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老术士,他们聪明又逗b,他们前赴后继闯过那迷雾的大房间……廉颇从阳世带来的一众道冲虽人冲进了内室,关键的问题是,这些人既没有我的那种防备,能够屏住呼吸快速穿过,也没有楚江王那样的定力,用自残的方式来转移欲望,所以一个个吸入迷雾以后就都着了道。
这下妖兽了,一群穿着道袍或老或少的大男人,冲进来干的第一件事儿不是找我和楚江王兴师问罪,连悬浮于空中的廉颇魂魄也没有去管,眼里看到的就只有那三个美丽的身子,个个眼里迸着无从释放的欲望,看上去又诡异又瘆人。
我和楚江王对此都有些傻了眼,当下也是不敢再斗了,各自急忙出手,先把这帮饿货打着撵出去再说。
于是乎,我和楚江王又一次成了亲密的战友,各自找准了几个受了迷雾所累的道门中人,三拳两腿往外撵着,两人的思想是高度一致的——廉颇魂魄还在那里看着呢,这要是出点儿岔子,估计我俩谁都落不着好。
另外,这么多人,我们要是眼睁睁地看着不好的事情在自己面前发生,那也实在不是个事儿。
那么问题就又来了,这些人撵出去倒是容易,可是外头还有五六个先一步出去的女子呢?
那也是廉颇的女人,我们不能救了里面这仨,却把外面的扔进火海不是?
我率先想到了这个问题,回头看了一眼廉颇魂魄,觉得他已经恢复了些意识了,估计楚江王一时半会儿也奈何不了他,所以当下一咬牙,瞅准空档从地上拣了我的虎爪勾子手柄以及那截樊篱,撒丫子跑出了青龙元木殿,赶着去维护一下治安。
果然不如我所料,那几个被我们赶出去的老术士这会儿完全就是本能的欲望动物,一出去就冲着廉颇的另外几个女人,以及廖廖几位女修士奔了去。
还好我出来的快,脚下高高跃起,天玄剑步游走中,一通虎爪勾子手柄就把他们全都打晕了过去,至于他们会不会爆体而亡或者从此痿了之类,我就管不了那么多了,毕竟他们不听廉颇的话冲进青龙元木殿在先,有些教训也是应该的。
几个老术士被砸晕了,其他的道门中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但他们却都是看出来了,那几人冲出来的样子还历历在目,也明白我是在阻止他们,因此并没有对我行什么为难之事。
有人问我:“阴阳童子大人如何了?”我本来是想说死了的,但想想又怕引火上身,索性就没有回答他们,当下指着被我砸晕的那几人恶狠狠地命令:“都记好了,这青龙元木殿非请勿入,否则他们就是下场!”话说我这王霸之气一散发,也还是有些效果的,虽然这些人是隶属于廉颇的手下,但我这么狠声命令之下,他们立即都是略一伏身,一副恭恭敬敬聆听训斥的样子。
我很满意,正想再度返回青龙元木殿中去,远处的丢爷和呜咪却突然醒了,丢爷喊了一声
“黑娃儿”,虽然声音很微弱,但我还是敏感地捕捉到了,当下没有别的想法,纵步便奔了过去。
丢爷的一双虎眼疲惫地睁着,见到我来到近前,眼角一滴泪水便流了下来,却并未再开言。
我又看向呜咪,她的身子轻颤着,毛茸茸的大狐尾似乎很吃力地抖了下,也未开言说话。
看到她俩的样子,我的心立即就疼了起来,把丢爷的脑袋抱在怀里,又怕冷落了呜咪,一个一个的安抚着,说了一些宽心的话,总之百感交集,怕她俩着凉什么的,我从聚仙鼎中拿了衣服给她们盖上,她俩虽然醒了,但还是相当的虚弱,我也不敢过份地打扰着,当下就想赶紧把楚江王那边的事儿解决了,好让她俩到青龙元木殿内歇着。
之前楚江王救治丢爷和呜咪时曾说好,她俩醒来还需要些时日,然而这才过了不到半日,却都醒转了过来,可见丢爷和呜咪还是有些底子的。
安顿好了她俩,我再度站起身来,一边往青龙元木殿走着,一边低头在地上四处寻找着——我的虎爪勾子在跟廉颇第一次对碰的时候就被崩断了,只留下了手柄。
然后就一直破事儿缠身,连找一找的机会的都没有,趁着这个当空,我想把它找回来,没有个趁手的家伙什,打起架来都没有底气。
可是虎爪勾子却跟彻底消失了一样,我有天眼,可穿透万物,可察之毫厘,几乎方圆百里的区域都探查了,却始终都不见它的影子。
当初老叫花子给我虎爪勾子的时候曾特意嘱咐过,虎爪勾子万万不可离身。
印象中,虎爪勾子总共离开过我两次,第一次刚刚得到的时候,为了不吓着女鬼贾素苗,我把它解下来扔了,然后就引动了埋伏在我的家已久的金沢、周四木显身,老叫花子用了道门号令才解决了他俩;第二次是在省城大战三十六路净食鬼的时候,那会儿我还不会道术,虎爪勾子是唯一的凭障,我曾将他摔出去过,之后老叫花子就出了事儿,动用了心口精血,还召来了阴煞阳煞,才保了我一命。
再想想当初老叫花子第一次给我虎爪勾子时的情景,那会儿他捧着我的脸端详了许久,面色很是凝重,说是我身上有个鬼之类的,之后就拿虎爪勾子给我防身,这么多年过去了,虎爪勾子一直被我带在身边,我几乎忘了我身上有鬼这件事情了,此时遍寻虎爪勾子不着时,我才把这一茬记起来。
当然,想起这些事的时候我心里并没有多少惧意,就跟寻常的回忆一样。
可是谁知想到此处时,我的心口处却突然隐隐作痛起来,一股憋闷感立即便从心中升腾了起来,我急忙内视,看往痛处时,顿时震惊不已——在我的心脏一侧,不知何时竟然多了一根大约十来公分长的骨簪子,它就横在那里,正慢慢地在体内游走着,簪子尖端所指,正是我的心脏!
我不记得什么时候见过这枚骨簪,形制上倒是与依水的那枚水云簪有几分相像,不用说也是件古物,它是什么时候进入我身体的,又为何在此时游走着刺入我的心脏,我对此都是浑然不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