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五毒教和杨家百年前的事情,确实也该冰释前嫌了,既然后辈能够喜结连理,杨某在这里先谢过五毒教美意。”
任谁都可以听得出杨善志话语之中的不满,杨磊笑着、手掌轻轻鼓着,好像也很喜欢这个结局,整间屋中的气氛相当诡异,空瞳的一句话让所有人的心境再不能平复,杨双知道要出事儿,赶忙张口岔开话题,将注意力集中在那和睦会的身上了。
“爹,不知今年的和睦会和往日有什么不同,我看过家族的支出统计,桌椅配置、饮食居所,所有的方面都有着几近于质一样的飞跃,难不成、这次的和睦会上,高手如云么?”杨双问道,有关于和睦会的所有记载杨双早就已经看过,每一次五大家族出手的资金几乎并没有变出,除了随着物价的正常增长之外几乎没什么不同,置办资金保障的唯一原因并非是金融危机,而是在和睦会预算进去的名单之中,有着绝能够资格让五大家族重视的人。
“苏子韬和齐秋盛的本事几乎已经是世间罕见,前者侠盗,后者诡盗,二人的手段在摸金校尉里面难逢对手,这、是其一。其二、在近期活跃于东北西南以及南京一带的盗墓团伙数量极多,沉寂了三四十年的卸岭一门正悄悄壮大,这次和睦会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挖出卸岭力士的门主。昔日五泉山一盗,卸岭门主邵弈醇聚三十万盗众,遮天换日,国家都不曾知晓。至今日三十二年,几近覆灭后的重生,又加上赵跃文插手,只怕……”
“父亲的意思是……国家要扶持卸岭门人?”杨双问道,杨善志的意思已经相当明显,和睦会为倒斗界第一大会,五大家族把持之下也就是摸金校尉的天下,古往今来四大盗墓门派早已不同往昔,发丘中郎将和搬山道人均已经绝迹,再无门派可言,发丘一脉并入摸金校尉,搬山道人更是只有齐秋盛一家,能有资格以及手段和五大家族抗衡的,相信也只有那卸岭力士一门。
“卸岭力士以人数为胜,手段虽不如摸金校尉精妙,但巧在能听指挥,若为国家所用,五大家族翻手被灭,轻而易举。”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锐利起来,空瞳的一句话所有人哪里会分析不到,卸岭力士人数众多,最为擅长的便是听从指挥,层层筛下堪比于蚂蚁的分工指令,邵弈醇可以召集三十万盗众依靠的可不仅仅是金钱,有着的、更是那史无前例的绝对地位。
卸岭力士一门多为贫农,并非是为了钱几千块钱就能去当死士为家里拿东西的小人物,他们心中秉承着对于门派最为原始的冲动,在二十一世纪这个改天换地的世代,这种精神会渐渐被其他能量所污染,卸岭力士沉寂了三十二年,如果说再没有厉害的角色出来撑腰,那么不说其门人的年龄,恐怕连那被门派以及江湖义气所感染的精神都会消亡殆尽。
“杨前辈,何继阳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这个时候,空瞳上前一步,不顾所有人锐利的目光,眼神之中空洞依旧,杨双看不见他的表情,但绝对知道在这不卑不亢的语调之下,有着的是一份何等的凛然傲气。
“但说无妨。”杨善志说道,他的身份仅仅是一位长老,但是和坐在这里的大多数人一样,全都是那种幕后的大神,上一辈杨家门主以及现在这位和自己都有着很深的渊源,地位在他眼中已经趋于无物,自己的话、在整个杨家,几乎相当于权威以及代表。
“我觉得,这次和睦会,还是不开的要好。”空瞳静静的说道,所有人的神色并没有太大的变化,能坐在这间屋子里的全都是杨家一等一的人物,比起中央政府之内那些权势遮天的老字号差不到哪里去,年轻时候不说杨双,就连杨宇那新一辈中绝对睿智的头脑都不可比及,空瞳的话、众人又怎会不知道意思。
“继续。”杨善志说道。
“建国后六七十年江湖依旧存在,这很不正常,国家收拢势力已经不是一年两年,西南一带九戈遮天,其江湖便是门下把持,其他地方,相信也有对应的势力,五大家族终究不能掌控天下,您觉得、幕后势力,究竟是什么?”
“哗——”
一语惊万座,所有人的目光顿时精亮起来,就连杨双的身子都有些微微动作,空瞳的话明显到再不能明显,国家开始收拢地方势力的时间是文革后的一年,也就是那五泉山一盗之后的时间。
当时年轻气盛的邵弈醇相当精明,目光直接放在了那刚刚平静但又最为动荡的时间,卸岭门一声枪响全国的流动人口直指五泉山一处,不管是当地政府还是特派员,一律被庞大的人数以及精明的高层手段迷惑,没有人认为那大队人马是盗墓贼,相反的、甚至认为之绝对机密的解放军来此行动。
其规模以及手段在当时那信息传递并不厉害的年代几乎通神,甚至连当时的一些中央大官都认为自己即将被抛弃,毕竟三十万解放军的行动自己竟然全然不知晓,一时之间、风声鹤唳。
事后,卸岭门主销声匿迹,三十万人一夜之间化于无形、没有任何人能够察觉到他们的身影,中央知道这件事竟然是江湖门派所为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月后的事情了。自那时起,政府开始大力打压江湖势力,五大家族也被开始拟定为重点的培养对象。
不过、那个时候培养,现在、真的还能够继续让他们生存么?
在王之昱口中,虽然是九戈七人因为并不适合管理帮会所以才被废除,但毕竟那是王之昱一起混起来的生死兄弟,转瞬之间全部杀死已经证明了政府的态度,九戈七人的能力并不差,尤其是那苗瑞卿更是出众,唯一的解释便是他们的手段太过高超,虽然听从国家的管制但保不准会在什么时候出现造反的意思,铲除威胁、很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