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大家焦急地等待着奇迹的发生。伊莎贝尔没有任何变化,她还是静静地躺在那儿,安详、平静、美丽动人。我有点等不及了,很想她立刻睁开眼睛对我说话,但她始终没能睁开眼睛,她的手也逐渐从我的手里滑落下去,看来弗兰克的办法没有见效,只是起到让她的外表保持鲜活而已,她死了!但她的肌肤还是无比鲜活,栩栩如生。我的世界完全崩溃了。那一刻,我感到自己的灵魂正在堕往地狱最深处。我还是幻想着她能奇迹般的起死回生,但生命只有一次,她临死前连句话都没跟我们说,我想跟她说的话太多了,无论对她或是对我,都是不公平的。如果她当时跟着格林去格陵兰岛,也就不会遭此劫难。因此是我连累了她,若不是我当时答应帮父亲寻找暗元素碎片,也就不会有这一幕。更可气的是她竟然死在了恶灵骨的一名无名小卒的手里。都是我的错,我发誓要与恶灵骨和黑金狂徒血战到底,直到一方把另一方完全消灭。
夜里,苍白的圆月升起,干枯的树叶被夜风吹至阴森的走廊。我们把伊莎贝尔的遗体小心翼翼地放进棺材,所有人都在大厅等候参加葬礼。悲伤、压抑的气氛笼罩着整座城堡。我们四个人把棺材架在肩膀上,心怀悲痛地走出大厅。外面已经大雪纷飞,地面上的雪少说也要有一英尺厚。我们来到满是奇形怪状树木的后院,沃克尔已经在此挖了一个深深的大坑,这里将增添一座坟墓。
在下葬前,我打开棺盖,俯身半跪着,轻吻了伊莎贝尔那冰凉的嘴唇,抚摸着她那紧扣的双手,同时想起了在维也纳化装舞会上和她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脑海中不时呈现出她那婀娜多姿的舞姿,以及她那双晶莹剔透的紫罗兰色眼睛。随后,我依依不舍地站起身说:“下葬吧!愿上帝与她同在!”
棺材被缓缓地降入坟墓,安东尼主持了葬礼的全过程。
葬礼结束后,我立刻召集了所有人来到会议室,并把我和伊莎贝尔的遭遇告诉了其他人,同时告诉了大家我已经和猎魔人亚瑟成为了忠实的盟友,大家听到我和亚瑟成为盟友时都惊呆了,可经过了我的一番解释,大家明白了我的意思,也同意将那帮猎魔人接进城堡,动员他们加入我们的团队。经过一番商议,我们决定去寻找他们的下落,与其他们来找我们,不如我们去找他们,无论如何也要让猎魔人加入到我们的队伍当中。
我接着来到伊莎贝尔的房间,她向来喜欢干净整洁,以前别人进她房间的时候都怕给她弄脏地板,还有人认为她有严重洁癖。可如今她不在了,房间还像以前那么整洁。梳妆台上摆放着一张刻有精致花纹的金属面具,那是她当刺客时用的面具,旁边的人形衣架上挂着一套带有兜帽的硬皮革戎装,那也是她当刺客的时候所穿的衣服,只要她穿上这件衣服,就可以在阳光下来去自如,还可抵御火绳枪的子弹。当我去伸手触摸那件衣服时,她的身影仿佛会萦绕在我的身旁,久久不肯消失。我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于是我在床上大睡了起来,希望自己醒来的时候,发现她的死只是一场梦。
我不知睡了多长时间,突然睁开眼睛,坐了起来,不禁大喊了一声:“伊莎贝尔。”我定了定神,才意识到她已经死了。这时,外面有人敲门,我知道一定是弗兰克,我将他请进屋。
“还在为那件事伤心?”他问。
“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沃克尔在瑞士边境的山区发现了恶灵骨的一个住处。”
“什么?这是真的吗?太好了,这次我要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他们有多少人?”
“他们把整个小镇上的人都变成了他们的同党,少说也要有三百多人。”
“那只不过是用来凑数的而已。”
“如果我们突然杀入的话,这一定会很有意思,我们完全有能力消灭他们。”
“弗兰克,你愿意和我一起去消灭他们吗?”
