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浩轩眉头更加紧凑了,他当然知道,只是如今如何跟父皇说呢,当初他力求父皇派他去北国调查,可是得到的结果魏国皇帝全然不信,魏浩祁自然是相信他的,可是众位大臣达成一致的事情,纵然他力挽狂澜也无济于事了,所以看着这么多的奏章,他才如此忧心忡忡的。
沐长卿依旧一副恹恹的神情,道:“这有何难,既然魏国皇帝如此相信自己的国家的势力,你的进言也已经说了,该做的都已经做了,那么就让魏国皇帝体会一把失败的感觉,那么接下来的事情你就可以放手去做了。”沐长卿看了他一副心不在焉的神情,自然知道魏浩轩的用意,于是继续道:“不过……要想更改魏国的皇帝的心意,如今有一事,也不是不为可能。”
魏浩轩紧皱的眉心随即舒展开来,问道:“什么办法?”
沐长卿淡淡道:“你之前捣毁的细作聚集点,你就可以拿出来做文章,只要让魏国皇帝相信你是对的,而且细作如狼似虎,可以随处弥漫在魏国各个角落,而精心培养他们的国家就是北国,你想想,魏国皇帝难道还想以卵击石吗?”
魏浩轩自然知道沐长卿说的办法是一个好办法,既可以不让百姓流离失所,免受战乱的苦恼,还可以继续培养魏国的势力,只是他若把细作的事情说出去,那么魏国一定会大力搜索细作的一切事宜,那么苏若涵就危险了,让她陷入危险的境地,他是断然不会做的。
沐长卿似乎看透了他的想法,道:“儿女情长会毁了你的,听说你之前带回来一个女子,她可是北国来的。”
“她不是细作!”魏浩轩果断说出,丝毫没有考虑,但是话一出口,听的人都知道,他是如何看重那名女子,可是现在反口已经不能了,毕竟自己在沐长卿面前,仿佛没有秘密,总是三两句话就会暴露自己真实的想法。
沐长卿听见他这么说,只是笑了笑,道:“她自然不是细作,如若不然,你魏国的二皇子怎么能还安然无恙呢,更何况,你下手杀了她的姐妹,只是二皇子是如何交代她的好姐妹突然殒命的呢?”
魏浩轩听到这里却十分头疼,看着他道:“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会陷入这样的境地!”
“收拾好你对待感情的心,毕竟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秋风一阵阵的刮过,一片片黄色的叶子也已然悄然落地,放眼望去一片萧条的景象。
“可是她是从北国来的,北国来的人都该死。”
“那我呢,我也是从北国来的。”
“苏若涵,你不要气本王,你知道你在本王心中的地位。”
“地位?真是可笑啊,你喜欢我对吗?你看重我的容貌对吗?若是这样,那我不妨把话跟你说开了,你说北国来的人都是细作,你还记得你我是什么地方相见的吗?”
“苏!若!涵!”
“你在害怕对吗?你也怕我说出来对吧,你我是在北国相见,若轩阁,还记得吗,那个地方,我一直想要逃离的地方,你救我出虎口的地方,我是北国人,我是细作!你听见了吗?!”
苏若涵脑海中一片混乱,她猛然坐起,引出一阵头昏脑涨,刚才是她在做梦,梦中她和魏浩轩激烈的争吵,可是那些话由言在耳,得知是细作的人都会被杀。
“她死了。”
苏蕴姐姐已经死了,那么现在呢?她应该如何?
“苏小姐,你醒了?”
这个时候从门口进来一个丫头,待来人走近才看清她是语嫣,她端着一碗汤药,随即放下托盘,道:“苏小姐,你可有所不知,王爷这几天都是衣不解带的照顾你,上次你病刚刚好,又因为急火攻心晕倒了,这可把王爷吓坏了,生怕苏小姐有什么闪失了。”语嫣自顾自的说着,拿着药碗的手随即试探了一下温度,感觉还是发烫,又放下了,继续道:“苏小姐,你还不知道吧,王爷一直敬重大皇子,这些年所有的事情都是大皇子为先,但是大皇子前天回来了,王爷都没有去迎接,想必你也知道王爷是如何对待你的,王爷的情谊,苏小姐你可知道几分。”
苏若涵一滴眼泪悄然话落,道:“我累了,我要休息了。”
语嫣看着她十分憔悴的脸孔,道:“也好,苏小姐,你也才醒,想来正是身子十分虚弱的时候,那语嫣告退了。”
苏若涵再次苏醒的事情让魏浩轩知道了之后,他欣喜若狂,疾步朝着苏若涵的房间走去,但是刚拐过长廊他却顿住脚步,自从前几天跟沐长卿长谈完之后,他也开始冷静下来。
“那位姑娘你可有仔细打听一下,她之前的身份是什么?”
