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楼远黛虽然在纽约住了几天却还真的没有见过会在楼顶跳舞的夜魔,所以兰斯说的这个假设也只能作为假设存在了。
“不过现在就算是我找到了克里本需要的那东西想必她也没办法启动制药的机器,我记得灾难刚刚开始的时候有信从纽约那边传来,最开始沦陷的就是我们的基地,里面所有能用的医学设备都被夜魔包围了,没有人再敢进去,不说说起来也只能怪那个建基地的人,谁让他把基地建成一个地下室的,一来二去惧怕阳光的夜魔当然是想要找一个地下室藏起来了。”
兰斯说起地下室楼远黛却想起了一个了不得的事情,她记得自己在这个世界中第一次见到克里本的时候就是在一个类似于军事基地的地下室中,现在想想竟然和兰斯嘴里的这个地下室差不了多少。
“那个地下室周围有什么建筑么?”楼远黛问道,如果真如兰斯所说那个地下室已经被夜魔包围了的话那么自己进去的那个很有可能不不是他嘴里的那个基地,不过那个地下室中的医学设备还真不少。
“没有什么建筑”兰斯努力的想了想“原来我就不太喜欢到那边去,因为那里距离市中心实在是太远了,而且周围冷冷清清的,简直像是进了坟地一样,现在三年已经过去了,不知道现在那个坟地变成了什么样子。”
那我有可能去过你说的那个坟地,楼远黛扭了扭脖子,兰斯说三年前那个基地就已经被夜魔占领,但是楼远黛去的时候最起码一进门的那一片空间还是好好的,仪器周围也并没有包围着什么夜魔,虽然说那个地下室有可能不是兰斯说的基地,不过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九啊。
“对了”兰斯突然想起非常重要的事情来“你说是克里本带你来到这里的,那她人呢?”
楼远黛摊摊手:“你以为呢,大半夜的我们不聚在一块难道你以为我们是各自镇守自己的领地去了?当然是走失了。”
“你们该不会是分头行动了吧?”兰斯看着楼远黛向后仰了仰身子。
在兰斯这三年的印象中他没有见过什么人,但是他本人比较偏向于没心没肺,虽然挺寂寞但是却在这里自得其乐,不过久而久之他也开始渴望重新与人类的见面,当时一眼看到楼远黛二人的时候他差点忘记了自己是在逃跑,不过看到楼远黛转身就跑的反应之后他的心立刻凉了半边,紧接着又想起来自己是在逃跑。
楼远黛没有体会过三年见不到人类的痛苦所以不能理解为什么兰斯脸上露出的这种痛心疾首的表情:“对啊,为了节约时间,原来我们约定好一个小时之后再见面的,不过我在集合地点哪里等了一整晚也没见到一个人影。”
兰斯很不理解,他以为楼远黛和绿眠是原本就存在在这个世界的人,如果是这个世界的人就应该知道想碰见一个人类是多么难,只要聚在了一起是绝对不愿意分开的。
“你和克里本还有他在这三年里一直在一起?”兰斯看着绿眠,显然他嘴里的“他”指的就是还不知道名字的绿眠。
唯一能够解释楼远黛能够轻而易举的和人类分开,在伙伴失踪一夜之久之后还能露出这种满不在乎的表情的只有这三年中她的身边并不缺少人类的存在,所以对周围少几个人并不关心。
“当然不是”楼远黛道“我是前几天才和绿眠第一次见面的,认识克里本的时间更短,也就是五个指头能数过来的天数。”
“那你这三年之中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兰斯听到这话之后不可置信地问了一句,原来楼远黛并不是他想象的身在福中不知福,而是不管身在不在福中都感觉不出来。
“算是吧。”三年前楼远黛还不知道地球能有末日这回事。
那可真是奇了怪了,兰斯纳闷,他一直觉得自己听没心没肺的,没想到竟然在今天让他碰上了一个比自己还没心没肺的人,当初楼远黛一看见他被一大群夜魔追着第一反应就是穿身就跑,那个时候他就应该猜到楼远黛是个什么样的心肺,用一个成语“狼心狗肺”来概括实在是不能再确切。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是兰斯也不能说出来,不过他这可真的是冤枉楼远黛了,楼远黛是刚刚进入这个世界当然不会感受到孤独的痛苦,而且就算是要在这里面呆上三年身边还有一个精灵王子,既不会抢她的吃的又能在夜里望风,当真是居家旅行的不二助手。
“怎么了?”楼远黛见兰斯久久没有说话,而且还用一种看怪物的眼光看自己,不由得的有些担心,难道是自己露出了什么马脚让她发现了自己其实是从外面世界来的人?
