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足以融化冬日厚重积雪的声线此时破门而入,听在焦灼的众人耳内那样刺人耳膜,让人忍不住心头火起。zi幽阁
仇星落就是那火起之人。
为了通风房门本是开着,她蓦然回首,就见一人披了一层暖阳在身后,立于门扉唇角笑意温雅,似阳春三月的花。然而此刻花再美,人再好,她也没有欣赏的兴趣,眉头一皱,早已拈在指尖飞针便离弦而出。
“啊!”门前一声低哼,在那飞针射出之时安心早已飞身扑到安德烈身上,受了仇星落这一针。他倒是想拉了安德烈避开,可是那针快若流星根本没有躲避的罅隙,只得以身为盾。
22看来我并不受欢迎。22安德烈唇角笑意依旧,没有半分被拒的尴尬,反而拔出安心肩上的针握于掌心,“今天我倒是得了两件礼物。谢谢。”
他冲仇星落一笑,那笑容万分温暖,他笑时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桃花眼一弯,分外阳光迷人,暖心帅气,只让人觉得此前仇星那一击有罪孽十足。
“你这个女人好不讲道理,我们少主好心给你们送药来,你竟然这样不识好人心。”安心肩上针已取并无大碍,指着仇星落双目圆睁,怒容满面,更转头看向自安德烈进门来便一言不发的安德鲁,“三少爷,难道也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少主被人暗算么?!”
安德烈自安德烈进门后便无甚表情,此刻听着安心的话,只移眸望了他一眼,淡淡道“她若真要人死,你此刻也不会活着。”
他这句话说得刻薄,安心被顶得一愣,没想到他会这样护着仇星落,身子一挺正要说些什么却被安德烈拦住了。
“三弟说的极是,安心不知落儿的厉害,说言无状了。”安德烈淡淡一笑,将掌中那枚长针收入怀里。至此,他已经收了她两枚金针了。
他说得温和,语气之间尽是亲昵,那收针的动作温和细腻,呵护精心,尽现暧昧,可是他却当众做来,毫不避讳,这言意分明……就是挑衅。可是,却又让人无法指责,因为人家态度真的很好。
特别是杜比,听安心说是送药来的,双眼早已蓄了光。
“药?!”仇星落也是双目一亮,刚刚为子凌下针的时候虽然用了托鲁斯原液,可是并不没有开膛内验,不知内里如何,只配了冰玉莲花配药,并没有调制针对性的药,此刻听说对方是送药的来,理性又恢复了几分。安氏有一种药可是专门治内脏损伤的。
“正是。”安德烈将面露恨色的安心推到身后,身子手掌一摊亮出一个丝绒镶金框的小盒子,往前一递。
安德鲁一看那盒子脸色便一变,看向安德烈的眼神多了一抹深意,沉默片刻,问道,“这是白虎归心丸?”
“可不就是白虎归心丸。”安心的声音自安德烈身后传来,带着隐隐的愤恨,“一早上少主得了消失便知你们这里有人得罪了染董事长,特意拿了白虎归心丸,偏偏你们还不识好人心。”
安德烈一听安心这话心中的疑惑顿消,却仍似不信,紧走几步到安德烈面前将那盒子取过,打开,一股子药香便在空气中铺开蔓延,只闻着就觉得精神一振。安德烈这才面露喜色,也不看安德烈一眼,径直向仇星落走去,喜得声音都有些颤抖:“少夫人,没错,这正是白虎归心丸,有续脉安心之效。快让子凌服下。”
仇星落伸手接过,并没有直接让子凌服下,而是放到鼻尖鼻头微动,轻闻一阵,然后以食指碾碎一角放入舌尖,这才转头问安德烈:“条件?”
安德烈一怔,似没想到她会问这样的话,随后仍是一笑,温声道:“若为你如何?”
此话一出场面顿僵,蹲在子凌身侧忧伤的杜比不忧伤了,拿着大毛由擦汗的胖博士那毛巾再也递不到脑袋上了,安德烈的姿势保持在递出的样子,一直没有存在感的小成出乎意料的低哼了一声,面容惊讶地看向安德烈。
仇星落面无表情,两指一用力,便将药丸碾成一摊上细粉在掌中,俯身弯腰将药粉塞进子凌嘴里,又从杜比手中接过吸了试管的水滴入子凌唇中服送药粉,事毕,这才直起身子对安德烈道:“抱歉,无法成交。”
“呼!”众人齐呼一口气。
就说么小落落怎么可能会选择安德烈那坏心的家伙……
就说么这丫头怎么可能是这种会移情别恋的人……
就说么少夫人怎么会看得上安家的继承人……
于是……
该忧伤的继续忧伤,该擦汗的继续擦汗,该收回手的收回了手,现场恢复一片忙碌的景象。
安德烈不由轻笑,看来自己真不受欢迎啊,就连自己的弟弟也不帮着染倾城。不过,这也不如何。
安德烈微微抬步向仇星落走去,因着他给了那白虎归心丸加上此刻都开始关注子凌的反应,大家也不再防着他,任由他走到子凌床前,杜比见他站在仇星落身后,便起身挡住他,低低叫了声音:“安大哥!”
虽是打招呼,却也很好的挡住了安德烈看仇星落的视线。
身后的这一系列小动作仇星落没有在意,她紧紧地盯着子凌的反应,果然,药入喉不过半晌,心脏处的鲜血便不再涌出。
嘶拉!
仇星落这才敢撕了他的衣物,露出结实的胸膛。然而这样重伤之下,鲜血外涌,却不任何伤痕。
皮肤光洁如洗,仇星落知道这里有托鲁斯的作用,可是她分明记得用了托鲁斯之后,鲜血还在涌出,怎么可能一点伤痕都没有。
似乎看出仇星落的疑惑,身后和煦之声缓缓传来:“是染华明的阴司绝形术。”
“是么?”仇星落回头看人,因被子凌挡着只看着他露出半张无辜的笑脸。她又替子凌号了脉,见他呼吸平衡,脸色也渐渐恢复正常,便任由他睡去,吩咐胖博士照看,自己则往外走几步,路过安德烈时低声道:“请跟我来。”
说罢便走,安德烈反应极快地跟上,唇角那一直优雅的笑容似乎大了几分,有了几分得逞的得意。
那笑意弧度变化不大,一般人很难注意到,可是一向细心的安德鲁注意到了。不由心下一凉,他自幼长在安家,当然知道自己这个大哥从小到大都一副温文和煦的样子,唇角那抹十五度笑意不管喜怒哀乐都这样保持着。此刻尽为仇星落一句而高兴成这样。
这可不是好事!
安德烈见他二人走后,立刻退出房外,向染倾城的卧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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