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公以前打仗,曾经头部受过伤,一到变天气,头就有些聊聊作痛,只能用针炙止痛。Www..Com
这会儿,正扎了一脑袋的银针,听完管家禀报,愣了一下,“什么,王冲死了?”
管家战战兢兢,“刚收到的消息,死了……”
楚国公的头顿时更痛,“怎么死的?”
管家道:“说是欠了人家一千两银子跑了路,今天在堵场门口被人家撞上了,人家气不过,打了他几下,就死了……”
楚国公怒不可遏,用力推开太医,猛地跳起来,满头的银针根根乱摇,饶是他在刀尖上滚过来,大小伤受过无数,也痛得哎哟一声。
太医吓得赶紧上前,看着乱晃的一堆针,也不知该扶哪根,急得一头汗,乱叫道:“将军息怒,身体要紧……”
楚国公的头痛是痛,但哪有心思理会,一把又把他推开,一对眼珠子几乎瞪出眼眶,指了管家,骂道:“放屁,王冲能差人一千两银子?”
管家有些委屈,心想说王冲欠人银子的又不是我,怎么就成了我放屁了?“外头是这么传话的,听说……”管家把话头打住,抬头偷看了一眼楚国公的脸色,后者脸上乌云滚滚,后头的话就没敢往下说。
“听说什么?有屁快放,别吞吞吐吐的。”楚国公刚刚还在高兴找了个合意的上门女婿,转眼被人宰了,正在气头上,见管家畏畏缩缩。完全没有平时的干练,怎么看怎么呆,更是来气。
管家被楚国公的大嗓子震得一哆嗦,忙道:“说二小姐在场看着呢。”
楚国公又是一愣。这下可真是糟糕了,先前给她找了个短命的,人品不好。现在这个又是短命的,还是因为欠赌债被人打死的,青衣肯定又要认定王冲人品有问题了。
左一个人品不好加短命,右一个人品不好加短命,她还不把他这个老子怨死?
再往她娘那儿把状一告,他更不用指望上床睡觉了,光想想耳朵就开始发烫。仿佛这会儿就在被夫人揪着耳朵拧出卧房。
呼地一下跳下脚榻,一边系着腰带,一边急步往外走,“备马。”
太医望着楚国公头顶的那堆银针,急得搓手。“将军……针……针……”
楚国公正在气头上,早三步并两步地出了书房,对太医的蚊子大点的声音,完全没有听见。
追到房门口的管家回头骂道:“还针……针个屁啊,还不赶紧跟着。”
太医这才回过神来,慌手慌脚地收拾了药箱,追了出去。
楚国公带着亲兵赶到堵坊,不见青衣的人影,只得一群官差装模作样地盘查堵场伙计。
楚国公跳下马。抛起盖在街心尸体上的麻布,果然是死得不能再死的王冲,气得额角青筋直跳。
揪着堵坊的掌柜问话,得知打人的人一个没抓到,更加怒不可遏,认定在堵坊门口打死的人。堵坊脱不了关系,抓不到人,定是堵坊包庇。
威胁说如果掌柜不交人,就砸了他的堵坊。
掌柜的有苦难言,最后眼巴巴地看着好好的一个堵场被楚国公的亲兵砸得稀烂。
新科状元被打死的事,很快传到宫里,案子很快交到刑部,由刑部负责调查。
楚国公折腾了半天,硬是没能找到一个凶手,刑部的人又来了,只得怒气冲冲地返回楚国公府。
他怕青衣找夫人告状,一进门就问青衣的去向。
管家心想,我跟你一块出府进府,哪知道二小姐这会儿在哪儿?
不过楚国公在气头上,这话,他可不敢说,把嘴闭得紧紧的,不敢开口。
下人匆匆上前,吞吞吐吐地道:“二小姐……”
楚国公心脏猛地一跳,“二小姐怎么了?”
下人低着头,不敢看他的包公脸,“肖公子已经把二小姐送回来了,现在在她房里休息。”
“二小姐回来,没去夫人那里?”在休息,没去告状?
“没去……”楚国公松了口气,瞪了下人一眼,寻思着叫人去青衣那边看看脸色,如果青衣脾气发大了,他就出府去躲两天,等风头过了再做打算。
下人小心道:“夫人在二小姐屋里。”
楚国公刚放下的心,腾地一下差点跳出噪子眼。
这下坏了……
哪里还敢进府,翻身上马,提了缰绳就想往外跑。
下人忙道:“二小姐昏迷不醒……”
楚国公‘哎呀’一声,重新滚下马,往青衣的住处急奔,满头银针乱摇,动作太大,有的银针移了位置,扯破头皮,血从头顶上流了下来。
太医唬地面色发白,“血,血……”
管家慌得忙递上汗巾。
楚国公听见叫喊,往脸上摸了一把,把脸抹成了个大花脸,满不在乎地随手扯过管家手中汗巾,胡乱抹了把脸,人却冷静下来。
以肖华的医术,青衣只要不死绝了,都不会有事,“二小姐现在情况怎么样?”
