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缝……”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顾夷笙下意识地吐出了两个字，她想起了这一段时间内在现实世界中出现过的那种事物。
“纠正一下，应该说裂隙。”，罗伯特很不给面子，非常直接地指正了顾夷笙话语中的错误。
“好的。”
顾夷笙从善如流，看着那散发着白色光芒的裂隙，她追问道：“那么这个裂隙，具体有什么用处？”
“当然是偷懒。”
罗伯特很认真地解释道，他从茶几下面的纸巾盒中抽了一张，捏成团，然后扔进了那裂隙之中：“你看，扔垃圾的时候，你可以偷懒。”
“看来不管是人还是np，只要是老哥认识的，大概都不怎么正常。”，顾夷笙在大脑中作出了如是判断。
“你砸到我的手了。”，罗萨琳对罗伯特朝裂隙中扔垃圾的行为很是不满。
罗伯特诚恳地垂下眼睛：“嗯……抱歉！”
罗萨琳没有理会罗伯特这样的举动，她用力地一抬手，便将一个东西从裂隙之中取了出来。
顾夷笙的身体猛地颤动了一下，她惊异地看着罗萨琳手中的东西，有些无法理解。
这是一台手提电脑，上面还贴着一个手持霜之哀伤的巫妖王贴纸。
顾夷笙当然知道这个贴纸是怎么回事，许久前，她在某次回家的路上顺手买了一本游戏杂志，里面恰好赠送了一张阿尔萨斯殿下的帅气照片，于是古斌就直接拿过来盖在了电脑上面，美其名曰方便瞻仰殿下的帅气面容，顺便为自己增添一层所谓的“包包金橙”buff。
当然顾夷笙没怎么听懂。
现在的重点并不在古斌是否曾经讨要388元的回家路费，更不是这路费存不存在“战网点数亦可”的情况，而是为什么自己会在一个虚拟世界里看到现实世界中的东西！
罗萨琳非常自然地将这台手提电脑送到了顾夷笙的面前。
“放心，我们没有任何敌意。”，她说道。
罗伯特则是笑着补了一句：“至少现在没有。”
“我们喜欢从求知的角度来看待眼前的事物，所以这一次的……嗯，交易，对于我们来说，也仅仅是满足好奇心而已。”，罗萨琳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掏出了一块糖果，并将它递给了一旁的小女孩奥菲利亚。
顾夷笙看了她一眼，却没有伸手去接手提电脑，而是问道：“交易？你们的目的是‘求知’，那看来最终能够给我的……”
“等价。”
顾夷笙不由笑了笑：“拿价格衡量知识，这不大好吧？这里可没有能够定价的人。”
“我们双方就可以充当这个角色了，为了表达我们的诚意，我们会先告诉你一些事情，这是免费的，至于这趣÷阁交易最终能否达成，还得看你。”，罗伯特慢慢地说道。
这话说得很贱，光从这些np能够弄出和现实世界一模一样的东西这一点出发，顾夷笙就已经有必要去做这个交易了，偏偏他们还先卖你一个好，不仅如此，顾夷笙面对这种“好意”还没有办法拒绝，言语之中满满的都是算计。
“我能提问吗？”
“当然，这本身就在交易的范围之内，不过我们会酌情回答……因为很多东西，我们也不清楚。”，罗萨琳接话。
“这里……这个空间，是你们制造的吗？”，顾夷笙指了指一旁的窗户，又指了指地上散落的刻印晶石碎片。
出乎意料的，路特斯二人组同时摇起了头：“这并不是我们的手趣÷阁，我们还没办法做到这一步，能够来到这里，凭借的也是奥菲利亚的能力，具体的你可以去问你男朋……哥哥。”
不管是罗萨琳还是罗伯特，在说出最后四个字的时候都是一脸坏笑，这让顾夷笙很有当场跟他们翻脸的冲动。
罗萨琳道：“我们有能力进行模仿和模拟，甚至能够在一些微妙的地方制造超出你们想象的影响，但是却没有构造这个世界的能力，更没有篡改它的可能。”
“一旦我们这么做，第一时间就会被察觉，然后事情会变得很麻烦。”
顾夷笙面露惊愕：“你们的意思是，它……想把我困死在这里？”
说着她指了指天花板的方向，意思很清楚，指的是那股能够左右这里的力量，也就是所谓的系统。
罗伯特摇头：“不会把你困死，而是等它觉得没问题的时候，你自然就会脱离困境，它在行使规则的同时也必须遵守规则，否则这样的指令是无法实现的。”
