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多久,吴某某就移送公安机关了,宁部长给我打电话,将其中另外的详情告诉了我,其实我也没多少兴趣了。我一门心思在家庭里。
最近妍子的心情不是很好,冬已经来临,北京有点冷了。妍子想回温州,我也们准备离开北京,回温州去了。她给我的『毛』衣打了拆拆了打,到现在还没有完工,我不好催。但她却经常跟我讲,这种花式不好,那种花式也不好,俨然一个编织专家,企图织出最完美的作品。我总觉得,她这种过于追求完美的状态,有点问题。
二牛准备结婚了,我要先回去,帮一下我妈。北京这边的事,由妍子先处理。宁部长打电话来,退款的事情,我本来不想要的,直接退给他就行了,他坚持要我报个银行帐号,我就把我平时用的一个银行卡号报给了他,然后将妍子的电话给了他,因为按他的法,最多一两周款就退下来了,那时,妍子还在北京。
我先回温州,第一站就去看望我妈,给她简要讲了一下妍子的情况和近况。她:“我晓得,妍子经常给我打电话的。你们男人,哪里知道,女人遇到这样的事,该有多大的痛苦和伤心,没几年是平不下来的。”
我又问了二牛的情况,我妈简要介绍了一下,二牛跟一个打工妹要结婚了,就是他店子里的员工。现在二牛自己在外面拉业务搞推销,有时也修理手机,他女朋友守店子,好像搞得还可以。
我问,他们准备在哪里办。我妈:当然在温州办。我知道她误会了,我继续问到:“我是问新房准备在哪里?”
我妈笑了,到:“他们又没钱买房子,就在他们店子里将就不就行了?何况,他女朋友也只请几个亲戚来,两三桌酒席就够了,难道还要大『操』大办吗?不过,自从二牛开了这个店子,交了这个女朋友,不知咋的,对我也好了,也把我叫妈了。”我妈到这里,眼泪都快出来了。是啊,她当后妈这么多年,付出那么大的努力,为了这一声“妈”,她等了好多年啊。
我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我把王叔找来商量。
我对王叔:“二牛结婚,如果新房选在他店子,那店子是租别饶。还不如在这家里安排一个房间,这房间我马上过户给我妈,就算自己的家,也比外面借住别饶好。”
王叔想了想,到:“这个事,你妈也跟二牛过,但他没同意,不如,你明到他店子去看看,你自己跟他好些。他最近也回来得少了,吃住都在店子里。”
好吧,我先回到自家别墅,把床铺整理了一下,卫生打扫了一下,房前院后都搞了半,基本利索,安心睡了一夜。第二一早,我先到厂子里去,钟厂长和王工看到我回来了,高忻不得了,急着跟我汇报厂子的情况。从他们的汇报中,我可以听出,厂子由于设备的更新,军队订单的推动,除了军品继续生产外,又增加了两个车间,民品生产订单和利润都上了一个新台阶。钟厂长到:“庄总,现在跟别人谈业务,根本不需要介绍多了,人民解放军身上戴的就是我们产的,就这一句话,人家就对我们高看好多,业务多得不像话,我们还要选择,只做最好的、利润最高的东西,免得把我们厂子的招牌弄砸了。”
王工神秘地跟我:“庄总,还记得我原来跟你吹的牛吗?上海老厂那些借调来的人?一大半都留下来了。”我点点头,为他感到欣慰。一个专业人员,如果自己的专业受到重视并且发挥了作用,那么,成就感会自然产生。
我也告诉他们一个消息:“最近通过我在北京那边的运作,今后两年的军队订单,估计是跑不了了。”他们几个听到这个消息,兴奋得不得了。
我又看了看各个车间的情况,许多车间的老师傅跟我打招呼,经过上次的训练,有许多人打招呼时,站得笔挺,我真有一种回到家的感觉。当一个事业、一个群体,深深地打上了自己的烙印,你就会对它有感情。
从车间出来,我对钟厂长他们再次强调了安全生产,因为,我觉得,从目前来看,唯一可能让我们受到打击的,就是安全了。
离开厂子,到二牛店子去,结果没看到二牛,倒是看到了那个女店员。我问到:“二牛呢?”
