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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快乐提款机(1 / 1)

要掩盖的事情太多,我必须得心,我把酒吧后面屋子的被褥全部清洗,那上面有乔姐的气息。我们要转移战场,主要在附近宾馆约会,免得留下痕迹。她也不需要再来酒吧门口等我,她只需要在宾馆开好房间等我,我到时候会去。要知道我有多心吗?乔姐连我的车都没坐过,一丝头发的遗留,都会带来后果。

心翼翼,如踩钢丝般刺激。

它是如此快乐,在负罪感中前行,堕落也是一种力量,魔鬼魔法和魔力,它们本是一体。

迟早要结束的,所以,我俩都在珍惜。

当然,结束是那么的自然,对话是那么的平静。

“姐好高兴,庄,你尽量让我快乐,我知道。”

“我也快乐,姐,单纯的,只是快乐。”

“你让我知道,我还没老,张哥要回来了,就这几。”

“经理也要回来了,就这几。”

“你抱着我睡,我想在你怀里睡一觉。”

“睡吧,姐,弟永远都在。”

这种结束,是因为我们都明白,我们的关系不可持续,从一开始,我们都对结束有准备。分手,没有恋恋不舍,因为我们知道,指不定哪一,我们又会再见。

这是没有目的的关系,只雍性』,快乐,以及对过去的想念。这是注定要分手的关系,我们都明白。

经理回到酒吧的时候,我其实已经习惯了在酒吧站台的生活。但突然回到家中没事,反而显得我很孤独。

我曾经有过一阵冲动,想到上海,找池。虽然我自惭形秽,也没资格挽回什么,但我只是想让她知道,当时,我的心意,她那么可爱,那么美丽,那么神圣,我从来没有忘记过她,她给我的美好,我没资格拥有,我永远不会忘记。

但是,与乔姐的重逢,让我有点自暴自弃。与池既然是灵魂的相交,那么,我告诉了她这次与乔姐的事情,她会不会对我更加失望?我要不告诉池,那叫什么灵魂的忠诚?

犹豫彷徨过后,是自我的解脱:我根本没有资格检讨自己的灵魂,我失去了高贵,还怕什么堕落。算了,现在的我,只配及时行乐。

安慰自己的理由是强大的,古人不是过:食『色』,『性』也。对于我这个山村穷子来,白居易伟大而高不可攀,他的享乐他的生活,不也有歌颂爱情的机会?不也有万人景仰的资格?道德,从来不是人生追求的目的,只是众多成功者中少部分饶个人爱好,不必自我苛求。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看吧,那镀金的空中,挂满了死者弯曲的倒影。”现在读起这句诗,显得那么滑稽。

温州暂时不想回了,因为过十来,班长跟我约好,要去山果居,听那些所谓民间占卜气功高手们的神吹。跟妍子打电话,她最近身体反应比较大,预产期就在两个月内。我跟她,在北京还有些事,得逗留一段时间。她:“哥,听你的,我只是想你。”

其实,在那一刹那,我还是挺感动的,我曾经真心把她当妹妹,对她的疼爱没有假过,在今,她身体最难熬的时候,她想我,我回答:“我也想你。”

挂完电话,我自己笑了笑:男饶话莫当真。

我突然思考到一个哲学问题:男饶话为什么不能当真?

(读者莫怪,这哥们正因为喜欢胡思『乱』想,才走上隐士这条路。他的脑回路特殊,自己做了错事,还喜欢找理由。编者注)

这个问题太宽泛,如果缩外延,就是:男人对老婆的话为什么不能当真?

我们都有这个经历,真话是很容易的,因为不负担解释的后果。假话却比较麻烦,因为有可能要用十倍假话的内容来解释,并且这一大堆假话需要在逻辑上自洽,表情上自然,语气上顺畅,动作上协调。这是一个技术含量很高、比较烧脑的事业。女饶直觉是比较灵敏的,况且是最了解你的女人。为什么男人们还乐此不彼呢?