“我等的就是这句话。”
我立刻召集了所有人,并带上武器,在沃克尔的指引下赶往那座小镇,我会将那里的恶灵骨斩草除根。
当我们来到小镇时,这里一片死寂,犹如一座鬼城。我们分两队对小镇进行包夹。小镇上狼藉一片,被丢弃的物品无处不在。除了这些,连个死人都没看见。难道恶灵骨都撤了?还是说他们知道我们会来,早早埋伏起来了?
这里没有发现恶灵骨和那些被感染的镇民。我们在小镇中央的一座废旧的喷泉边集合。“沃克尔,你的消息可靠吗?”我严肃地问。
他愣了愣,以为我是在怀疑他,“真的,他们刚开始还在这里,后来……”
“好吧,我相信你。”
“看,那里有人。”英格丽指着不远处的一条小巷说。
所有的目光都看了过去,发现确实有一个人站在那儿,他低着头,正在蹒跚地向前挪动。我们也意识到那是一个刚刚感染了第六欲的人。弗兰克将手枪上了膛,走到那名感染者跟前,二话没说就朝他的头开了一枪,那人脑浆迸裂,半边脸都被轰掉了,随之倒在地上抽搐了一会儿,死了。
弗兰克的这一举动引来了更多的敌人,大群的恶灵骨从四面八方的屋子里来到外面,将我们围于中央。我们用冲锋枪对他们进行疯狂扫射,如砍瓜切菜一样简单,使他们成片的倒下。经过十几分钟的疯狂扫射,这些恶灵骨被全部消灭了,只剩下一具具扭曲的尸体,我们的人无一伤亡。我们还是没有发现恶灵骨的一些主要成员的尸体,我断定他们那些重要人物已经逃走了,他们用恶灵骨新成员来阻挡我们,完全是为了给他们争取逃走的时间,还好只过了短短几分钟,想必那些恶灵骨高级人物也不会走太远。我们很快占领了这个小镇,整个村庄都在我们的控制之下。
弗兰克一边查看了电子地图,发现这个小镇根本就不存在,原来这又是一个恶灵骨内部临时建立的吸血鬼小镇。
“我们还是回去吧,以后有的是机会。”弗兰克说。
“回去。”我说。
沃克尔临走前取了一些死人的血液样本,几名盗尸者还分别抬走了一具男尸和一具女尸,准备回去研究,要真的是第六欲在作孽,沃克尔希望能够研制出对抗这种病毒的疫苗。
我们回到城堡,也不知为什么,当我走到院内时,总会想起伊莎贝尔,有时还会想:她可能正在她的房间看着我。我始终以为她的死只是一场梦。当其他人都陆续走进城堡时,我却走向雾气弥漫的后院,并来到伊莎贝尔的墓前,寒冬季节是没有鲜花的,于是我采了一棵松枝放在她的碑前,说:“亲爱的,下次我会换成鲜花。”我又拿出了母亲留下的一枚30克拉的克虏伯钻戒,小心翼翼地将它套在那棵松枝上说:“伊莎贝尔,如果你有第二次生命,你愿意嫁给我吗?”刚说完,周围就刮过一阵怪异的风,但我并没有在意,只是长叹了一口气,然后就拿着戒指回城堡去了。
直到次日黎明前夕,痴情的我再次来到后院,想在伊莎贝尔墓前看一看。然而这次我发现在她的墓碑后面出现了一个大坑,像是被某些动物挖掘过一样,但又不像是被动物挖掘过的,因为它更能钻进一个人,尤其是女人,莫非她又从坟墓里爬了出来?我有些惊讶不已,弗兰克恰好赶到这里,他看到坟墓被钻过,连忙拿来了铁锹,我俩一鼓作气挖开了这座坟墓,不出我们所料的是:棺盖上也有一个洞,像是被人用脚踢开了似的。我跳进墓坑,毫不犹豫地掀开那口破碎的棺材,结果里面空空如也,只发现了一些抓痕和用脚踢过的痕迹。
我当时无比兴奋,简直都要发狂了,那种难以言表的喜悦瞬间爆发。“她还活着!她还活着!”我兴奋地狂叫道。
弗兰克完全看愣了,他手里的铁锹不由得掉到地上,一边退到一棵大树旁,坐到树根裸露的地方,开始痴痴地哈哈大笑。与此同时,我的很多同伴也都来到这里,他们惊讶地看着墓坑里不可思议的一幕,然后立刻去向其他人报喜。
既然伊莎贝尔还活着,就证明她一定还在城堡里。我便顺着她留下的气味找去,我仔细搜查着每一间屋子,都没有发现她的身影。最后就差城堡的最高天台没有找了,于是我独自来到最高天台,发现石栏边站着一位金发女子。她背对着我,面向东方,双手垂于身体两侧,像是在等待日出,寒风把雪吹到她那沾满泥土和斑斑血迹的衣服上,她的金发随风飘拂,身体站得像雕塑一样稳固。她是伊莎贝尔,我悄悄地绕到她身旁,看着她,她还是那么美丽动人,但我并没有像头一会看到她那样激动,这次我表现得很平静,我担心自己一旦变得激动,就会突然从梦中醒来,发现这是一场梦,所以我尽量让自己冷静。
记得在她生命垂危的那一刻,我咬过她,她也喝过我的血,因此她得到了一次凤凰涅槃般的重生。她现在和我一样,不再惧怕阳光。
“伊莎贝尔。”我声音柔和地对她说。
她看了我一眼,嘴角微微一抬,平静地说:“阿历克斯。”
“一切都已经过去了,谢谢你重新给我一次爱你的机会。”
“我还活着吗?”
