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随着太阳一点点的升起,之前原本是空无一人的街上也是开始慢慢的出现了人影,以及那络绎不绝的吆喝声。
而此时的那些考生都已经去到宁致远他们这群考生住的客栈中,并且也已经喝上了酒。
不过虽说都是在喝酒,但是这些考生中一部分的人都是在垂头丧气,其原因自然是因为他们落榜了,而另一部分人却与他们截然不同,只见此时的他们皆是满面笑容,无论怎么抑制都抑制不住。
不过这也不怪他们,他们寒窗苦读十年,为的不就是金榜题名’吗?现在好不容易达到了,他们的心情自然是汹涌澎湃,别说他们现在抑制不了,恐怕就算他们可以,他们也是不会这样做的吧。
“来,我们大家举杯敬状元郎一杯,大家认为好不好,”这时坐于宁致远下首处的许安对着众人说道。
“当然好了,大家都举杯啊,”说话间,这名考生已经将手中的酒杯举起来了。
而随着这名考生举起酒杯后,客栈大厅之中所有的考生皆是举起了酒杯。
“多谢诸位抬爱,那我就先干为敬,”见此情景,宁致远也是举起酒杯来,接着仰头将杯中的酒水饮去。
而见到这一幕,那些考生也是纷纷不甘落后,紧接着就仰头将杯中的酒水饮去了,随即就与宁致远一起将空空的酒杯放于桌上了。
“宁兄,如今你可是状元了,今后入朝为官,千万别忘了提携我们啊!”这时就见,许安在放下手中的酒杯后,对着坐于上首处的宁致远调笑道。
“许兄说的对,宁兄,到时候你可千万别忘了我们啊,还望宁大人以后一定要多多提携我们啊!”此时坐于宁致远右边下首处的张吏也是对其进行调笑。
而随着二人话音出口后,大厅的考生皆是如此说道,见此情景,宁致远回道:“诸位,这话还说的太早,今后如何,谁也不知道,不过若是有机会,我一定会提携诸位,毕竟咱们都是同届考生,理应互相帮助。”
“宁兄仗义,”此时大厅中的考生皆是如此说道。
不过就在这时,一道不阴不阳的声音传了过来。
“谁是宁致远。”
听的此话,考生们皆是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就见此时在那门口处站着三名太监,见此情景,宁致远随即站了起来回道:“学生是宁致远,不知公公找学生有何要事?”
“不是咱家要找你,而是皇上找你,快来把这件状元服换上吧,”李昔呈此时道。
听的此话,宁致远当即绕过桌子,向着李昔呈走去,而这时的李昔呈也已经从跟于身后的一名小太监手中接过了托盘,接着在宁志远来到自己面前时,将托盘递了过去。
“还请公公,稍等片刻,学生一会就下来,”这时只见宁致远看了一眼托盘上的状元服后,随即接过了托盘,接着向着楼梯走去。
片刻之后,当宁致远再次走下来时,身上原本穿着的儒衫已经被大红状元服所取代,头上也带着一顶乌纱了。
见此一幕,李昔呈出声道:“既然衣服都已经穿好了,那就跟咱家走吧,莫要让皇上等的心急了,”话音落地,就转身出来大门。
而这时宁致远也没顾上与那些考生打招呼,就跟于李昔呈身后而去。
接着就见,随着宁致远出去后,大厅之中的考生瞬间便议论开了。
“你们发现没有,宁兄,穿上那状元服,真是与之前大不一样啊!”
“是啊,宛如换了一个人一般,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你们说,若是我穿上这状元服会是什么模样?”
“就你!穿上状元服也还是那样。”
“哈哈哈哈……”
哼!
