跃在夜魔堆里的女人,不过无凭无据楼远黛也不能瞎想。
“那个女人果然不是简单人物。”楼远黛早就料想到了克里本不是什么一般人,甚至还能半夜出去活动。
不知道她围着罗伯的家转悠什么目的,楼远黛现在已经开始怀疑是她暴露了罗伯的家的住址,谁知道她和夜魔之间有什么联系。
“对了”楼远黛一边站起来一边问“罗伯开车出事的时候你出了那只夜魔有没有看见其他东西?”
那张高度腐烂的脸是出现在楼远黛那边的,所以她不保证绿眠一定能看见。
果然绿眠有些疑惑的摇了摇头,楼远黛揉了揉睡得有些痛的头去拉地下室的门,现在乱七八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该找个时间好好理一理。
门打开之后并没有来自外面的阳光照射进来,因为此时此刻外面根本就没有什么阳光。
“下雨了。”楼远黛看着通向上面的台阶,这个地下室的门是在地底,通向上面的楼梯尽头还有一个像是地窖门的一个活页门,楼远黛一出来就感受到一阵冰冷的风还有淅淅沥沥的雨声。
山姆跟在楼远黛身边也抬头看着上面的楼梯,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去了。
都已经下雨了,外面没有阳光他们还敢出去,一定是去办什么紧急的事情了,楼远黛想。
夜魔是怕阳光中的紫外线,并不是单纯的怕阳光,虽然现在太阳已经被遮住了但是还是有不少的紫外线能够透过云层照射下来,所以这对那些还没有变异的夜魔仍然具有威胁性,不需要太过担心在外面的两个人。
活页门被楼远黛从下推开,她谨慎的露出一个脑袋来,发现旁边并没有什么可疑物体之后才敢完全把门打开。
不说周围有没有夜魔,反正罗伯和克里本是完全不见了踪影,楼远黛站在那里一时不知道要干什么,只能关上活页门坐在楼梯上等他们回来。
地下室中实在是太黑了,楼远黛总觉得自己要是一直在那么黑暗的环境中呆下去眼睛会瞎,上面起码还亮一点。
就在这个时候楼远黛突然听见地下室中传来微不可闻的一声撞击声,虽然声音非常轻但是耳力极好的楼远黛还是听到了。
那是什么?楼远黛放轻脚步轻轻的向地下室走去,因为是军区的地下室所以这地下室也和上面的建筑一样拥有大大小小的房间,楼远黛刚刚进来的时候就发现地下室中有不少的门,她挨个拉了一边发现这些门都像被焊住了一样锁得死紧,还没等她进一步行动克里本就来到了,她也问过克里本这些门是干什么的,她说里面是储存爆炸性武器的房间,人类在发现情况不妙之后立刻锁住了这里,怕夜魔闯进来炸毁整个基地。
爆炸了?楼远黛可不认为这声音是爆炸产生的,如果是爆炸的话不说楼远黛现在没有被被掀飞,听声音就连那门都没有被炸开。
眼前的景象让楼远黛更加确定了那不是武器爆炸的声音,因为没有任何一个爆炸的武器能在门上形成这么一个印记。
因为是军区的仓库所以这里用的都是铁门,看样子厚度少说都有十厘米,但是现在这厚度有十厘米的铁门上竟然出现了一个从里面鼓出来的包,和楼远黛的脑袋一般大小。
撞击声仍然在继续,而且是错综复杂的,一听就知道有许多东西在同时撞击着铁门,而这扇厚度少说都有十厘米的铁门上开始鼓起密密麻麻的大包,都和第一个一般大小,楼远黛看着这些密密麻麻的包打了个冷颤,看这样子就算傻子也知道里面是有东西在用头撞击铁门,而且不用猜就知道里面在撞门的是什么东西。
伴随着像鼓点一样撞击声的还有那些渗人的嘶吼声,这样下去就算铁门不被它们撞破外面的夜魔也会被这声音吸引而来,到时候楼远黛就是腹背受敌。
“夜魔,克里本到底在这里藏了多少夜魔。”楼远黛看着那扇长满了密密麻麻的包的铁门后退几步。
紧接着,似乎是为了回应第一扇铁门传来的撞击声,这地下室中所有的门都开始“长包”,楼远黛看着所有的铁门上都开始出现像人头一般大小的突出,她知道这些铁门撑不了多久了。
“克里本真是个疯子。”楼远黛一边咒骂着一边用眼神扫了一眼实验台上的东西,她快速的卷走了看起来可能有一点用的药品,还要在这里呆上一个月这些药应该有用。
她带着山姆跑出了地下室的大门并且紧紧的锁住,这扇门看起来比里面那些还要厚重,但是如果是很多夜魔同时攻击的话一定也会破个大洞。
外面还在下雨,楼远黛带着山姆跑上了通往地面的楼梯。
“应该给罗伯留个信息。”楼远黛回头听见那两层门都隔不住的嘶吼声,虽然已经够明显了,但是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
不远处有一大块看以来已经相当破旧的塑料泡沫板,楼远黛把那个板子掰成一米长的样子,拿出一支上面写着永不褪色的红荧光趣÷阁写道:里面有一大群夜魔。通俗易懂。
紧接着她又找了一块自己能够搬动的石头,把石头压在泡沫板上,泡沫板则是压在了活页门上,这支趣÷阁果然没有骗人,雨水哗啦啦的冲在上面但是并没有退一点色,楼远黛这才扔下趣÷阁带着山姆跑远。
她对这座城市不熟悉,也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原本她只是想找一个附近的能够藏人的地方躲着,但是由于这里是军区,所以周围根本没有什么多余的建筑,唯一一个不远处的仓库还被炸弹炸没了半边屋顶。
周围有许多拉货的卡车,楼远黛带着山姆冲过去,发现上面竟然还插着钥匙。
“真是造福人类。”楼远黛看到钥匙之后激动的自言自语了一句,虽然她会开车,但是卡车和一般车是不一样的,楼远黛也不知道有什么不一样,只知道驾驶证分好多种,但是这种情况下也不能指望着她带这一只狗步行冲出这荒郊野岭。
紫外线还在,所以夜魔们还不敢多么猖狂,可能也是因为这里是郊区的原因,所以虽然夜魔已经变异楼远黛也没看见一个在大街上晃悠的夜魔,不过这也只是因为这片区域原本居住的人就少,所以碰不上夜魔也不奇怪。
楼远黛从不认为自己有一天能够转运,果然在楼远黛看见前方出现建筑物的时候一只变异者也横空出现。
原本只能在夜晚出现的夜魔极其强大,它们能够一跳跳上三米多的高度,简直相当于在低空中飞行,而且力气也大的吓人。
楼远黛开着卡车与这只夜魔正面相遇,当她看见这只夜魔的一瞬间就知道自己不可能开车把它装死,如果是小型的汽车还有可能撞飞,但是大型卡车就有些悬了。
因为夜魔见到开车人的第一反应就是冲向挡风窗,小型车的挡风窗相对较小,被这么一桩可能会裂几道纹,但是大型卡车的玻璃极大,很有可能直接撞出个窟窿来,这就跟大镜子容易被摔破而小镜子不容易被摔破是一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