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想也许是自己过度解读了爱情,她明明记得小时候很喜欢班里的一位男生,千方百计又故作镇静的打听这个男生的消息,后来男生转学走了,安心落寞了好一阵子,可是现在连他的名字都忘记了。人啊,真是个没心没肺的东西。
周五早上出门,都快一半路程了,安心觉得家里门没所锁,又折回了去。
正是仲夏,一来一回,到了单位,衣服都湿了一大半,安心的办公位在空调底下,一会儿汗凉了,倒觉得有点冷,打了几个哆嗦。
下班回家的路上,风起云动,安心顺路到超市买了一大袋辣椒粉,还有一些豆皮、海带、洋葱、娃娃菜,边上的酸奶打折,又提了一箱。
想好回去给自己做一大盆麻辣锅,边吃边看世界杯,出了超市又觉得自己办公室的灯没关,来来回回,到家已经8点,窗外乌云压顶。
客厅的电视里“足球之夜”的主持人热血,仿佛一场世纪大战即将开始。
厨房里用来切水果的餐刀,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切洋葱的时候,安心想到一则笑话:
有人问,切洋葱如何不流泪?
在水里切。
1分钟后,那人满脸无辜的问:好是好,可是憋气不了多久,就得换气啊,切完洋葱还要洗脸。
这个笑话是仲燃告诉他的,现在安心笑不出来,伴随着窗外的电闪雷鸣,泪如雨下。
切菜板上的洋葱被扯的乱起八糟,净在水池里的白菜连水泼的四处都是,酸奶与玻璃门发出尖锐的撞击,乳白色的液体飞溅到客厅的沙发和茶几,辣椒面已经在锅里混着滚烫的油,咕嘟咕嘟的冒着泡泡,安心怕自己对油锅施暴,烧了整个厨房,关了火,带上钥匙,冲进雨地。
小区院子里的玉兰花被雨水打的东摇西晃,雨夜的雨地里,安心歇斯底里地尖叫,嚎啕大哭到泣不成声。
过路一个小小的女孩儿问身旁的妈妈:“妈妈,妈妈,阿姨怎么哭了?”
年轻的妈妈将女孩儿的身体向自己身边拉了拉:“阿姨可能伤心了。”
仲燃打开家里的门,走过亮堂堂的玄关和客厅,母亲正和吴琳儿聊天,她看起来刚洗完澡,挖着半个西瓜。
仲燃回卧室的时候听到母亲说,“你们的婚期定在11月。”
他拉下窗帘,打开床头的灯。
仰身躺在床上,白天的电话里吴琳儿告诉仲燃,退婚的事情她反悔了,她知道了安心的存在,并且已经告诉安心她的存在。
仲燃躺在床上眉头紧锁,以前看哥们的几个女人斗起来还挺有意思的,怎么如今自己心口闷得慌。
这个吴领琳儿也真是的,双方势力完全不对等嘛。
第二天周六,仲燃很早醒来,拿起手机想看看几点,看到许君喆的短信:
“仲,我说你和安心搞什么?”
仲燃回他:“我没有办法。”
许君喆说仲燃有很多很多的无奈,现在的安心并不真的想搞明白,唯恐自己也是他的众多无奈之一。
许君喆的那个短信是在今天清晨看到安心之后发的,上周许君喆在丹麦向筱颜求婚成功,今天筱颜迫不及待的约了安心选婚纱。
开车去接她的时候,许君喆就觉得这姑娘怪怪的,下了一夜的雨还没停,安心眼睛里的水光可不是车窗外飘摇的雨丝。
筱颜给她比利时带回来的手工巧克力,安心接过拆开就吃,到达目的地,不过20分钟的车程,吃得就剩几块,直嚷嚷着口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