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远黛看着这个空间的顶部依旧有水滴从上方滴落,不过就算是淅淅沥沥的水划过巨大的十字架也没能将上面的血冲刷的淡一点,看样子这鲜血早就经历过无数的时间凝固于巨大的十字架之上,就算投放到大海里去也不见得能够冲淡上面的血迹。
“嗯”罗兰似乎直到楼远黛在问什么,随即点点头“在那么多年里,一直被困在这里的人是我。”
“以前我会不理解,我会恼怒”罗兰笑着道“不过后来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年,我已经不想去理解了,为什么被困在这里的人是我,为什么要承受这些无端的痛苦,这些问题早就不在再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万物皆有因果,我自认为从前没做错什么,那这必然是以后所有人报答我的前因。”
罗兰所说的报答楼远黛见试过,已经不再考虑悲惨人生的罗兰随心所欲的杀掉所有的血族,没有犹豫。
“为什么?”楼远黛问道“既然已经不再抱怨了,为什么又想在之后杀死所有人?”
受人仰慕的感觉应该很好,苦苦伪装了那么多年在一朝之内就将自己的心血全部化为乌有,难道还能说没有情绪在其中作怪?
“心情不好吧”罗兰道“当时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越想越刺激,但是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让你给弄走了。”
讲道理可不是我想把你给弄走的,楼远黛咬牙切齿。
十字架的顶部挂着一个疑似是项链的东西,大概是因为在那里挂了太久所以蒙上了一层灰尘几乎和下面的十字架一个颜色,楼远黛盯着上面那条项链盯了好一会越看越眼熟,于是她踮起脚来抬手去拿那条已经灰咕隆冬的项链,然而这十字架实在是太高了楼远黛跳起来也摸不到。
而且不但没摸到,十字架上的凸起好像是有生命一样,楼远黛的手刚刚碰到那一块突出的石头那一个石刺便猛地向前想要刺穿她的手企图获得更多鲜血,不过楼远黛眼疾手快反手一下握住那个凸起使劲一掰。
“嘎嘣”这是一阵清脆的响声,美妙的声音回荡在这个堪比半个操场大的空间里久久不愿散去,楼远黛听到了很多声回响,最后终于把视线投向了罗兰。
“没想到”楼远黛默默地把手上的石柱咔嚓一下接在它断裂的地方“这玩意还挺脆的,哈哈哈哈……”
然而笑声还没有停下来那处断裂的地方就再次咔嚓一下,石柱再一次断裂掉到地上发出愈加清脆的响声。
“你……”罗兰看了楼远黛一眼抽了抽眉毛“力气挺大的。”
算是赞美么,应该是赞美吧,楼远黛心想。
“给你报仇了。”楼远黛语重心长的拍了拍罗兰的肩膀,而此时这十字架上其他的石刺纷纷向受到了惊吓一样缩了缩。
“凡间的无爱与无仇”罗兰突然开口“你知道为什么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怎么样我也死不掉么?”
楼远黛听了这话想起自己刚刚和他见面的时候在他身上动过不少刀子,但是每次都觉得他应该死了,却都死不掉,就连刺穿心脏这种事情都不会妨碍他继续在自己面面前睁着眼睛说一些嘲讽的话。
“为什么?”楼远黛抬头问道。
“你之前说过”罗兰道“生的不归之路,我早就踏上了这条路,就是永生。”
那还,楼远黛看着面前这个可能活到世界灭亡的血族,真不是一件好事情。
“不过那有一个前提……”
楼远黛正用心听着耳边就突然传来一声呼啸,她堪堪一侧头便有一柄匕首顺着她的耳朵擦过去,方向是自己来时的洞穴。
那条洞穴很长,所以里面黑洞洞的并没有任何光亮,楼远黛在这个角度只能看见那个洞穴的洞口站了一个人,看身材应该是个消瘦的男人,身着一身黑色的紧身装头上也蒙了一块黑布条,像是古代的刺客。
“这不是你们的人吧?”楼远黛看了一眼罗兰。
此时罗兰正盯着洞口的人看,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楼远黛?”沙哑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像是两块石头在一起摩擦一样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楼远黛闻声向四周看去果然周围其他七条洞穴的洞口也都站满了黑衣人,身形声音完全一样,相比眼前的人一定会什么分身术之类的异能。
“是追令者联盟的人。”罗兰对楼远黛道“赵晓?”