“她十分善良,不会是坏人的。”
“没有人是坏人,只是立场和地位不同,既然你不想杀她,那么就放了她,之后的命运,就与你全然不同。”
魏浩轩站在长廊的尽头,看着最后的一个房间,此刻他却迈不动脚步了,只有这么近的距离,只有这么近,可是他却无法走向她。
语嫣这个时候刚巧推门出来,跟门口的丫头和侍卫交代了两声便朝着魏浩轩的方向走来,最后在他三步之遥的距离停下,道:“王爷。”
“她……怎么样了?”魏浩轩的语气听起来十分受伤,如今他只能靠着语嫣传递关于苏若涵的一切消息。
“苏小姐……她已经无碍了,相信再有两天,她就可以痊愈了。”语嫣淡淡回复着。
“把……看管她的下人跟侍卫都撤了吧。”魏浩轩说完便转身离去,留下语嫣在原地,语嫣一阵愣神,明明是王爷他害怕苏小姐离开的,可是如今撤了所有的侍卫,难道是王爷想明白了,要放苏小姐离开?
其实这么多年语嫣跟着王爷几度出生入死的,她也算是了解王爷的脾气秉性,从王爷带着苏小姐回来,语嫣就知道,王爷对她跟别人不一样,可是王爷毕竟要干大事的人,苏小姐的出身想必会困扰王爷的身份和地位,前几天苏蕴的死,她就明白,王爷是妇人之仁,他能对苏蕴痛下杀手,可是对于苏若涵,他却不能,所以……既然下不了手,那么他就选择放了她,其实这样的一条路,对于苏若涵和王爷来说,无疑不是最好的结果。
语嫣再次回头看向走廊尽头的房间,她思虑了片刻便转身朝着房间门口走去,吩咐所有的下人和侍卫都撤离吧。
黄昏时分,夕阳西下,赤红的王霞映红了整个天际,弥漫了一大片一大片的红,就像是沁了血一样。
苏若涵是三天前从魏浩轩的府邸偷偷出来的,说是出来,她自然也是相信是魏浩轩要放了自己,她已经明明白白的说了自己是从北国来,和苏蕴是一样的身份,她以为他会杀了她,可是最后却放了她。
苏若涵已然是乔妆打扮成一名男子,而这一身男装也是魏浩轩的,是她从语嫣哪里偷来的,她一路从魏国边境随着迁移的人群朝着北国的方向走,一路自然是艰苦十分,可是她必须去北国,手中的珍珠若能找到他,也算是成功进入了北国的领地,那么她就可以为了碧莲报仇了,毕竟碧莲用自己的性命换取了她的,在碧莲临死之前的话,她一刻也不敢忘记。
“小姐,细作也是有感情的,我们也有血有肉,所以,小姐求你拯救像我们这样的可怜人……”
因为是从边境出发,这里多是难民,因为官路根本没有人敢走,毕竟北国和魏国之间也多有盗劫,所以选择走崎岖的山路是上等的选择。
“老身看你春红齿白,想必你不是随行的难民吧。”一个穿着藕色的百衲衣的老妇人与苏若涵说话,那老妇人年纪看着恐怕也有六十上下了,但是因为边境战乱,她不得不抛弃家园,选择逃难。
苏若涵回头看了一眼一旁的老妇人,她已然是累怀了,气喘吁吁的样子,那老妇人一双鞋早已经穿坏了,露出鞋子里面的袜子,那袜子已经看不出来原本是什么颜色了,只是走一步,脚印下就会有一团黑色的液体沾染在泥土上,她才猛然惊觉,扶着了一下老妇人,道:“大娘,你脚出血了。”
地上黑色的印迹是血无疑,可见这位老妇人走了不知道多少的路,苏若涵扶着她的手感觉岁月在她身上加注了多少苦难,竟然能够生出这样的触感,干巴巴的皱纹,有的地方因为秋季天干,竟然裂开了一道口子,那口子的伤痕看着惊心动魄,她的眼底竟然生出一丝难过。
老妇人笑了笑摇头,道:“我是一个苦命人,为了活下去,就要如此,只是你为什么逃难?”