我握住她的双手,“是的,你还活着,现在谁也伤不了你。”
我的很多同伴们都赶到了这里,大家看到伊莎贝尔又活过来时,愣在原地很长时间。伊莎贝尔也给了大家一个微笑,然后对我说:“我躺在棺材里,不知自己是死是活,我一生中的所有事情不断在脑海中重复,我想醒来,但却醒不了。直到今天,我的肉体才恢复知觉。醒来后,发现周围漆黑一片,我摸索着黑暗处,努力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一切,最后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死过一次了。现在,我好想感受一下阳光。”
“太阳马上就会升起。”我说,“我愿和你一起感受阳光的沐浴。”
东方的天空出现了一道红霞,太阳马上就要出来了。我那些惧怕阳光的同胞们在太阳出来前回到了各自的房间,只剩下了我、伊莎贝尔、弗兰克。
太阳渐渐露出地平线,缓缓升起,阳光为城堡和山脉披上了金纱,伊莎贝尔闭上眼睛,感受着阳光的暖意。她的皮肤没有被阳光灼伤,双臂自然向两侧伸开。那一刻,我觉得就连我自己的躯体也像得到重生一般,充满活力。
“看,那是什么?。”弗兰克突然指着雾蒙蒙的城堡大门喊道。
“也许我们又有客人来了。”伊莎贝尔说。
我仔细看了看下面的不速之客。
“阿历克斯,我看到你了。”大门外的不速之客大喊。
我听这声音很耳熟,静下心来一想,是亚瑟。“是亚瑟。”我说。
“确实是他们。”伊莎贝尔说。
我们陆续从天台跳下,落到院内,透过戟栅栏和高压电网一看,果然是亚瑟他们,看样子他们遇到了不少麻烦,只剩下了九个人。“亚瑟。”我问,“你们怎么就剩这么几个人了?”
“可以先把门打开吗?”亚瑟问。
我打开大门,把猎魔人们请进餐厅和我们共饮了早餐。我又和亚瑟单独在会议厅谈论起我们联盟的事,我们合作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消灭以特鲁伊为首的恶灵骨和以拉尔夫为首的黑金狂徒,并阻止第六欲的扩散。我们对此话题谈论了很长时间,我还将亚瑟单独请进我的房间,一边下象棋,一边谈论如何打击特鲁伊的计划。
到了晚上,我和亚瑟将所有人都叫到了会议厅,开始商讨结盟的事,商讨的结果还算愉快。我们双方还把一些个人的建议说了出来,这些建议尽是一些惩恶扬善、伸张正义、维护世界安全的建议。我没有过多的去考虑,而是直接同意和猎魔人结盟,为正义而战。猎魔人们也很愿意成为我们的盟友。
只要我同意的事,弗兰克、伊莎贝尔和薇诺拉就会同意,其他人也会同意。安东尼必定是我父亲最忠实的手下,一开始他有点不情愿,但最终还是服从多数,接受了与猎魔人结盟。
我们还花了一周多的时间设计并制造了我们这个新组织的旗帜,旗帜的图案是一只展翅的双首八翼凤凰。我和亚瑟还为我们的组织取了一个名字,名字叫“不死联盟兄弟会”,于2012年1月8日宣布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