而此时宁致远已经跟着李昔呈来到了午门前,同时在来的路上,李昔呈也教了宁致远一些宫中的规矩。
这时就见,李昔呈带着两名太监向着午门一旁的侧门走去,而宁致远则是向着正门走去,接着当四人都进入午门后,李昔呈带着宁致远向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而此时的宁致远一直都是低着头,紧紧的跟于李昔呈身后,没有四处乱看,突然之间,当他看到李昔呈停下来后,也是随即停了下来。
“状元郎,前面就是御书房了,你自己进去吧,”这时李昔呈转过身来对着宁致远说道。
“多谢公公,”宁致远道谢道。
“状元郎,不必多谢,这是咱家该做的,状元郎,现在还是快进去吧,莫要让皇上等急了,”李昔呈走到御书房门前站定。
而这时宁致远在整理了下身上的状元服后,随即向着房门走去,接着就进入了御书房中。
而此时御书房的书案后,秦离正在看着一本鬼折,当见到宁志远走进来后,随即放下了手中的鬼折。
“恩科状元宁致远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这时步入御书房中的宁致远当即对着秦离跪地叩首道。
“平身。”
“谢皇上,”宁致远随即站了起来。
而这时秦离看着宁致远站起来后,随即出声道:“来人,给状元郎看座。”
听的此话,宁致远确实是有些受宠若惊,因此对于那被两名太监抬到自己身后的椅子也是没有坐下去。
见此情景,秦离出声道:“状元郎坐啊!”
“是,是,是,”这时宁致远方才坐了下来,不过虽说是坐,但是宁致远也只是挨一下屁股而已。
“状元郎……”
“皇上,叫学生致远就可以了,”宁致远出声打断道。
“好,那朕就叫状元郎致远了,致远,朕想问你一个问题,希望你能如实的告知与朕。”
“皇上请讲。”
“那就是,朕想知道你为何要写那样一篇国策?”
听的此话,宁致远神色当即就暗淡下去了,见得宁致远如此,秦离接道:“怎么,不方便说吗?”
“也没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宁致远调整了下心情后回道:“学生之所以写那样一篇国策,其实更多的还是自己的一些感悟。”
说到这后,宁致远顿了顿,看着秦离说道:“皇上知道吗,其实学生之前也是参加过两次科举,不过皆是名落孙山,说出来不怕皇上笑话,学生对于自己的才学是十分自信的,因此对于这个结果,学生其实是怀疑的。”
“而真正让学生认定科举被人动了手脚,是在学生第二次参加科举时,那次皇榜公布时,学生亲眼看到在皇榜上竟然有一名凉州城中赫赫有名的纨绔,看到这后,学生这才肯定科举被人动了手脚。”
“而且除此之外,学生还听到城中的那些老人劝我们不要再考了,这凉州是马家的天下,哪怕你们考一辈子也是考不上的。”
听到这后,秦离出声道:“既然如此,那致远为何还要继续考呢?”
“大概是不甘心吧,”宁致远苦笑道,不过当宁致远苦笑过后,随即恢复了精神道:“不过,幸好这次学生考上了。”
“看来,致远之所以写那篇国策只是这样而已,”秦离低声道。
听的此话,宁致远连忙站了起来出声道:“不,皇上误会了,学生之所以写那篇国策虽有这个原因外,但是更多的还是想让皇上知道这些世家的可怕,而由于学生生活在有世家的地方,更是深刻体会到世家就是我大悲身上的毒瘤,若不将其铲除,早晚会危害我大悲的。”
“因此学生恳请皇上一定要铲除这些世家啊!”宁致远一脸期待与忐忑的看着秦离。
不过宁致远却不知道,哪怕他不恳请秦离,秦离也会这么做的,而秦离之前对他问的那个问题,其实早就已经通过鬼折了解到了一些,不光是这个问题,关于宁致远的一切,秦离都已通过鬼折了解。
至于说,秦离什么都知道还问宁致远干什么,自然是为了试探他有没有对自己说谎,事实证明,宁致远没有说谎,而这也证明秦离没有看错人。
“你先坐下,”秦离对着宁致远压了压手。
见到这后,宁致远随即坐了下来,这时就听秦离出声道:“我知道致远是为了我大悲着想,不过铲除这些世家可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你明白吗?”
“学生明白。”
看着有些沮丧的宁致远,秦离说道:“当然朕也不会放任这些世家不管,因此在还没继位的时候就开始谋划了,而现在已经进入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候,本来朕还在担心会过不去,没想到这个时候一个关键的人出现了,只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帮朕。”
“皇上请放心,若是那人不愿意帮皇上的话,学生到时候一定跪地求他,直到跪到他愿意帮助皇上为止,”宁致远这时已经恢复了精神。
“致远,真的愿意如此。”
“那是当然,不过学生不知那人是谁,因此现在还请皇上告知学生那个关键人是谁,学生也好去求他。”
“那好,不过朕不先告诉致远他的名字,朕只能说那个关键人如今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秦离对着宁致远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