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兄的意思是皇上十分信任我?”陶显急忙问道。
“当然!”宁致远面不改色道。
虽不过那简短两字,但却令得陶显呼吸更加急促了,这说明陶显此时的心情十分激动,而他也没法不激动,要知道这可是来自于皇帝的信任。
而皇帝的信任代表什么,恐怕这世上没有几人不知道的,那代表着你拥有了可以一步登天的机会,而若是失去皇帝信任,想必这世上也没几人不知,那代表着你已经开始从天上摔落下去,将要落入凡尘之中。
因此虽然这只是个机会,但却足以令人疯狂,毕竟更多人连这个机会都不曾拥有过,因为他们一生都恐怕见不到皇帝一面,更何况是获得皇帝信任呢。
再者说了,秦离也不会相信他们,当然,这并不是他们不值得信任,而是他们没有信任的价值。
更何况,秦离自己本身便是除了王吉安外谁都不会相信,而那对于他人展露的信任不过是帝王心术罢了。
只是陶显虽然激动,但也不过一会而已,稍后便冷静下来对着宁致远看去出声道:“宁兄,莫不是在诓我,想我陶显不过是一名普普通通的进士,既非三甲,也无功绩,皇上因何信任与我。”
“陶兄,此言差矣,千万不可妄自菲薄,至于皇上究竟是怎么想的,又岂是我等可以枉自揣摩的,因此陶兄也就不要想了,”宁致远不假思索道,而他之所以能够如此,自然是想到了这种情况,因此之前就做好了准备。
“这我也是知道,但若我不仔细想想的话,这心里总觉的有些不安,”陶显皱眉道。
“陶兄,这你就是多虑了,无论陶兄你在怎么想,这手中的奏折可是做不了假的,”看了一眼陶显手中奏折,宁致远对着陶显看去。
“宁兄,言之有理啊!”陶显略一沉吟道。
“那不知陶兄对此事如何看法啊?”宁致远问道。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陶显正气凛然道:“更何况,皇上如此信任于我,若我不帮皇上,那我陶显岂不妄为人臣。”
“陶兄大义啊!”宁致远站起对着陶显拱手道。
“宁兄严重了,这是我该做的,”陶显伸手要将宁致远扶起。
“总之致远还是带皇上谢陶兄,”不管陶显如何扶着,宁致远还是在弯腰施礼。
看着此刻弯腰施礼的宁致远,陶显心中突然涌现出一种名为‘士为知己者死’的情绪,同时心中的功利性也是消散不少。
“宁兄请坐,”看着宁致远直起腰后,陶显出声道
“陶兄也坐啊,”宁致远回道。
“好。”
陶显往下坐去,同时宁致远也开始往椅子上坐去,待的二人都坐于椅上后,宁致远看着陶显说道:“陶兄,事关重大,千万要记得保密啊。”
“宁兄放心便是,我……”
砰!
陶显突然晕了过去,与此同时,紫鬼从陶显脖颈后方收回了手刀,对着宁致远说道:“真是啰嗦,我们时间可不多了,不能再耽误时间了。”
“非也非也,我这可不是在耽误时间,而是为皇上提高威信,”宁致远站了起来。
“随你怎么说,总之今夜此事务必完成,”紫鬼边说边向房门走去,当她走到门前后,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陶兄,还请见谅,”看着趴在桌上的陶显,宁致远拱手道,接着直起腰来向着房门走去,毕竟今夜他要找的可不止是陶显一人。
两天后,一条官道上一队骑着快马的太监正向着前方疾驰而去,官道上的行人见后立刻向着两旁退去,毕竟东厂的‘赫赫威名’如今天下间没有几人不知道的。
“公公,我们马上就要到了,要不就先歇歇吧,都走了两天两夜了,”一名小太监策马来到李昔呈身边道。
“不可,皇上交代下来的事,我们东厂不光要做好,还要做快,告诉他们等做完了此事,有的是时间歇息。”
“驾!”李昔呈一挥马鞭打在马屁股上,马速顿时快了几分,而那些太监也是纷纷如此。
一刻后,众人在一处庞大的军营停了下来,看着辕门,众人翻身下马跟于李昔呈身后向着辕门走去。
“来人止步!”
