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你倒是个忠诚的(1 / 1)

李妈妈听见沈槐衣这话,高扬着头颅,微不可闻的哼了一声,“老奴怎么也是在这将军府呆了近四十年的人,怎么可能这点规矩都不知道。”

“李妈妈,你也记得你是将军府的奴才。”沈知星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沈槐衣,心中微微有些苦涩。明明槐衣比她都要小一岁,可是在这将军府里槐衣总是处处护着她。

沈知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她接着说:“可是怎么本小姐觉得李妈妈刚刚那话,就好像说的是你才是些将军府的主人,我和槐衣都不过是你手底下的奴才?”

沈槐衣回眸看了一眼突然出声的姐姐,眼睛里的惊讶更深了些。这已经是沈知星今天第二次鼓起勇气开口对峙了,她以为沈知星会被这个李妈妈吓的不敢抬头,没想到居然会是她低估了沈知星。

可能真的像沈知星自己说的那样,将军府养出来的姑娘,总归是有骨气的啊。

还挺好。

沈槐衣想着,目光往后一瞥,瞧见桌子上摆着的棋盘和热茶。棋盘上楚河汉界分明,是她们姐妹还没有下完的局。

明明只差一点就结束了,结果被不知好歹的刁奴打断了。

李妈妈对沈知星就只剩下轻蔑了,语气都烦躁了起来:“老奴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大小姐要是不相信何不与我去二姨娘哪里当面说,让二姨娘来评评理,到底老奴哪里表现得想爬到主子头……”

“本小姐瞧着你哪里都像。”小姑娘声音低冷,猝不及防的出声还真把李妈妈吓了一跳,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扑面而来,带着滚烫的热气,转瞬就落了满脸。

“啊!”没有丝毫防备,李妈妈尖声叫了起来,直接坐在地上不停地扑腾。

沈槐衣将空了的茶水杯丢到李妈妈身边,精致的陶瓷杯瞬间炸裂,碎片飞溅到李妈妈的大腿上,疼的她一个哆嗦。

“且不说你刚刚那话是不是对主子的不尊敬,我们姐妹二人就算已经没有了母亲做庇护,依旧是正经的嫡出小姐。二姨娘不过是一个小妾而已,见到我和姐姐都要行礼已示尊卑,去她面前评理。”沈槐衣勾唇,眼睛里全是嘲讽,一字一顿,像是敲在了还在失声尖叫的李妈妈心上:

“你们也配?”

此言一出,不只是李妈妈,连沈知星都有片刻的失神。

沈槐衣根本不给李妈妈任何反应的时间,转身对角落里正在修花的两个花匠说道:

“你们两个过来,把这老婆子拖到二姨娘院子门口去,若是问起来就说是我的意思。”

刚刚沈槐衣那一波,周身散发出来的森然冷气让一种奴仆忍不住噤声不敢说话,以大丫头苔芗苔玉为首,条件反射的跪了一大片。

听见沈槐衣这话,那两个花匠看了一眼正在闹腾的李妈妈,又看了一眼满脸沉郁的二小姐,心里思量着平日里听到的那些二小姐不受宠的谣言,最终低下头匍匐着:

“二小姐,奴才不过是一个花匠,实在是不能……”

也没有那个资格管二姨娘手下奴才的事啊。

“好的很,好的很……”沈槐衣知道二姨娘的势力在这几年早已经渗透到了将军府的各个角落里,但是她没有想到这些人居然已经嚣张成这个地步。同这个李妈妈一样,全都想以下犯上。

虽然她穿进原主身体前接受的教育告诉她人人平等,可是如此在这深宅大院里想要立足脚跟,所谓尊卑有序,还是有必要和这些个狗眼看人低的奴才们讲清楚。

到底谁才是你真正的主子。

一个嫡出二小姐混成她这样也是没谁了。

沈槐衣憋了一口气,在沈知星错愣的目光猛的一推,将石桌上未下完的棋局推翻在地。她的力道不算小,站起来的时候脚步都有些虚晃,像是气的在颤抖。

玉制的棋子经不起这般摔,在地上弹了弹后碎成了几半。棋子与地面接触,清脆的声音零零散散,听着还有几分悦耳,此刻在众人心里却成了催命的魔音。

“你们都看不起本小姐是不是?还有没有把这里当成将军府?”

沈槐衣怒吼着出声,声音已经尽力放的尖锐。余光看见有几个胆子小的奴才已经在微微颤抖了,她心下满意了几分,长袖一扫将茶壶与剩下的茶杯一起砸在地上,面色震怒,眉眼全是冷冽。

看起来气的不轻。

实际上她只是在心里抱怨了一下苔芗烧的这茶太老实了,茶壶重的她差点没掀动。

不过一时之间,随着沈槐衣的发怒小院子本就不怎么明媚的气氛更是直接降到了零点,跪着的奴才恨不得在地上挖个洞钻进去。

沈槐衣自醒过来以后一直在养精蓄锐,对将军府的众多奴仆都是和和气气,从来不摆小姐架子。她只是觉得这些人哪怕暗地里搞些小动作于她而言都影响不大,所以就算是看出来二姨娘和一些奴仆喜欢欺负沈知星她也只是偶尔解个围。

她并不太想惹麻烦,也懒得做多余的事情。

只是她没想到,沈知星居然对她是真心实意的。就连沈施翼,也真的打心里疼爱她。

所以,就当她为了原主而帮沈知星一把吧。

“我自认为从未做什么有违天理的事情,凭什么老天要这么对我?”沈槐衣情绪说来就来,刚刚还盛气凌人,心底琢磨了一下瞬间软了声音,眼眶发红,却还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她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已经哽咽起来:

“母亲走得早,这是上天注定的事情,我们姐妹也无力回天。不过我们的名字就上了沈家的族谱,凭什么还有人觉得我们不是沈家的女儿?奴才以下犯上,在背后偷偷取笑我们姐妹。就是因为……因为我们没有母亲吗?”

常溟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的画面,穿着鹅黄衣衫的小姑娘巴掌大的小脸上全是泪珠,眼神执拗的抬头,一遍又一遍地问她身旁的少女,整个人都透着无助与委屈。

明明还是个阳天,明明风还在温柔的吹着,可是常溟却感觉他放在心上的小姑娘身上不加遮盖的绝望。

怎么会这样?

“姐姐,我们是不是真的只能这样了?可是为什么啊?”她还在问着,身旁的少女低着头紧咬下唇,眼眶通红都没掉下泪。

常溟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仿佛置身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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