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田的突入很快就被注意到了,虽然雇佣兵们有视野的妨碍,但狭小的高层走廊里就算是闭着眼扣动扳机都有可能会击中琼田,更何况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狙击手根本无视走廊那并不厚的铁板护栏。
琼田快步跑过去抓起来已经死去的雇佣兵手中的突击步枪,快步奔跑起来,搜索着狙击手的踪迹,但很快,一阵子弹扫射而来,为了不被击中他不得不弯下腰利用护栏来避免自己被子弹击中。
因为琼田在上方吸引了火力,下方的特勤趁机朝前推进,特勤们围绕着通往高层通道的爬梯处建立了防线,利用接连不断的火力压制住雇佣兵,使队友朝上攀爬前去协助琼田。
“铛铛铛!”
接连不断的子弹打击在护栏上,还好因为高层走廊较高为了安全性使用的护栏是加固过的,防御步枪子弹还是没有太大问题,但因为火力压制,琼田根本没有反击的机会,催泪瓦斯的干扰下使雇佣兵们放弃了精准射击,利用火力优势倾泻着大量子弹把琼田与特勤压制在掩体后。
但很快,火力网就出现了漏洞,之前协助了琼田的那架无人机再次发威,利用雇佣兵们无法精准射击的缺憾,迅速处决了多个火力点,出现漏洞的火力网使琼田得以反击。
但很快,那醒目的枪声再次响起,无人机被击中直接报废,残骸坠落向地面。
但琼田也因此发现了狙击手,但狙击手在开枪之后马上开始了转移,琼田朝他射击,但其他雇佣兵更快的朝他开始扫射,琼田不知道自己命中了没有,但他确信不能再拖延了,必须马上解决掉狙击手。
他强忍着对被击中的恐惧冲出了走廊拐角,朝着前方倾泻着子弹。
“咔”
一声脆响,琼田打光了弹夹,他没有对应的弹夹可以更换,丢掉手中的突击步枪,拔出来自己的手枪强行朝着前方猛冲过去,来到了仓库的吊机控制室里。
那剧烈的枪声再次响起,但因为是近距离开火,狙击手打空了,琼田朝他扣动了扳机。
弹夹里最后的三发子弹分别洞穿了狙击手的胸口腹部以及肩膀,确认击杀之后琼田拿起来狙击手的大口径狙击枪,拔下来弹夹检查了一下,剩下的子弹并不多,但足够他应对目前的情况了。
吊机控制室除了面对仓库摆放吊机操纵器的设备那一面安装的是玻璃之外,其他地方都是厚重的金属,雇佣兵想要解决琼田必须从唯一的门里面冲进来。
琼田本以为这些雇佣兵会殊死一击来尝试射杀自己,但雇佣兵从来没有忠诚这个说法,当狙击手被琼田处理掉之后他们确信已经没有了任何继续战斗的资本,丢下武器放弃了抵抗。
让琼田感到失望的是,这里根本没有关押任何人,雇佣兵看守这里纯粹是因为这里是他们存放装备的地方,而反抗也是因为这些东西一旦曝光,所有人都会被政府通缉。
搜查之后没有发现任何和金喜哲以及金淑芬有关的线索与物品之后,琼田联络了爱德华多,告诉他通知警察过来,然后带着幸存下来的特勤与阵亡的特勤尸体离开了现场。
——两个小时后,东京下水道里——
“嘶……啊!”
喜哲吸了一口气,用手中的水果刀用力的挖开自己的肉挑出来一枚子弹。
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他的呼吸十分粗重,从地面上散落的子弹头与血液可以看出来,他中的枪并不少,但可能是那个混乱真的在暗中庇护着他,也可能只是运气使然,卡在体内的子弹都是在手臂与腿部,而穿体而过的子弹也没有命中要害。
处理完体内的弹头之后,喜哲把自己的衬衫撕成布条,粗糙简陋的包扎了一下伤口,仅仅是勒住伤处避免更多的血液流失,他没有对伤口清洗也没有用火焰灼烧。
简陋的处理完自己的伤势之后,喜哲正坐在地上休息,很快一阵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他迅速爬起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戒备着。
“放轻松,除非你想伤的更重一些。(日语)”
戴着小丑面具的胎记人走了过来,他的衣服上满是褶皱与灰尘,不同之前那般整洁干净。
“你又想要什么?”
喜哲面色不善的望着他,他认为这个戴着面具隐藏自己表情的家伙一定知道那场伏击。
“我是来给你回报的,虽然你没有解决掉那个特工,但我认为,你也付出的足够多了。”
胎记人走过去,从口袋里取出来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让那个女孩接电话。(英语)”
在喜哲戒备的目光中,胎记人把手机递向了他。
“你可以跟你妹妹聊聊了,之后我们再谈。(日语)”
喜哲接过手机,贴在耳边听到了妹妹的声音,而胎记人则转过身走开了。
“你或许比卡里奥斯都要强,但很可惜,你的弱点太过于显眼了。(英语)”
胎记人轻声嘀咕着远离了喜哲,站在听不到喜哲说话的声音的地方望着漆黑的下水道。
“就像这个下水道一样,你未来的路阴暗潮湿不见尽头。”
——四分钟后,东京纯净安全屋内——
“现在他们失去了雇佣兵,我们又有日本政府的协助,为什么反而更谨慎了?”
琼田有些不理解,询问着爱德华多。
“就是因为失去了雇佣兵,他们现在人数稀少,可以随意的消失在城市里任何一个地方,除非他们主动现身,要不然我们能做的只有所有人保持待命状态,直到抓到或射杀金喜哲为止。”
“你有计划?”
“说不上,只是一个想法,欧洲总部的人总结出来的名单以及顺序出错率不超过20%,我已经把拷贝的名单发给了日本警方。”
“我们不出动么?”
“不,我们负责收尾,亚洲区的特勤数量本身就不多,我们无法承受更多的损失。”
“但仅仅是警察应该无法对付金喜哲吧?”
爱德华多笑了。
“你过去不也只是一位警察么?棋局并不只在中国有,世界各地都有,我相信日本警方有相应的能力可以应对,但我不认为他们可以解决。”
“你的意思是我们等到日本警方把金喜哲消弱之后再出击去解决他?”
“恩,大致上就是这样,但我还需要做一些准备。”
爱德华多说完从椅子上站起来。
“你先休息一阵子吧,等我的电话。”
琼田虽然很想跟上去,但他清楚自己现在相当于是文盲加聋子,就算跟着爱德华多也只是充当护卫罢了。
——十二分钟后,下水道内——
“好了,也差不多了。(日语)”
胎记人走了回来,鼓了鼓掌,然后电话就被对面挂断了。
“现在让我们谈谈吧。”
喜哲把手机递给胎记人,胎记人收进了怀里。
“现在我们的对头应该已经严密看守你的狩猎对象了,所以你何不放松一下,不猎兔子去猎点鹿?”
“我不喜欢猜谜语。”
“我也一样。”
胎记人从怀里取出来一张照片递给金喜哲,照片上是一位五十余岁的中年人,一头黑色的短发,穿着一套整齐的西装,从照片的角度来看,应该是证件照或者新闻用的照片。
“警视总监,你可能不是很熟悉,你甚至可能不记得他的名字,但这无所谓,因为我不是要你去跟他交朋友,很简单,和之前一样,杀了他,我会带你去见你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