赵晓这个名字楼远黛见过,就是专门来追杀自己的那个,不过这人是有多大的勇气竟然挑这个时候下手,此刻这种职业难道不应该找个没有其他人的地点在痛下杀手的么?
之前的那声楼远黛并不是为了确认眼前的人是不是楼远黛,倒像是处死一个人之前最后的审判,那个人也不多说话,秉承着反派死于话多的原则猛然间动身,趣÷阁直地向中间的二人冲过来,当然一动则全动,八个人围成一个圈向中间突进。
楼远黛的反应也很快,在那人的身形开始动的时候便猛然抬手,不过快不过身边的罗兰,手还没能抬起来头就被一下子摁进了怀里,顿时之间鼻子再次受到毁灭性的打击。
就在楼远黛的鼻子受到重创的时候她感觉到四面八方突然刮来猛烈的风,这风虽然说是猛烈却不像平时的一样散,像是利刃一样劈开周遭的空气冲着这个方向刮过来,每一面都是这样,身处在这个空间的正中间就像被大气压碾压了一般的难受,连呼吸都非常困难,楼远黛怀疑此时自己的肺部已经被猛烈的气压压扁了。
八声一模一样的惨叫传入楼远黛的耳朵之中,紧接着好像有什么东西猛然穿过她的身体,带着些许阴暗还有窥视,猛烈的穿透碾压着身体,楼远黛只感觉到自己的器官像是正在被磨成粉末一样,剧烈的疼痛让她一口血吐在面前的衣服上。
身后接着再次传来八声一模一样的“咚”好像是肉体砸上石头的声音。
当楼远黛把头从罗兰身上拨下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不但吐血了,连鼻孔都被撞的流下两行鲜血。
回头去看的时候发现刚才还一副来势汹汹样子的黑衣男人已经被砸在了刚才楼远黛面前的十字架上,十字架上的石刺好像有生命一样刚刚被吓得缩进去,现在似乎是嗅到了鲜血的味道纷纷争相探出头来,所以楼远黛回过头去的时候就只能看见一个男人的身上凸出了许多长长的石刺,全身都布满了探出头来的石刺,那些突出发出一种奇妙的声音穿梭于他的血肉之中,上面有的还夹带着些许肉块还有肌肉丝,看来上面的男人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所以说站在哪里不行偏偏站在八个洞口。”罗兰低头看了一眼楼远黛在自己身上留下的两行鼻血还有一大口血。
“你……”赵晓因为疼痛而且被整个十字架钉住所以就连分身术都无力继续实施,现在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只有一个原型。
楼远黛看他好像一直在努力的向前凑想要把自己从这些突出的石刺上拔下来,不过似乎这些突出把他卡的格外严实,赵晓手舞足蹈的挥舞了很长时间也没能挪动一丝一毫。
如果说那猛烈的风是从八个洞穴之中传出来的,楼远黛脸色一白,她可是从其中一个洞穴之中走进来的,鬼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看来这东西已经失去作用了”罗兰看着被钉在十字架上已经奄奄一息的赵晓“原本这东西可是弄不死人的我在这里呆了这么长时间。”
楼远黛抬眼去看身边的罗兰,他的胸前还有自己留下的一大坨血迹。
“你没事?”楼院黛问完发现自己这个问题实在是多余,是啊,罗兰在这里呆了这么长时间,经历过的这种事情已经不算少了,当然一副没事的样子。
“没想到这东西的威力还挺大。”罗兰虽然在这里呆了很多年,不过好像一点也不了解这些东西对除他之外的人有多厉害。
他抬起手把楼远黛脸上的鼻血擦掉,然后顺手抹在她胸前的领子上。
楼远黛:“……”
