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惊叹道:“原来周公子是修仙之人,难怪气度不凡。你文采斐然,又在溪云修仙,莫非你想将来上天做文曲星?”
说罢与小翠一齐掩口而笑,慕凝之也差点忍俊不禁,周少白忙说道:“柳姑娘莫要再笑话我了。”
旁边小翠却含羞插嘴问道:“周公子,那晚与你同来的玉绮罗玉公子,却为何不见与你一道呢?”
慕凝之奇道:“玉绮罗?公子?她不是个姑娘么,怎么成了公子?”
小翠一听,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呆呆说道:“什么,原来玉公子是女的?”
周少白见了她失魂落魄的模样,摇头叹息道:“姑娘,莫要再想她了。”
他转向柳如烟,问道:“对了,这外面这么乱,你却出来作甚?”
柳如烟无奈地说道:“我自然知道外面很乱,只是有件事不得不去做。”
慕凝之一听,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可以与你们同行,保你一路周全。”
周少白赞许地点点头,随后问那柳如烟道:“不知道你们要去什么地方?”
柳如烟眼波流转,瞧着他说道:“我们要去瑞麟祥取一件东西。”
“瑞麟祥是什么地方?”慕凝之问道。
小翠插话道:“就是京城最大的玉器珠宝行啊!”
周少白一听,大喜过望:“真的?如此甚好,同去同去!”
那瑞麟祥便在京城最繁华的大街上,如今这里也是门户紧闭,秋风萧瑟,一眼望去,人影都瞧不见一个。
柳如烟叹息道:“这里原先可不是这番景象,听说昨夜京城出了大事,一夜之间,繁华逝去,成了鬼城一般,可叹可叹!”
周少白和慕凝之听了,对视一眼,没有说话,那小翠指着前面一间气派的楼阁说道:“到了,那便是瑞麟祥!”
慕凝之一看,只见这瑞麟祥雕楼画阁,飞檐斗拱,果真气派非凡。几人走近一看,只见这里也是大门紧闭,严丝合缝。
柳如烟说道:“无妨,咱们绕到后面,那里还有小门。”
几人绕至后方的小巷,这里果然有扇小门,周少白说道:“看来柳姑娘经常出入这瑞麟祥,不然为何知道的如此明白。”
小翠笑道:“柳小姐可是这里的常客,自然知晓。”
她上前敲门,过了许久,终于有人在里面说道:“实在抱歉,今日敝店闭门盘点,客官还是下回再来吧。”
小翠忙说道:“等一下,是之前约好的,天香院的柳小姐来取东西!”
里面的人问道:“柳小姐?可是天香院的柳花魁?”
柳如烟答道:“正是。”
里面的人忙说道:“既然如此,请稍等片刻,我这就开门。”
只得里面一阵忙活,周少白估计是他们将抵住后门的杂物挪开,再打开门闩。
后门打开了,一个掌柜模样的人笑容可掬地一伸手,说道:“怠慢了,几位尊客请进。”
周少白和慕凝之她们一齐从小门进入,刚进入里面,那掌柜便和伙计一起将后门关好,又把旁边的柜子挪过来,抵住了后门。
然后那掌柜无奈地笑笑,说道:“几位尊客莫怪,这京城昨夜发生些变故,如今外头不太平,不得不防啊!”
周少白点点头,说道:“我们都明白,店家你也不容易啊。”
“柳小姐,这二位是您的朋友?”掌柜瞧着周少白与慕凝之面生,又身携兵刃,心生警惕,忽然问道。
柳如烟瞧他神色有异,忙说道:“他们正是我的朋友,郝掌柜莫要担忧,他们此次前来,正好也有事要请教你。”
郝掌柜这才满面笑容:“好好,诸位尊客且随我来。”
他和伙计将周少白一行人引到屋中厅内坐好,吩咐一个伙计倒茶,一个伙计去取柳如烟的物件。
茶刚斟好,另一个伙计已经捧着锦盒回来了。
郝掌柜将锦盒放于桌上,对柳如烟笑道:“柳小姐,您打开看看吧。”
柳如烟微微点头,伸出纤纤玉手,将那锦盒轻轻打开,顿时满室生华。
慕凝之如此淡定的性子,瞧见了那锦盒之物,忍不住赞叹道:“真是太美了!”
周少白与小翠,也都是呆若木鸡,只顾着欣赏,忘记了言语。
原来那锦盒之中,并非金银首饰一类,而是一方三寸左右的精美玉雕。
只见这块玉雕,雕的是一个小庭院,院中有小屋,屋边栽种着奇花异草,花草中有一石桌,旁边有两个石凳,桌面上还刻着一副象棋,妙的是,这副象棋还是个残局,车马炮象清晰可见。其他什么窗棱瓦片、花草树叶一应俱全,真的是精细无比。
柳如烟赞叹道:“这玉工的技艺真是炉火纯青了,我从未见过这么精致美观的玉雕。”
慕凝之也由衷赞道:“当真是美不胜收,人间竟然有这般巧夺天工的技艺。”
那郝掌柜哈哈一笑,说道:“二位姑娘,这方玉雕的妙处你们还没发现呢,再好好瞧瞧。”
周少白一听,凝神细瞧,还没瞧出什么端倪,旁边的小翠却“哎呀”一声,惊道:“我瞧出来了,你们看!”
只见小翠拔下头上一根玉簪,然后以玉簪的尖细末端轻轻触碰那玉雕的门窗,只见那门窗一触之下居然微微开启!
众人皆是一惊,那小翠索性挑开玉屋小门,众人仔细瞧向屋内,只见里面桌椅床柜一应俱全,还有个姑娘模样的人坐在窗边织布,那姑娘面容秀丽,衣裙微垂,所织布匹丝缕如发,梭如微尘,而这一切,都是一整块玉雕刻而成,整件玉雕长不过三寸而已!
“出神入化!神乎其技!”周少白激动地赞叹道。
郝掌柜哈哈大笑,说道:“其实这玉雕还有隐藏起来的妙处玄机,只是说出来就没意思了。柳姑娘,你带回去后可以细细把玩,凭你的才智,定然能发现。”
柳如烟得了这么一件人间珍品,心中欣喜,但是神情却是恬淡自然,落落大方地说道:“我明白了,回去定会好好研究一番。郝掌柜,真是多谢你了。”
郝掌柜哈哈大笑:“这是我家梁公子赠与柳小姐的,柳小姐如今却谢我,怕是谢错了人啊。”
说完,他不易觉察地朝柳如烟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