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算不上令人高兴的故事。
许多年前,这里,有过一次旱灾,无水的窘境和灼热的天气使得当地的农民,在当年的粮食颗粒无收。
他们饥饿,他们害怕,于是,他们便向神祈祷。
最虔诚的方式便是献祭。祭品,是人类。
一名少女被选为人柱,由她选出真正的祭品,她选择的是她的好友,另一名少女。
被选为祭品的少女,被人们无情的推下了学校的地下室,此后,作为祭品的少女便只能待在黑暗的地下室里,直至饿死。
她问心过,为什么她的好友会选择她,为什么是她,她害怕过,因为地下室里,除了黑暗一片,便别无它物,她哭泣过,因为没有时间参照的孤独,因为心中的那份痛,她叫喊过,她奢望着有人会来救她,她以为那个好友会来向她解释,但是没有,少女便知道,她把一切都想得太美好了。
世界,是残酷的。
于是,在痛苦,饥饿,孤独,悲伤等多重的折磨下,她开始怨念,她开始憎恨,她开始诅咒。
你们,都不得好死!
雨,终于来了。地上,一片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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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才从黑暗的梦魇中苏醒,剧烈的头痛就侵神而来,就像是噩梦的延续,不真实的,但却痛着,很无助的,但却痛着。
巨大的头痛使得肆方不自觉的想要用手按着头,不过当他抬了抬手臂,最后不得不放弃了。
全身,就像是被抽干了一样的无力,全身,就像是被碾压过般的碎疼。
阳光,以不友好的姿态闯进了肆方的眼里,头痛之余,目中之景一片叠影,一股强烈的恶心感也随之撞上心神,身体,反应似的抽搐着。
肆方知道,这是力量使用过度的后遗症。
在闭目凝神好一会儿之后,恶心的眩晕感才渐渐消糜。睁眼,秦心那张关切的小脸近在咫尺。
“我没事,秦心。”肆方安慰着。
“......”盯着肆方的眼睛看了少许,秦心便俯身将肆方扶了起来。
而这,也正是肆方想要让秦心做的。
从指尖,到手臂,从头顶,到脚趾,肆方的全身,就像是被人用铁锤毫无间隙的一一砸过一遍似的,仅仅只是这个简单的起身动作,一连串咯吱咯吱的零件声音此起彼伏,从肆方脸上那扭曲的表情和斗大的汗水可以看出,他此时是忍受着多么大的痛楚。
肆方,痛,但无声。白白的牙被他咬得死死的,还泛着红丝。
过了许久,被痛苦压着的这口气才堪堪缓了过来。这么做的收获即是,肆方坐了起来。
秦心用纸巾擦掉肆方脸上的汗渍,然后就守在旁边,那双浅粉浅粉的眸子紧盯着肆方不放。
“肆方,太乱来了。”
脸上没有半点儿表情,语气也是淡淡轻轻,但是,肆方清楚的感受到了少女的不满和担心。
原本内心空空的秦心,现在已经有了在意的人。
“嗯,我知道。”肆方的脸上挂着温温的笑意,想要摸摸秦心的头,不过现在只能是想想了。
这时,病房的房门被人推开,有着耀眼金发的少女玛艾露贝莉和袖珍猫型的小陆同时进来。
“你们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好了。”肆方出言。
“怎么可能,谁会和这个死老太婆的分身关系好啊喂!”听到肆方的话,小陆立刻就炸毛了,然后他就跳在肆方的病床上,张牙舞爪的反驳着。
憨厚的外表给予了小陆很高的萌值。
看了看小陆,肆方然后把目光投向玛艾露贝莉。
“我们来看你了,很高兴看到你这么有精神。”玛艾露贝莉笑着。
“我躺了多久了?”
“从昨晚一直到现在。”
肆方看了看窗外的斜阳,一天左右麽?
“宇佐见同学怎么样?”
一提到堇子,玛艾露贝莉的情绪明显变得忧心起来。
“还在昏迷。”
“医生怎么说?”
“说是精神受到重创,需要一段时间来恢复。”
恢复的方式无外乎就是沉睡。
“需要多少时间?”
“......无法确定。”
也就是说,目前堇子已经成为了一个有很大希望苏醒的植物人了。对于玛艾露贝莉来说,这还真是一个可怕的噩耗。
一时间,病房里的气氛变得沉默而又忧重了起来。
“去守着宇佐见同学,顺道给她讲讲故事,以免她会寂寞。”肆方突然开口。
“可是......”虽然很意动,但是才来就要走,玛艾露贝莉有些惭愧。
“如果我是你,我就会陪在她的身边。”
肆方直视着玛艾露贝莉说着,玛艾露贝莉便明白,肆方并不在意这些细节。
“......好吧。”
玛艾露贝莉走到门边,她突然转身。
“肆方同学,学校方面因为昨晚的事,已经通告暂时休假,肆方同学你就好好的在这里养伤吧。另外,堇子的事......谢谢。”
通过玛艾露贝莉开门的瞬间,肆方撇到还有一人在外面。
“夕子学姐,你是来看我的,还是来看它的?”
肆方意有所指。
病房房门虚掩着,听到肆方的话,门外的身影不自然的颤抖了一下。
不过最终,少女还是没有进来。
她在害怕,因为肆方刚才梦中故事的主角,就叫庚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