“你对它很重要。”，罗萨琳打量着顾夷笙：“非常重要。”
罗伯特将电脑放在了顾夷笙的旁边，道：“我建议你还是早些把它收起来，它禁绝了这个世界所有可能可以造成影响的因素，但是却忽视了这个意外，但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出现后手。”
“禁绝？”
“准确来说是按照一定的规律进行屏蔽。”，罗伯特慢条斯理地解释着。
顾夷笙一愣，一个念头跳了出来，随后，名为恐惧和震惊的情感就像电流一样从她的身躯中流过。
她刚要张口，就见罗萨琳作出了噤声的手势：“别太心急，你很快也会知道一些真相，但是我们不能说。”
“好，那么第二个问题。”，顾夷笙强行压住自己开始狂跳的心脏，缓和了两秒后再次问道：“你们到底，属于哪一个世界？”
“你觉得你相对于我们，你属于哪个世界？”，罗伯特饶有兴致地问道。
顾夷笙哑口无言，罗伯特的这问题问的很绕，仔细一想这根本就是哲学问题。
罗萨琳为自己倒了一杯红茶，一边喝一边道：“我们一直以为自己的头上有一个全能全知但又受人指使的上帝，但可惜，我们发现这位‘上帝’的能力似乎相当有限，它的背后仍有一股力量在推动着。”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顾夷笙一眼：“你或许知道泽德的事情，他曾经，就是一个能够行使巨大力量的管理者，只是现在已经被淘汰了。”
罗伯特接着说：“就在最近，他告诉了我们一个简短的信息。”
“他说，我们可能‘上下颠倒’了。”
“所以我们来了。”
顾夷笙听的一头雾水，这两个神棍忽悠人不留情，顾夷笙听了半天自己啥都没听懂，但是却觉得背上隐隐冒冷汗，两个被定义为虚拟世界人物的家伙跟你谈哲学谈人生，然后种种迹象表明，他们不仅能够了解现实世界的存在，更是能够做出一些更加让人惊讶的事情。
然而就在她琢磨着是不是再问一个问题的时候，路特斯二人组却同时站了起来，罗伯特笑着对罗萨琳道：“时间差不多了。”
“嗯，两个问题，没有变化。”
“这很好。”
他扭头对顾夷笙道：“你的队友也该赶到了，是时候决定交易是否进行的问题了。”
“我们需要你在这个小世界关闭前，将它送到一个地方。”，罗伯特变得严肃了起来：“这个地方的位置我们无法获知，大部分的人也不清楚它的存在，但是你们大都接触过。”
顾夷笙猛地抬头，悚然道：“我们？”
“对，所有的和你一样的人。”，罗萨琳补充完了罗伯特的话，随后她伸手划开一个裂隙，从中取出了一个弹匣样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使用这个东西，配合你的队友，离开这里并不困难。”
……
“嘶……”
张凉用毯子将自己层层裹住，但却仍然觉得不大暖和，更是让旁边的人投来疑惑的目光。
“你真的没问题吗？”
一个和张凉关系还行的女研究员关心道，现在张凉几乎把自己包成粽子了，时不时地还会发抖，面色发白。
“鬼知道。”
张凉一边抖一边回答：“说不定是帕金森的前兆。”
“奇了怪了。”，她惊诧道：“要不我叫医生给你看下吧。”
张凉摇摇头：“没啥用，刚刚检查过了，医生说我没有一点问题，让我多喝水！”
女研究员无奈地笑了笑：“算啦，我去给你弄杯热的……咖啡怎么样？”
“好，谢了。”
张凉致谢后，便把目光放回了眼前的屏幕上。
这个根据之前提速出来的原始数据建立起来的环形模型被置入了大量的坐标之中，这是一个检验的过程，他们要确认这个模型的准确性。
一些已经被检测出来的特性展现在了他的面前：“当任意数据进入模型轨迹后，经过运转后进入另一面，呈现为镜像数据，并在下一次运转后回归原型。”
“还真是无尽之环。”
张凉感叹道，他调整了模型的观察视角，让它那扭曲的交接点在自己的眼里形成交叉，看起来就像一只模糊的蝴蝶。
“你在暗示什么？”，张凉看着一个数据随着模型发生变化，他将其拦截了下来，开始与对应的镜像进行比对。
“镜像误差符合标准，链接数据为：204863。”
“204，863？”手机用户请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