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乙回到住所时,已经快晚上七点。他将啮灵鼠丢在银杏树脚下,进卧室放好储物袋,就到院子里打水冲澡。
洗漱完毕,换上黑色天蚕棉短袖和长裤。挽了个修士髻,用小簪固定好。从柜子中拿出储物袋,取2个仙童臂就出门去了。
出了小院,他“噔噔噔”地往山上跑。临近宗主住所时,放轻脚步绕过。随后一路小跑,到了高明姝的住所。
“大长老奶奶,我是小乙,能进来吗?”他轻敲院门叫道。
“你这小猴子,什么时候到奶奶院子还要问,是不是又闯祸了?”里面传来高明姝透着宠爱的话语。
“嘻嘻,我最近可乖了,哪有惹事。”周小乙边说边推开院门,直奔高明姝的卧室。他是高明姝带大的,这里熟门熟路。
“奶奶,这个给您。”他一进房间,就献宝似地递上仙童臂。
开始修炼后,宗主要求他按宗门弟子身份规范称呼。公开场合,他称高明姝为大长老奶奶,私底下还是叫奶奶。刚才在院子门口那样叫,是怕被陈天聪听到又要挨骂。
“咦,这是仙童臂。好东西!小猴子真有孝心,怎么得来的?”高明姝问。她满脸笑意,更见慈祥。
周小乙眉飞色舞地讲述了经过,只是挖到丹炉等物一概省略。宗门惯例是个人所得的灵丹、灵药、灵食可以留用,器物和功法一般要上交。高明姝统管宗门财物,万一要他送交充公,那还不完蛋。退一步说,就只拿走一部分,那也是割他的肉。
“君子可瞒不可欺。奶奶当然也一样可以瞒。”周小乙在心里对自己说。原本14个仙童臂,自然成了他口中的3个了。
仙童臂是益寿良药,奶奶年纪大,又最疼自己,不孝敬不行。至于那个他咬过的仙童臂,就说自己留下享用。
高明姝兴味盎然地听完,才找盒子装好仙童臂。祖孙俩又拉了一会儿家常,周小乙告辞时,高明姝塞给他一瓶回气丹。
回到住所,周小乙直奔卧室。从储物袋中拎出装松子的小袋,到树下提着那串啮灵鼠,又匆匆赶往吴承志的住所。松子是交大师兄分给师姐们,啮灵鼠要请大师兄帮助炒来吃。
见到吴承志时,他正在院子里修补种植器具,干得热火朝天的。宗门的种植器具多,使用频率高,损耗也大。吴承志专门修习炼器手段,虽然还不入品阶,但修补种植器具不在话下。
“大师兄,抓到那群啮灵鼠了。我们炒鼠肉吃吧。”周小乙炫耀地晃了晃手中的鼠串。
“这些松子给你分。”他说着将松子袋递了过去。
“不错啊,有十几斤。你几位师姐该高兴了。”吴承志拎了拎。
“啮灵鼠放这里,我们去厨房烧水。”他接着说。
“好,我先叫小十六和小十七。”周小乙开心地回话。
他径直跑到吴承志的卧室,拿纸折了只纸鹤。施了个传音诀大声说:“小十七,叫一浩一起到大师兄这里,有好吃的。”
随即再捏个传送诀,将纸鹤往空中一送,纸鹤就“扑扑扑”地朝山下飞走了。搞定后到厨房,吴承志已经起了火头。他挤到灶边不停地加柴,水很快就烧开了。吴承志装了一大桶开水到院中,叫周小乙将食盆和盐带出来,开始麻利地烫鼠褪毛。
褪毛之后,开膛破肚清洗干净,再将鼠肉用盐腌好放在盆里。三下五除二整理好鼠毛和内脏,全部埋到院外路旁的地里。吴承志回到院子,打了两桶水冲地,整个小院又清清爽爽的。
“大师兄,你干活怎么那么快,跟变戏法一样。”周小乙羡慕地说,他极佩服吴承志的干净利索。
“熟能生巧呗,你长大了也一样。”吴承志很淡然。
这一窝9只啮灵鼠只只肥硕,剥洗干净后每只近半斤重。吴承志从厨房取来一根细长的铁钎,将啮灵鼠串成一串架在火炉上烤。炉火很旺,鼠肉里的油很快就被烤出来。
二小刚到院子,看到吴承志在烤鼠肉,两人兴奋不已。
“太好了,这么多啮灵鼠。好久没有打牙祭了,今天可以好好改善一下生活。”林不凡开心地说。
“是啊,每只都这么肥,这得偷吃多少东西。”周一浩说。
“再肥也是我们的盘中餐。要是没抓住这些坏家伙,肯定要损失不少金灵米。”周小乙十分得意。