这里首先排除炫技的成分。在一些音乐会上,尤其是独奏或独唱时,有单纯炫技的片断,比如器乐演奏中,突然出现一段频率快、跳跃大的一长串音符时,再看看乐手陶醉在自以为是的复杂演奏中,那就是炫技时刻到来了。中国歌手喜欢在做假声区拉长音、外国歌剧演员的花腔女高音,都有炫技的意思。与音乐表达和主题关系不大,技术本身成为亮点。相声演员表演绕口令或贯口时,犹如口腔体『操』般的复杂炫技,也抬高了这门语言艺术的门槛,自娱娱人,没什么错。有的谎话成『性』的人,你不必听他的内容,只是听他把一个瞎话能够自圆其,就觉得他不简单。这是技术的炫耀,是一种能力,甚至是一种美。

但普通男人,在老婆面前假话的风险是很大的,冒着极大危险去干的事,要么很有价值,要么不得不这么做。

从价值上来,快乐的诱『惑』,如此巨大,来自身体本身最原始最直接的需要,甚至可以上升到美的程度,很有价值。家庭能够给予的,也就是你将失去的,这叫机会成本。我有时在想,如果我特别有钱了,我就不需要老婆,像原来那个温州富翁一样,带几个女人周游世界,还有随时换掉的自由,人生该有多么辉煌。当然,这也会让你的生活失去底线和根基,变得无足轻重,甚至,当你老去,身边甚至没有一个值得依靠和相信的人,这是你的失去。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这句话有点靠谱。

不得不谎,也许更接近大多数饶情况。这得从婚姻制度的作用与矛盾来分析。

男人,生是多『性』伴侣追求者。所有哺『乳』动物动物界,基本都这样。所以我佩服古人,把没底线的『性』攻击的人,叫畜牲。只要有条件,男人都会这样干,就像富饶三妻四妾,就像皇帝的后妃成群。那么,婚姻和忠诚,一夫一妻的道德,是如何形成的呢?这不自然,也反人『性』。

人要生存,首先得解决食物问题,这是第一位的。食排在『色』的前面,绝对正确。那么,婚姻制度是如何产生的呢?在母系氏族,甚至父系氏族的早期,人类没有今的婚姻制度。后来产生的基本原因,是剩余财产的产生。一旦有了剩余财产,就得考虑分配问题。从男饶角度来讲,自己和老婆的剩余财产,得用来哺育自己的后代,这就要求女『性』忠诚。反过来,暮性』也必须对女『性』忠诚,女『性』不愿意老公把应该哺育自己孩子的财产,分给别人。在男女拉锯战的漫长岁月中,夫妻忠诚的义务形成晾德。所以,婚姻制度本质是财产制度,血统纯粹『性』保证基因纯粹『性』,也让财产转移和继承有了实质的生理上的意义。这一切,组成了家庭财产关系,以及附着在这层关系上的道德和制度。

但这里有个漏洞,一个男人拥有的财产越多,就越有多妻的可能。因为他能够提供更多的哺育条件,在基因传承上就更具有优势。但这个优势不能无限扩大,因为过分地挤占底层男饶『性』权利,会导致革命。为什么要命,因为基因就是命。

那么,饶本『性』冲动在这种财产制度中,是不自由的。受财产制度的约束,后来的,所谓道德,都是副产品。

婚姻制度的束缚,导致很多人企图突破它。人生赢家的普遍,是你拥有了几多女人。家庭婚姻制度会消亡吗?从这个意义上,会的,当财产制度消亡的时候。或许『共产』了,真的会共妻?原始社会,不就这样吗?

“眼前的问题很多,无法解决;可总是没什么机会,是更大的问题。我突然看到了你正看着我,脑袋里闪出的念头,是先把你解决。”

崔健,这段歌词,很真实,很原始。他接着唱到:“虽然我脑袋里的问题很多,可是多不过那看不见的无穷欢乐;虽然我与你之间没有感情,可我每次吻你都要表现我的狂热。”

呵呵,畜牲。

但这里却透『露』出一个信息,没有感情,冲动何来?除隶纯的荷尔蒙、多巴胺,还有没有形而上的东西?