“如果刚才你承受一下的话说不定在就跟他一样被钉在上面了。”
而罗兰虽然挡了一下但是还是一副没什么事的样子,看来已经习惯了。
“这八个洞穴其中有无数的阵法”罗兰看着已经断气的赵晓“当阵法发动的时候所有的洞穴都会形成一股巨大的力量冲向这里,被这八股力量一同冲撞到真是生不如死。”
“啧啧啧”似乎是感受到赵晓的死亡,那些十字架上的突出兴致缺缺的缩了回去,一具尸体就碰的一下子掉在地上,正好砸到楼远黛之前掰下来的那一个石刺“这么死了真是便宜他了。”罗兰看着地上的尸体。
“你刚才说这个东西已经失去作用了?”楼远黛问道,刚才罗兰说这里的东西都不会导致人的死亡,但是眼前的尸体表明不久之前这里的东西刚刚导致了一个人的死亡。
“咔嚓”又是一个瓷罐碎裂的声音,紧接着碰的一下子砸在地上。戴着眼镜的年轻人在不久之前刚刚听到这个声音,便猛地掰断了自己手中的趣÷阁。
“短短的几天之中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古溪把头转向发出声音来的方向,入目之处是一片长长的羽帘,那么这次又是谁呢?
“报告。”白西服觉得最近下面的人向上报告的的次数实在是有点多,便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
他面前的人看见他皱起了眉头不由得缩了缩身子:“千羽阁那边……”
皱着眉头的人缓缓抬头看着面前正在禀告情况的人问道:“又死了?”
“大人不愧是神机妙算,确实是又死了一个……”禀告的人不忘拍马屁。
“千羽阁能向这边传的消息除了死人还有什么”白西服嗤笑一声“不过最近死人有些频繁啊,说吧,这次又是哪个?”
“还是……”站在桌子前的人眼咽了口唾沫“还是和之前的那个人有关,死的是三十六羽赵晓。”
然后面前就是一片长久的寂静,站在桌子前的人一动都不敢动,良久之后才听见声音。
“这个时间,那个三十六羽恐怕是刚刚找到楼远黛,怎么?一个照面就死了?”
“记录上说是这样的。”禀告的人拿出一张纸来,每个追令阁的人都有一个代表自己的罐子,如果罐子碎掉就代表人已经死亡,罐子之中有一张白纸,会详细的重述出死亡之前的场景。
“一个照面之后便被不知道从哪里召唤出来的巨大力量冲击在十字架上”白西服一边看着手上的记录一遍揉着太阳穴“不过是撞在一块石头上,竟然没活过一个照面。”
“那个叫罗兰的也在?”白西服看着手上的情报,看来这两个人是经常在一起,派一个人一网打尽就够了。
说的倒是容易,站在桌子前的人冒出冷汗来,一个三十六羽一照面就被杀死,有一个人那要怎么对付这两个变态?
“寒雨现在在哪?”白西服抬头问道“我记得他刚刚做完一个任务回来了吧。”
“确实是这样”站在桌子前的人道“不过他回来不久之后就立刻接了另外一个任务,现在已经走了。”
“哦?”白西服道“怎么最近寒雨接任务接得这么勤?”
站着的人摇摇头,毕竟是人家的世界他们也不懂,只等着白西服的下一个命令。
“徐半容呢?”白西服开口,我记得她好像是一直闲着的。
“她也……”站着的人犹豫了一下开口,这还真不是个好日子,怎么月用得着的时候越没人呢。
“我知道了”听见这个也字白西服就知道徐半荣也没戏了“那就让甄薇去。”
“甄薇?”站着的人突然抬起头来,虽然说这两个人不好对付,不过让甄薇去的话实在是有些大材小用。
“让她给我把这两个人活捉回来。”白西服敲了敲桌子“是活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