“肖公子说没什么大碍。”
“没有就好。”楚国公头皮开始发痛,这时候再不溜,一会儿夫人知道他回来了,可就走不成了,“太医,取针。”
他这么个动法,万一动出个好歹,可是满门杀头的罪,太医七魂早吓没了六魂,得令取针,才松了口气。
刚拨了两根针,楚国公嫌他动作太慢,自个摸了一把银针,用力一拨,痛得他‘哇’地一声叫喊,几条血丝渗出,流了个满面,模样更是看不得。
太医吓得差点吐了白沫,顾不得尊卑,扯了楚国公手中汗巾。捂上楚国公的头,死压住出血的伤口。
这头正乱着,又有下人来报,“将军。冯将军回来了,求见将军……”
冯将军是楚国公一手提拔起来的,在年青将军中最有为的一个。深得杨国公喜爱。
这次立了大功回京,换成平时,楚国公定高兴得与他喝上几杯,可是这会儿心里正烦,哪有心思理会,不耐烦地道:“回来就回来了,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不见。不见……”
“可是……冯将军已经到了门口……”
下人话没说完,冯将军声音已经传来,笑道:“大将军可是遇上什么烦事,连属下也不见了。”
声音刚落,人已经进了门槛。看见楚国公的大花脸,不禁失笑。
楚国公抬头,见冯将军吊着一只手,身上还挂了不少彩,模样狼狈,微微一愣,“看来,这仗打得不轻松。”
“托大将军的福,总算捡了条命回来。”
“既然伤成这样。皇上的赏赐想必不少,赏了什么?”
“赏了座府邸,允属下一门好亲事。”
楚国公没心思跟他拉家常,耐着性子等太医止血拨针,敷衍道:“哪家的姑娘?”
“皇上赐的是李臣的千金,可是属下听说青衣姑娘回府了。向皇上求了青衣姑娘。”
“青衣?”楚国公怔了一下,顿时来了精神,冯将军年纪轻轻,已经立了不少汗马功能劳,除了平阳侯,无人能比,对他又是忠心耿耿,青衣嫁他,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皇上怎么说?”
“皇上先前不大同意,但见属下执意如此,就让属下自个来问问大将军,一切凭大将军做主。”
楚国公肚子里哼了一声,那年那人看见十一岁的青衣,口水差点没流到下巴上,青衣如果不他的女儿,只怕早弄到宫里供他玩乐。
那人是真皇帝倒也罢了,但那人不过是他奉真皇帝的遗命,弄的一个傀儡,用来防平阳侯乘太子年幼篡位。
等太子登上皇位,这人就要给‘咔嚓’掉的。
他哪能把青衣给这么个冒牌货?
夫人虽然不争,但是何等聪明,这冒牌货又是通过夫人去宫里陪皇后的机会送进的宫,这事虽然做得天衣无法缝,但夫人未必没有丝毫察觉。
上回那烂泥巴对青衣露出贪婪之色,夫人也是看在眼里的。
现在青衣大了,出落得更是花一般,偏偏又被烂泥巴撞上。
如果不是怕他当着其他朝中大臣的面,开口说要纳青衣为妃,令他不能当众反驳,也不用这么急巴巴地附和着夫人给青衣找婆家。
“你当真想娶我家青青?”
“属下诚心诚意。”
“我家青青刁蛮任性,又自小学得一身功夫,不象寻常姑娘家那很温顺……”
“就算是被她打得满街滚,属下也绝不还手。”
楚国公鼻孔朝天,不在马上,就算你还手,也未必打得过我那宝贝女儿,越还手,越被打得狠。
不过这话还是不说为好,免得把他吓得不敢娶青衣了。
结了这门亲,对夫人也能有所交待,就用不着出去躲风头了。
猛地一拍冯将军的肩膀,“小子,去选个好日子,我家青衣给你了。”
冯将军怔了,没想到楚国公答应得这么爽快,等回过神来,笑烂了一张脸,腾地起身跪了下去,“岳父大人在上,受小婿一拜。”
楚国公心情大好,把王冲被打死的事,丢到了爪哇国,笑嘻嘻地受了这一拜。
把冯将军扯了起来,一面吩咐下人去给夫人报喜,一面叫人准备酒菜。
拉着冯将军的手,往府里引,“我们好久没一起喝过酒了,今天喝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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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几天小十七会跟大家见面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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