苏若涵低头却扶着那老妇人从随行的队伍里面出来,又扶着她坐在一处略高的土堆上,解下她的布包,从里面拿出来一双绣鞋,给那老妇人穿上,道:“你还不知道有多远的路要走,没有一双好鞋怎么可以呢。”
“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出来也不容易。”老妇人说的话十分的轻,只有两个人能听清的样子,苏若涵却是一惊,随即抬头看着那老妇人,眼里写满了疑虑。
老妇人却只是笑了笑,干巴巴的脸孔荡漾起来的笑容十分温暖,她道:“你纵然是乔妆了,可是包裹里面都是女儿家用的东西,这样的乱世,我也理解,只是这样的难民中,你要好好保护自己才能抵达到你想要去的地点。”
苏若涵点点头道:“我要去北国。”
老妇人却是一惊,随即道:“那希望你一路平安吧,北国细作横生,看你的样貌,纵然是男儿装,想必你也定非俗物,一切千万小心吧。”
苏若涵点点头,随即把包裹里面的一袋碎银子分了一半给了她,道:“老人家,这些银钱你拿着花,这一路山高水远,用钱的地方十分的多,你就收下吧。”
老妇人一直推搡着,最后还是将银钱收下了,随即就和苏若涵分道扬镳了,因为这队随行的方向并不是去北国的,而是去靠近北国的邻国边境,远远的就看苏若涵一个弱小的身躯越来越远,最后看不见了方向。
一路走了不知道多远,就看见一队人马押解着一行犯人,之所以叫犯人,那是因为所有人的人都被铁链子捆绑起来,并且串成一串,而后面一个马车之上的女子一身血污的样子,看来是受了极大的重刑,远远的就看见那马车里面的女子衣服已经破烂不堪了,清晰可见她肌肤上密密斜斜都是鞭子抽打的痕迹。
苏若涵原本不打算理会这些人,可是这山路竟然只有一条,所以她不得不迎着那队人马走个对头碰。
衙役似乎嫌弃犯人们走的太慢了,竟然一鞭子抽打前面的犯人,犯人也发出一阵沉闷的痛苦呻吟声,看得出来是一路不知道挨了多少的打,所以才连呻吟也发不出声音。
衙役似乎看见苏若涵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带着恐吓的意味,道:“快滚,小心连你也打。”说完又推搡着前面的犯人。
苏若涵刚好走过那拉着犯人的马车,恰好跟马车上的女子目光对上了,那是一双盈盈秋水一般的双眸,清亮明媚,似乎是冬日里的暖阳,可是那女子却用唇语说“救救我!”她分明看见她无声像她呼救。
牢笼里面的女子虽然已经被囚禁起来,但是她的双手双脚都用胳膊粗的铁链捆绑住了,到底是什么样的重刑,才对这样一个弱女子使出这样重的刑法。
可是苏若涵的身子刚好已经走过了那队人,牢笼中的女子却频频回头望着她,苏若涵就算在铁石心肠也不能不管,因为那女子脖子上的铁链子上竟然泛着隐隐红色,因为一身的伤痕,只要回头就会牵引伤口流出更多的血液,想必是十分的疼,可是她还是频频回头,像她求救。
苏若涵如今只有一个人,她如何才能营救牢笼中的女子,可是她却像牢笼中的女子牵扯出一抹笑意,随即就看见牢笼中的女子盈盈秋水一般的眸子闪着泪光。
苏若涵打定主意,一定要救她,前面刚好有一个茶棚,她之前是经过那里的,那个茶棚只有一个老头和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娃打理,就供路过的行人喝茶吃饭,做一点小买卖,要是他们能够在哪里歇脚,很显然,那便是她唯一可以解救的唯一途径。
茶蓬是这个山路上唯一一个歇脚的地方,这里只有一个老头跟一个小孙子打理,经营一些简单的茶水和馒头给过路的人,顺便赚点钱。
老头心疼孙子大壮,就怕唯一的孙子吃苦太多,只让他在后面临时搭建的小棚子里面烧水沏茶,并不让他到前面来打理一些活计。
老头这个时候往炉子里面添火,炉子上面放了一个半人多高的蒸笼,里面冒出来的热气形成一个白色的雾气蒙蒙,又散发出来一阵阵的清香味道。
临时搭建的茶棚后面大壮正烧着热水,就看见爷爷跑了过来,带着笑意,道:“快,大壮,来生意了,多烧一些开水,放一下去年采摘的茶叶放里面,有几位官大爷来咱家歇歇脚。”说完又一阵风一样的离开了。
大壮这个时候看向一旁帮他沏茶的公子,道:“你真的给我麦芽糖?”他语气十分憨厚,看得出来是一个十分简谱的孩子。
苏若涵却淡淡一笑,随即解下手里面的一个布包,朝着他扔了过去,道:“这里面有十颗麦芽糖,足够吗?”
大壮一听随即乐了,道:“谢谢公子。”
“你见过我吗?”