吴承志握着铁钎木柄缓缓旋转,让鼠肉里外都烤得到。一刻多钟后,鼠肉都被烤得金黄金黄的。小院内肉香四溢,三小垂涎欲滴,都在拼命吞口水。
吴承志关掉炉火拿起铁钎,招呼三小到厨房。他从厨后取出一把剔骨刀,逐一将鼠肉从铁钎退到砧板上。鼠肉正烫,油非常多。他拿了几张黄麻纸对折后,轻轻按在鼠肉上吸油。
吴承志处理完肉油,将全部鼠肉横切成片,再细细地剁碎。烧火热锅下油,取灵桂叶、生姜、蒜瓣、八角犀煸香。半分钟后,将鼠肉倒入锅中翻炒。
取3个朝天椒剁碎,均匀撒到锅里。淋上3勺金玉露酒,盖上锅盖慢慢焖。几分钟后,又继续翻炒。等鼠肉粒粒干透时,他让三小退火开吃。
吴承志将炒好的鼠肉装了四大盘上桌,他和三小分坐在八仙桌四面。又取来酒坛,倒了一大碗金玉露。
“你们要不要尝尝。”吴承志问。
“我吃肉,不喝酒。”周小乙赶紧说。
“我们也不喝,都不喝。”二小连声拒绝。
金玉露是通水宗秘制的水酒,入口绵软醇厚,后劲却很大。周小乙去年过年喝了一次,小半碗醉了他一天。
吴承志示意开动,周小乙立刻舀了一大勺往嘴里送。鼠肉又香又脆,又辛又辣。只嚼了一口,味蕾一下就被炸开,满嘴全都是调料香和肉干香。
“好吃、好辣、好刺激!”周小乙张大嘴巴用力吸气,说话间又塞了一勺到嘴里。
“真的好香、好辣。”林不凡接着说。
“灵气也很足,好东西。”周一浩很享受。
“慢点吃,小心烫。”吴承志提醒。
三小赞不绝口,吴承志也很开心。他喜欢烹饪之道,日常会多作揣摩。朝天椒他甘之如饴,今天炒肉时放得少些,是怕三小吃不得那么辣。
半盘肉丁下肚,周小乙满头大汗,泪水都辣了出来。他起身取布巾浸水拧干擦了一把脸,再去舀一碗山泉水才回桌。喝了一大口水后,又津津有味地吃起炒肉。
二小有样学样,也舀来山泉水配肉。三小还以水代酒,频频举碗敬吴承志。不到一刻钟,四人都扫光了整盘肉丁。吴承志总共喝了三大碗酒,结束时已经人已微醺、满脸酡红。三小无比满足,向吴承志告辞后各回住所。
周小乙回到院子进卧室,从储物袋中提出小丹炉。掀开炉盖,取出雷鸣笔、血晶和手册放到桌上,将装有金灵米和鸟蛋的袋子拎到厨房。
提着丹炉到水井边,取出剩下的仙童臂。打水清冼丹炉和仙童臂,洗净后再装进储物袋。有储物袋就是方便。物品入袋后不仅没有重量,袋子还是一样扁平。
他将储物袋别在腰间拍了拍,一幅志得意满的样子。一袋在手,今后出行就轻松了。
到厨房生火煮鸟蛋,烧水时用小石臼舂米。稻穗全部舂成米后,筛分糠米分袋装好。金灵米自己吃,糠要拿去喂鱼。
鸟蛋卤好时,已近子夜时分。从下午忙到现在,他一点都不觉得累。可能是仙童臂的药效特强,或许是啮灵鼠肉极补,加上捡到宝物的兴奋,他此刻精神抖擞。
整理好厨房回卧室,把储物袋放进柜子。找了块棉麻布坐到桌前,拿起雷鸣笔细细擦拭。这管符笔通体乌黑、入手颇重,不知是什么器料炼制。笔头粗大,笔身细长并阴刻着雷纹。笔毛为灰色,异常柔软。他把玩了好一阵,将它插到桌上的笔筒中。
再拿起血晶,逐个擦抹得干干净净的。血晶通体嫣红、晶莹剔透,每个有他拳头大。他趴在桌上仔细端详,不时发出“呵呵”的傻笑声。欣赏了很久,留下一块,将两块放回储物袋里。
随后从柜子中取出蒲团,坐下开始修炼。他双掌掌心朝上自然重叠,微曲置于气海下方。双手拇指指心相抵,斜指前方。那块血晶,则正正地放在左手掌心。
甫一运转炼气功法,股股灵气就从血晶中漫出。灵气涌入掌心的劳宫穴,沿经脉迅速注入气海。这血晶中的灵气纯度极高,根本不需要专门炼化。灵气注满气海后,他又开始炼体。自打修炼以来,灵气从未这样充足和驯服。
他心无旁骛地修炼,一轮结束只用时两刻钟。
“真的好爽!”他心中感叹。资源充足的修炼,不仅无比轻松,速度还奇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