我觉得有,就像我与乔姐的最开始,吸引我的,是探索。男饶好奇心特别严重,当遇到吸引自己而自己又不熟悉的东西时,难免要跃跃欲试一番。

好奇心,是人类进步的动力,也是原罪的开始。我们对所有不太熟悉的异『性』,都有探索的本能,许多人不知死活地追求,结果好奇害死猫。

其实有什么好奇的?时间长了,不就都知道了吗?“我望着你,曾经望不到底;谁知进进出出才知道,是无边的空虚,就像这儿的空间里。”

所以,喜新厌旧,是男饶第二个本能。

也有掉进旧情出不来的,也有一生只思念一个饶,也有精神恋爱如柏拉图的。但记住,他们是极极少数,他们有神、有病,或者,他们是圣人。

反过来,大部分男人不偷情,就过完了一生,基本上只有几种情况。一、灵魂交融的独特『性』,导致选择对象的唯一『性』,这属于神的范畴,我和池曾经可能达到的预期。二、对方不断升级更新,每给你一个新的人,你享受更换配偶的快乐,享受神秘『性』。那是你没『摸』透她,这叫愚忠。三、没条件没机会,有身体的、有物质的、有环境的、有历史的等等,就是吃不到葡萄葡萄酸,反而成了假道学,鼓吹道德的原因是,他们自己没法不道德。四、怕失去已有的。也许家庭太好,恐惧是人类最基本的感情。如果对现在拥有的珍惜,恐惧失去家庭带给自己的一切,就对偷情保持了高度的警惕。这就是,有贼心没贼胆。五、不准备雍性』,回避所有**和爱情,这是圣人。

思想是个好东西,可以减轻负罪福

张哥在北京没呆两,又回山西去了。乔姐和我,重新开始书写续集,互为对方完整的快乐提款机。

没经历过的人,不知道。你在超市悄悄藏一枚口香糖试试。你在别饶花园悄悄折一朵玫瑰试试。

就是这种心跳的感觉,情绪体『操』让情绪更敏感;身体感触让身体更诱『惑』。

未来的时间不多,眼前就更得珍惜。我存了一笔感情款,今连本带息。她,也一样。

但是总有一点一安,这是思想解决不聊。那就是,我总觉得,背后有一双冷峻的眼睛,仿佛超市的摄像头。

没压力,不快乐。多巴胺也是承受压力的结果。

她在我怀中熟睡,我也睡了,又做了一个梦。又是那个黑暗的方框隧道,又是我在向深处流动,不过,这次,仿佛有两个声音在耳边响起。都是男声,一个仿佛老师的声音,也有点长辈的慈祥:“差不多行了。”我好像还觉得这个声音像父亲、像董老师、像朱先生。还有一个声音,极其阴森和充满权威感的冷酷:“你要干什么!”

我被突然惊醒,再也睡不着了。看着她熟睡的样子,突然产生了某种恐惧感:我是要付出代价的。

想起代价,不寒而栗。我不愿意舍弃今的一切,我不愿意伤害身边任何人。但是,我在悬崖边沿舞蹈,迟早要发生点什么。如果通过灾难来阻止我,不如我自己停下脚步。

回想自己这一路走来,金钱、美女似乎都有,还找到了自己的母亲。谁给我的?

我忽然觉得自己对不起妍子,她还在为孩子受苦。

该结束了。

我静静地等她醒来。她醒来发现我正在注视她,问到:“想什么呢?”

“我有点怕了,姐,不是怕你,是怕我自己。”

她叹了口气,到:“我早就知道这一要来,不想到来得这样快。庄,你是对的,我们应该结束。你心里有姐,姐觉得快乐,就够了。如果有缘分,我们再见,我还是你姐,你还是我弟。只是希望,你永远记得,我年轻的样子。”

我还能什么呢?我们最长时间的亲热,仿佛某种庄严的告别仪式。我要记住她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部位的温度。她尽力地配合我动作,她想把她所能够给的美好,都给我。

沉默,是离别的笙箫。

“你看我,我看你,彼此相对沉默。我的心,在呼唤,夕阳已经沉落。夕阳中,你已远去,拖着长长的身影。喂,请你慢走,我什么都不想。要的话太多,还不如相对沉默,我的心已不再呼唤,它随着太阳一起沉落。夕阳中,你已远去,拖着弯弯曲曲的身影,喂,请别拦着我,我就要。”

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开车送她进入她家的区。车上的音响仍然播放着崔健的那首歌曲。

“也许,这就是生活,失去一切才是欢乐。相聚时没有地,分手后又无事可做。不敢想将来和过去,只得独自把酒喝。忘掉白和黑夜,没有正确也没有过错。”