大壮在这里跟着爷爷也见过不少市面,虽然是一个孩子,玩心大,可是也是个聪明的孩子,就听见大壮道:“放心,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说着他就打开了布包,拿出里面的一个乳白色的麦芽糖,放在嘴里,就呈现一个十分满足的状态。
苏若涵就一壶一壶里面放着发红的叶子,随即又摇晃了一下,一共十个茶壶都分别放好了之后,她递了过去,道:“该给他们上茶了。”
老头子在前面照顾着路过的官差,又往炉子里面添了几块木头,就看火光更加炙热,馒头的香味也随即飘散出来,本来就饥肠辘辘的,这回闻到馒头的香味,几位官大爷都纷纷嚷着:“快点,快点,把吃的都上上来。”
大壮这个时候端着茶盘,就看见棚子里面已经坐满了清一色的护卫,看不清他们到底是什么职位,只是茶棚外面有六匹骏马,而骏马之上有一个关在木头笼子里面的犯人,而木笼子旁边还有十来个犯人被铁链子捆绑住了,也是因为小孩的关系,大壮竟然害怕了,有些诺诺的。
老头子有催促一声,道:“大壮,快点,别让官爷久等了。”
大壮这个时候有些退缩,毕竟是一个孩子,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阵势。
老头看见大壮有些傻,生气道:“还等什么,快点把茶水拿过来。”随后就听见其中一个官差说道:“没事,快把茶水端过来吧。”大壮听见这样的话,去也不是,离开也不是,竟然就愣在原地了,老头看见这样的阵势兴许这个孩子第一次见到官差,有些害怕也是有的,他立马过去,二话不说就接过茶盘,然后一桌一桌的放好,又转身把蒸笼里面的馒头拿出来了。
这一瞬间,所有的目光都停留在大壮的身上,看着他胖嘟嘟的小脸,可是双眸却似乎有隐隐泪意,似乎是把孩子吓着了。
几位官差也不再逗弄大壮了,都就着茶水吃着馒头,一时间,都十分安静,老头也在一旁笑眯眯的数着几个铜板,大壮还是愣在原地,不消一刻,就看见几位还兴高采烈吃着馒头的官爷都如同软绵绵的面条一样倒地了,老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看见大壮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这个时候在茶棚后面走一位穿着青色长衫的男子,她目光如同月光一样,发出幽冷的光芒,老头看着她哆哆嗦嗦道:“你是谁?”
就看苏若涵突然扔过来一个钱袋子,那钱袋子发出银钱碰撞的声音,可见里面的银钱不少:“老人家,你在这里卖茶水点心,估计几年也赚不到这些钱,我奉劝你,赶紧收拾好东西,趁着这些官差还昏迷着,赶紧跑。”苏若涵的话音刚落,就看见那老头抱着小孙子撒腿就跑了,当然了,他还没有忘记拿钱袋子。
苏若涵立马在其中一个晕倒的官差身上摸出一串钥匙,然后朝着茶棚外面走去,所有的犯人都目光盯着一步步逼近的苏若涵,就看见她十分轻巧的一个个解开了关押在一起的犯人,最后一个钥匙却打开了那木笼子上面的锁,木笼子里面的女子得到解脱,连忙从马车上跳下,跪倒在地,连连磕头,直到额头上都渗出血迹来。
苏若涵连忙把她扶起,道:“我不知道救你是对是错,但是既然已经做了,我就不会后悔今天,你们逃吧。”
就看见穿着囚服的女子依旧没有起身,她目光十分坚毅,道:“小姐,鸾凤的命是你救的,鸾凤愿今后都跟随小姐左右。”
苏若涵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其他十来名的犯人都纷纷跪地,道:“愿跟随小姐。”
看来不止是之前的老妇人看出来自己是女子,就连她们也逃不过。苏若涵想着自己一路去北国,带着她们虽然有些麻烦,但是毕竟现在自己一个人,同她们一起也算一个不错的选择,随即便收拾了几人一同上路了。
一行人不敢耽误分毫,一路朝着北方马不停蹄,直至第二天清晨,她们才选择在一处破败的道观停下歇歇脚。
鸾凤不紧不慢地吩咐其她人打点一切,不一会儿就几个人就生起了火堆,深秋的季节此刻有个火堆取暖,是十分不容易的,苏若涵这个时候身上没有银钱,名副其实的捉襟见肘,可是鸾凤这个时候却对着其中一个女子道:“瑶溪,你路上摸来东西都有什么?”
此刻那名被唤为瑶溪的女子出列,却在地上放了一个布包,里面吃食用具一应俱全,而且里面居然还有几锭金子。这一天一夜的路途中苏若涵不得不承认,她们果然是本领出众,因为她们现在已经更换完毕平时穿着打扮,脸上手上的伤痕自然是没有办法遮挡,可是如今跟普通女子无二无别,而且听鸾凤说她们十个人自小一起长大,都有这各自的本领。
而瑶溪梁上君子的美名不差于男子,她偷窃也是有道的,老人妇孺不偷,孤寡老者不偷,身体残疾者不偷,所以虽然只有一天的时间,瑶溪已经把所有人的衣服更换完毕。
鸾凤看着苏若涵道:“小姐,我们自愿跟着您,请您不要再说让我随意去哪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