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方这么说了,但琼田没有回应。
他不是很相信那句‘不要相信任何人’,但这种对方持有枪械而他手无寸铁的情况根本不是对等的,哪怕只有10%的可能性对方想要取走他的性命,他也不能冒这个险。
“好吧,你担心对吧,那我把枪丢过去。”
对方说完,一把枪被从地上踢进了房间,琼田依然没有动,因为对方踢的力道太大了,直接踢到了房间中间,而不是他面前。
“哎呀,用的力气有些大了。”
对方是故意的,琼田可以确信,只是平常稀松的踢一下不可能会滑那么远,病院的地面为了病人着想是进行过防滑处理的。
琼田蹲下身捡起另一片玻璃碎片握在手里,静静的等待着。
对方如果要杀死他,那么肯定不会等待很久,毕竟这里有监控,僵持越久对对方越不利。
“好吧,你不出来那我走好了。”
对方说完一阵脚步声渐行渐远,但琼田依然没有出去,就他所知有三种办法可以伪造出来自己的脚步声走远,笨一点的方法就是录音,现在的手机质量很好,录下来的音跟当场一模一样,凭借人类的听觉根本无法区分之中细微的区别。
过去许久都没有任何声响发出,但琼田依然躲避着,跟对方互相耗费着耐性,他给自己的时间是一个小时,一个小时之后依然什么都没有他才会尝试去拿起那把手枪,因为对于暴露于监控下的杀手来说,一个小时的时间他绝对无法忍受。
时间悄然流逝着,依然没有任何声响,琼田取出来手机对了一下时间,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四十五分钟了,就在他有些放松的时候,一个人突然翻滚着冲了进来,确认琼田位置之后迅速扣动手中的扳机,子弹迅速袭向琼田的胸口。
已经避不开了,琼田用尽所有的力气把玻璃碎片抛出去,然后子弹洞穿了他的胸口,值得庆幸的是没有伤到内脏,子弹穿体而过。
“他妈的,总算抓到机会他分身了。”
琼田中弹倒地之后那人从地上爬起来,走过去捡起来房间中间的那把手枪。
“好了,给你致命一击之后我就可以回去交差了,啧,真麻烦,还好监控摄像头已经提前被那个疯婆子破坏掉了。”
那人把手中的间谍手枪丢在地上,拿起来那把普通的军用手枪对准了琼田。
“晚安,伙计。”
“呯!”
枪声响起,但倒地的却是那名男子,一枚子弹精准的命中了他的头颅。
“该死的,那些疯子真缠人!”
一个略显老迈的声音传来,一名身穿医院保洁人员制服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你还好么?如果还活着就回句话。”
他快步走到琼田身前,蹲下来检查着他的情况。
琼田在中弹那一瞬间就疼的昏迷了过去,本身就因为受伤而虚弱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剧痛。
“好吧,还有呼吸,这是个好事。”
那名中年人解开腰间的腰包,从里面取出来一份单兵急救绷带,解开封装之后帮琼田简易的处理了一下伤口,当伤口不再流血之后他背起琼田,快速的离开了病房。
——同一时间——
“该死的!”
金发男子躲在墙下不断的咒骂着,他的身前插了两根箭矢,他的左小腿中了一箭,血液不断的流出。
深呼一口气,金发男子探出身子开了一枪,然后迅速缩回身子。
“嗖!”
一支箭急速射了过来,如果他再晚上一秒,箭矢就足以洞穿他的手臂。
“我真该去买该死的彩票!这么大的医院偏偏碰到了他!”
金发男不断的啰嗦着,但他虽然不断的牢骚着,但依然没有选择从右面离去,而是与棋手僵持着。
“他在那里!”
一声怒喝传来,金发男转过身。
“看在上帝份上!已经够乱了好不好!”
金发男朝防暴警察开火的情况还没有泄露,所以这些追过来的另外一批防暴警察打算执行对持有枪械罪犯的抓捕,也就是用不致命的电击枪击晕。
“别过来!”
金发男大喊起来,但防暴警察根本不理会。
“那个用弓的,那什么,那个,就是袭击你们警官的那个家伙在那面!”
防暴警察停下了脚步,开始与指挥联络。
或许是这面的动静太大,让棋手感觉有机可乘,一支箭矢急速袭来,洞穿了最前面的防爆警察的腹部。
走在尾端的两名持防爆盾的防暴警察迅速过去,用盾牌掩护着战友把受伤的同事拉到安全的位置。
“嗖~”
一支箭矢再次袭来,箭头撞击在防爆盾上,特殊材料制作的玻璃面被硬生生打击出了裂纹。
“快离开那里!不要硬抗!”
金发男吼叫起来,探出身子不断的扣动扳机试图压制对方来给防暴警察提供后退的时间。
但那就是棋手所希望的,一支箭洞穿了金发男的手臂,他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这里是三号队,我们受到目标袭击,两名重伤员需要治疗,位置是四楼右侧走廊。”
三号队的队长把倒地的金发男拖到往后一些的地方,站在他之前所处的地方,把微冲的枪口挪到外面,有频率的扣动着扳机,迫使对方为了避免被击中而无法前进。
“收到,快速小组已经上路,请坚持最低三分钟,其他小队正在朝你靠拢。”
在把中箭的金发男与同事安置好后,两名持盾的防暴警察挨着身子快步向队长靠拢。
“你们两个把盾牌立在地上,然后给他们两个止血,之后把枪支与弹夹留下就快点走。”
没有过多的墨迹,队长做了降低进一步伤亡的最佳选择,两名队员没有说什么我留下之类的废话,把箭拔出来之后进行粗糙的包扎之后就背着两人快步离去了。
很快,队长手中的微冲打光了弹夹,他快步后退,缩到两面防爆盾组成的掩体后面,没有换子弹,而是抓起来一把自动手枪迅速朝着棋手可能过来的方向射击。
虽然因为很多原因没有公开棋手们的具体信息,但关于他们的作战能力都很详细,队长知道在与这些特种兵一样的家伙交战时根本没时间去进行换弹,最好的选择就是压制住对方不给对方还击的机会。
“嗖!”
箭矢再次袭来,重重的击打在防爆盾上,然后被弹开在一旁,防爆盾上的裂痕更明显了。
“该死的,别说三分钟了,最多再撑一分钟。”
队长丢掉打光弹夹的自动手枪,再抓起来一把同事留下的自动手枪继续接连不断的胡乱扫射着,他看不到对方,但对方却能找到他的位置。
“嗖……咚!”
防爆盾再也无法支撑,被洞穿了一个口子,还好力道耗尽箭卡在了那里,要不然此时队长的头上已经多了一个窟窿。
冷汗流了下来,虽然防爆警察都是退伍士兵与部分警校防爆专业培训出来的,但真正面临死亡的次数可不多,死亡并不是什么咬咬牙就可以支撑过去的疼痛,那是来自于内心最大的恐惧。
腿已经发麻了,手臂也僵硬了,呼吸变的急促了起来,就在队长即将被射杀当场的时候,无人运输机终于抵达,机头下的自动炮迅猛的扫射起来。棋手为避免被击中只能后退回去,迅速离去了。
“感谢佛祖……我会给您老人家多上几株香的。”
队长双手颤抖着推起开头盔上的防弹护面,用手掌擦去脸上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