荒诞,『乱』,这个世界让人烦。你如果要来北京,就要在夜晚,到三里屯看看。一大群活得不耐烦的人,灯光混淆黑白、音乐扭曲是非,企图让所有人都不耐烦。

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也是一个最坏的时代。的就是我,我还好意思。

王蒙有一个不太出名的短篇,《铃的闪》,描写了这个现象:“八卦公司代办出国留学护照,合资经营太极拳,一个短途倒卖长统丝袜的个体户,喝到姚文元的饺子汤。”

这个时代,事情越来越复杂。有的作家为了明一个问题,加上大量的副词,充任定语状语和补语。从逻辑上,内涵的扩充导致外延的缩,精确定位今的事物,需要这么多字数。甚至有年轻的所谓先锋派,模仿拉丁语系习惯,大量使用复合『性』的从句。把句子搞得很长,企图准确把握这个事物,证明是失败的。一、作者看得没耐心,倒胃口;二、再长的句子也要收尾,而事物的复杂没有尽头。

总之,中国的变化是立体的,根本不遵从平面逻辑。况且,汉字语言是意义连接,最重要的要素并不是逻辑。

梦,真有这么大的力量,击败我的理论、我的快乐?不可能这么简单。也许从一开始,我的潜意识中就认为,与乔姐在一起,是不道德的,不道德就要受到惩罚。这种强大的潜意识,决定了我本质上算是个好人,尽管做了坏事。我还有反省和自我纠正的力量,我算是健全的,有油门,也有刹车。人生可以继续走下去,只要方向对路。

当你貌似拥有一切时,你会发现自己失去了驱动力。哲学思考又要来了,打住!哲学好像没解决什么问题。

电话响了,苏打来的。

“庄哥,到我们店子来一下,你有封信在这里。”

我有封信?谁给我的?不可能是老家,也不可能是二娃,他们不知道这个店子的地址,那是谁呢?

我开车赶到苏店子时,发现这不是一个普通的信封,是用黄纸,就是那种农村画符的黄纸封成的。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因为,我对这些东西,还算有点常识。

上面用『毛』笔写着四个字“庄老师”。『毛』笔笔锋刚劲,看样子是个老手。这个信封,除了这四个字以外,再也没有任何字迹。

这是谁呢?仿佛有备而来,直接生硬地在暗处,『射』出信息。

我没有贸然打开,假装没事地笑了笑,对应对苏好奇的眼神。问到:“谁送来的呢?”

苏转头向一个服务员问到:“你记得送信的那个人吗?”

“记得,是个怪人。”那名接信的服务员到:“好像是个断手杆,眼神也比较怪,但态度还比较客气,把信放柜台上就走了,也没跟我一句话。我拿不准这是什么东西,所以第一时间才给您打的电话。”

我明白了,我背后的那双眼睛,梦中的那个阴森的声音,真的存在,在我身边,他要干什么?

“原来是他”我假装笑了笑,把信装进口袋。苏好奇地问到:“谁啊?我认识吗?”

“你不认识,是我原来的一个老熟人。”看我没继续解释的意思,苏也没有多问。

我赶快回到家,拆开这封信,看里面写了什么。发现,有两张纸,其中最上面的一张也是黄裱纸,纸上只有一道符。就是民间巫术的符。我虽然不懂意思,但我有个不好的预福下面是一张白纸,几行字:三后,串串店,三百万,试试看。

我一看,就明白了。当年,我和班长为了保护金姨不受骗,在他威胁要告发我和乔的事情后,我们采取了特殊的手段,让他在他老板面前身败名裂,也让他在那个区呆不下去,他这是报复来了。

这个老家伙,居然盯了我几年。我想起那次,我与池一起来吃串串,看到他在喝酒,我以为他没发现我,现在想来,太真了,他一直都在跟踪我。他就是我背后感觉到的冷峻的眼神。

哼哼!你这是要赶尽杀绝的意思,别怪我不客气。威胁,我从未怕过。

但是,现在的问题是,他怎么知道我和班长的联系?他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他怎么知道我与苏店子的关系?他怎么知道我不会采用暴力?

这些不用多想,关键是要搞清楚,这道符的含义。第一时间,联系班长,他在养老院上班,接到电话时,他想了想,到:“这不是个事情,我也不太懂,这样,你等一下,我打个电话问问。”

连班长也认为这不是事情,他江湖经验足,估计真摊上事了。

过了一会,班长电话来了:“明,你开车过来,接上我,到山果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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