当初克里本罗伯二人和楼远黛分开的时候也是毫不拖泥带水,所以楼远黛压根就没想到兰斯想的这方面,还以为是自己漏了什么马脚。
“那克里本和你分开的时候也没什么犹豫?”
“犹豫”楼远黛仔细的想着那个时候分离时的场面,克里本是相当决然的扭头就走“她怎么会犹豫呢,分头行动就是她提出来的。”
没想到三年不见克里本竟然变得如此杀伐果断,听到这话之后兰斯在心中感慨着。
“还有一个人我没和你说,不过你们应该认识”楼远黛道“罗伯这个人你应该认识吧。”
“当然认识”兰斯听到这个名字之后第一个反应就是激动地大叫,甚至想要从地上跳起来,不过拜他扭伤的腰所赐他双脚还没能离地整个人就先接触到了地面。
“他可是非常出名的,不过我是认识他,他可不一定认识我”兰斯不顾自己看起来扭伤非常严重的腰“他还活着么?你在哪里见过他?”
“当然活着”楼远黛看兰斯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克里本原来只想带他来海南,不过顺便带上了我,这只狗就是他养的。”
楼远黛说着把手指一伸指向了正缩在绿眠怀里的山姆,现在已经不早了,山姆有些打盹,就直接缩进了绿眠怀里。
“罗伯养的狗”兰斯捂着自己的腰惊道“那一定是条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狗。”
不知怎的楼远黛听到兰斯这话就想起了二郎神养的那只哮天犬。
山姆其实更喜欢被绿眠抱着,但是听说他是罗伯养的神犬之后兰斯不由分说的把它圈在怀里圈了整整一晚上,天亮的时候山姆发现自己的鼻子上已经落上了兰斯昨夜的口水。
“其实夜魔变异之后我们白天行动和晚上行动并没有什么区别。”拉斯还在睡觉,山姆正挣扎着想要从他怀里爬出来,绿眠看了那抱着的狗的人一眼去挪开了堵在洞口的大石头。
楼远黛颇为担忧的看着兰斯,生怕他突然醒来看到力大无穷的绿眠再把绿眠抱上一晚上,她并不是不舍得让绿眠给他抱,而是担心这个人才的安危,谁知道绿眠什么时候就会把伸向他的手拧断。
挪开石头之后有阳光照射了进来,正好打在兰斯那张看起来惨兮兮脸上,而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用手抹了一把脸然后挣扎着睁开眼来,顺便把那即将要逃出怀抱的山姆一下子捞回去。
可怜的山姆一头撞进兰斯的胸里疼的呜呜叫。
“石头呢?”兰斯有些迷迷糊糊看着洞口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昨天晚上还严严实实的洞口今早就出现了一个这么大的口子。
“你要是想继续睡觉的话就在这里睡下去吧”楼远黛回头看了迷迷糊糊地兰斯一眼“我想夜魔非常愿意今天晚上和你共处一室的。”
兰斯并不愿意和夜魔共处一室,于是不到十分钟三人一狗就又穿梭在了森林中,一个山洞并不好找,他们也是误打误撞才发现了藏在热带雨林中的山洞,但是今天晚上应该住在哪里还是一个非常大的问题。
不过现在太阳还高,三人都是从来不考虑以后事情的人,俗话说得好,船到桥头自然直,楼远黛也不操心去想以后的事情了。
“对了”兰斯怀里还抱着一直想要下去的山姆“还没有请教这位小兄弟的名字。”
“他叫伊兰瑟。”楼远黛一时嘴快替绿眠回答了这个问题,这并不是他的名字,但是他只是看了楼远黛一眼也不再多出声。