看着来到近前的太监们,站于辕门两旁的长枪兵两枪交叉,齐声喝道。
“咱家是东厂的人,”李昔呈见后停了下来,而跟于李昔呈身后的九名太监自然也是停了下来。
“军营重地,东厂也不能例外,公公还是请回吧,”一名长枪兵回道。
“那好,既然如此,咱家就不进去了,让你们提督大人自己出来吧,”看着军营,李昔呈出声道。
而那两名长枪兵听后皆是露出冷笑来,因为李昔呈的话实在是太过可笑了,就算如今东厂声势浩大,那也不可能让一军提督出门迎接。
不过二人脸上的冷笑并没有出现多久,就消失了,因为此时李昔呈已经从袖中拿出一物来。
“圣旨到,橙龙军提督姚伍半接旨,”李昔呈毕恭毕敬的端着圣旨高声道。
而看着李昔呈手中圣旨,一名士卒出声道:“你在这里看着,我去通报提督大人。”
这名士卒说完后立刻转身向着军营内跑去,剩下的那名士卒则是依旧站于原地对着李昔呈看去。
没过多长时间,那名离去的士卒走了回来,不过此时的这名士卒却是跟于几人身后,而那几人则是在来到李昔呈面前后跪了下来。
“微臣接旨,”几人中的一名中年男子高声道。
李昔呈见后这才打开圣旨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官兵,守卫地方,保其百姓,若官兵有失则百姓不安,此灵青两州下辖十八县之官兵遇袭,伤亡重大,必会使得百姓不安,若再遇心怀叵测之人煽动,必生事端,为防如此,朕命你军当即前往灵青两州驻扎,不得有误。”
“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姚伍半叩首道,接着直起腰来双手平举过头顶,接过李昔呈递来的圣旨。
“姚大人请起,”李昔呈伸手扶起姚伍半。
“多谢公公,”姚伍半起来后谢道,而随着姚伍半起来,那些跪着的总兵士卒也是站了起来。
而李昔呈这时已经从袖中将虎符掏了出来,对着姚伍半递去,待的姚伍半接下后出声道:“姚大人,咱家回京了。”
“公公,不留下来吃顿饭在走吗?”姚伍半挽留道。
“不了,咱家还要赶着回京复命呢,因此姚大人的好意,咱家就心领了,”李昔呈转身向着一旁的马匹走去。
而那九名太监也是向着马匹走去,接着在翻身上马后,众人策马向着来路而去。
而姚伍半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转身向着军营走去,同时对着身后一名总兵说道:“预达,你带橙龙军一半人马前往青州驻扎。”
“是,”钟预达答道。
“提督大人,我们真的要前往灵青两州吗?”张泽问道。
“张总兵,皇上的圣旨都下来了,莫非你想让提督大人抗旨不成,”姚伍半还未说话,马博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看了一眼马博,张泽对着姚伍半说道:“提督大人,卑职刚才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皇上有些大惊小怪了,区区十八个县遇袭,那两州自己便可解决,无须我们出动吧。”
“张总兵这话不对吧,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想我大悲多年以来还从未发生过这种事,皇上如此,以卑职想来,应该是以防万一吧,”马博说道。
“哦,看马总兵这言之凿凿的样子,想必应该知道皇上这是防谁吧,”张泽这次也不对着姚伍半说了,而是对着马博问道。
看着张泽,马博一笑道:“这还用问吗?稍微一想就知道皇上是在防白莲教,毕竟除了他们,谁还有这么大的胆子。”
“提督大人,你说是吧,”马博对着姚伍半看去。
“我看未必,”张泽冷笑了下后对着姚伍半说道:“提督大人,众所周知,这白莲教行事一向是张扬至极,若真是他们袭击官兵,恐怕如今圣旨上就不是让我们去驻扎,而是去平叛了。”
“此言差矣,提督大人……”
“都别说了,”姚伍半厉声道。
而随着姚伍半出声,李马二人当即停止了言语。
“皇上怎么吩咐,我等就怎么做,至于其他的事不在我等的考虑之中,明白吗?”
“卑职明白,”几人齐声道。
“明白就好,拔营吧。”
“是。”
几人分开向着各自帐篷走去,而李泽在进入帐篷后喃喃自语道:“怎么回事?这次怎么一点风声也没有传出。”
片刻之后,李泽从帐篷中走了出来,向着一处偏僻之地走去,走到之后,四处查看四周,见得无人后,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只鸽子,对天扬去。
扑哧扑哧……
看着鸽子向着远方快速飞去,李泽转身向着来路而去,只不过李泽走了几步后突然停了下来,并且伸手搭在了刀柄上。
“不要误会,我只是路过而已,”马博摊了摊手,表示自己并没有敌意。
“我们张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李泽不光没有将手从刀柄上拿开,反而还将刀拔出几寸。
“这里可是军营,”马博有恃无恐道。
“那又如何,”不过张泽说是这样说,手上却将刀退入刀鞘中。
哼!
一声冷哼后,张泽向着一旁走去,而看着张泽离去的背影,马博在放飞一只鸽子后,向着另一旁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