因为罗伯是知道绿眠这个人的,而且还知道他已经死了。楼远黛不知道什么时候可能会再次碰到罗伯,当再碰到罗伯的时候绿眠完全可以立刻消失回到骨扇里,不过另一个兰斯就不知道会不会还在自己身边了,那个时候万一他再来一句“绿眠怎么突然失踪了?”那就完了,如果现在告诉他一个假名字的话就算他脱口而出有人失踪也不会被罗伯发现绿眠的异常之处,在这个古怪的世界中在你面前失踪个人是非常寻常的事情。
绿眠长了一副西方人的脸,楼远黛没法给他编一个中文名字,只好就地取材取了个熟悉的。
“伊兰瑟?”兰斯听到这名字露出一副非常古怪的样子来,他上下的打量了一下绿眠,似乎对他的名字感到非常惊讶。
“怎么了?”楼远黛眼睛不瞎,自然看到了兰斯古怪的反应,伊兰瑟是来自地球,但是楼远黛并不知道他是来自哪个国家,就算是他住在纽约也一定不会被电影中的人物知道,一个电影中的角色怎么可能知道现实生活中的人呢。
“没事”兰斯摆摆手“只是这个名字不太常见而已。”
看他的样子分明不是名字常不常见的问题,一定还有其他的事情他没有说出来,真不知道世界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他还在隐瞒着什么。
楼远黛也不戳破他:“没办法,名字都是父母起的,常见不常见这种问题自己是真的没有办法决定的。”
“伊兰瑟是哪里人?也是纽约人么?”兰斯抱着山姆向绿眠身边凑,看的楼远黛是心惊胆战,生怕自己一个眨眼再看兰斯的时候他的头就飞起来了。
好在绿眠对外人都是一副彬彬有礼人畜无害的样子。
“我出生在中国,父母没有来自纽约的。”绿眠的父母当然不是什么纽约人,大一点来说他们还不是地球人,不过他这句出生在中国可是扯了天大的幌子。
“这样啊。”兰斯听到绿眠的回答之后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
楼远黛本能的觉得兰斯对伊兰瑟这三个字有什么特殊的想法,但是却碍于某些原因不能说出口。
“我们现在是要去找罗伯?”兰斯有意的扯开话题,但是他似乎遗忘了克利本这个名字。
“找不到的”楼远黛也不想在伊兰瑟这个名字上多过纠结,在这种情况下还守口如瓶,一定是自己怎么问都不会告诉自己的,而且反倒有可能漏出把柄“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一个是为了找你,另一个就是为了寻找一种植物,你知道这种植物么?”
楼远黛并没有告诉兰斯她们要来寻找的是什么植物,而是直接问兰斯知不知道她们要找什么,克里本说那种植物是制药必需的原料,但是从昨天晚上兰斯的话中楼远黛知道海南还有更重要的东西需要克里本去找,她怀疑克利本完全是借着找那种植物的幌子来找炉灰的。
“别是找见血封喉就好。”兰斯一语中的,把楼远黛惊了个外焦里嫩。
看起来他并不知道楼远黛等人此行的目的就是见血封喉,他自顾自的说着:“我进入这个热带雨林之后就发现那种植物大面积的死亡,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为此我还特地把这种情况录在了收音机里,原本也没想着有人能听见,没想到克里本竟然收到了我传出去的信号。”
“不过也不应该啊,我现在在中国海南,那信号怎么也不应该传到纽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