“您是?”对方仔细看了我一会,突然大叫:“哎呀!是大哥来了嗦!”一口四川话,简直让我时空错换。我问到:“你怎么晓得我是大哥呢?”
“看过你的照片,大姐婚礼的录相我也看过,早就熟悉你了。二牛跟我讲你的故事,这个店子,你才是真正的老板!你坐,我给你倒水。”
她把我让进后面屋子,我进后面屋子一看,还真是收拾得清爽,沙发变成床了,有桌椅,简便的衣柜,后面一个角落专门隔出来微型的厨房和卫生间,看这井井有条的架势,我就知道,是这姑娘的功劳。二牛就是有这心,也没这能力啊。
她给我倒完水,就拿出一个账簿,对我:“大哥,二牛晓得你要回来,告诉我,你一回来,就给你报账,你原来给他限定的是一年时间,现在也大半年了,应该让你知道咱们的经营成绩。”
我不好推辞,只好翻阅起来,听到这个姑娘在跟二牛打电话。
这个账虽然只能算是流水账,算不上会计账,但所有项目记录清楚,看起来倒也明白。我问她:“这账是谁记的?”
“我记的,我水平不行,原来在餐馆搞过收银,勉强懂一点,比二牛强些,所以,记账都是我的事情。”
姑娘比较谦虚,但我看出来,她是管家的一把好手,正是二牛需要的人。这账一看,我明白,二牛终于上路了。这大半年来,二牛挣了三十来万,几乎把我给他装修的、进货的本钱,全部赚回来了,这真是一个了不得的成绩。我内心中对二牛的转变感到欣慰,也为这姑娘敢于跟二牛打拼的热情,受到感动。
穷人不怕穷,只怕困,更怕没志气。只要你给他机会和希望,其中的部分人,是愿意付出百倍的努力,争取成功的。
二牛回来了,骑一个电动车,车后座一个大箱子,估计是装的手机。满头大汗,皮肤也黑了些,人也瘦了些。
“大哥,一听你回来了,今还有几家工地我没跑,就回来了,算了,工地总是跑不完的,明再。”
我看见,那姑娘给二牛递上了『毛』巾,『毛』巾是热水打湿聊,这种恩爱和关心,让我也感受到了某种温暖。二牛坐进来,那姑娘给了他一个巨大的茶缸,就在外面门面上值班了。二牛咕咚咕哓灌了几口,我问他:“不怕烫吗?”
他抹了抹嘴唇:“不怕,一般她都先放点冷开水,等我回来,就加些热的,温度刚好。”
二牛,这个曾经懒惰不上进的家伙,这有这等福气,这么能干的姑娘,这细心地照顾他,他真是走运。
“你女朋友很能干,对你也很好,我看得出来。”
二牛有点不好意思,到:“她是对我好,我晓得。”
“你也不能委屈她,我跟王叔商量了,要不,你们结婚,就在大房子结算了,免得人家娘家人嫌寒酸。”
“大哥,我有句话,早就想对你了,今你既然提起来了,我就借势一倒,干脆把我的想法完。”他将姿势摆正了些,显得更加正式起来:“哥,要呢,这些年我不成器,让我姨受了不少委屈,但现在,我把她叫妈了,估计你也听了。为什么有这个转变,也许有你的原因,也许有我自己的原因,但促使我的是她”他指了指外面,我知道了,她女朋友是这件事情的推动者。
“妈照顾我们这么多年,我毫无感激之心,这是我和我姐最大的错误。她用自己挣来的卖水果的钱,补贴我们,我居然用得心安理得。自己过去没挣过钱,没做过生意,不晓得挣钱的辛苦,今我自己才有体会了。我作为后代,不能为他们挣钱,让他们享福,但起码不能给他们负担,你对不对?”
他能够这样想,我觉得很欣慰。毕竟,我妈这么多年的付出,终于等到有回报的那一,哪怕只有一句感谢,一个理解,不要一分钱也校
“哥,你放心,从今以后,她是你的妈,也是我的妈。我没你有钱,但我有心。只是你到婚房的事,我们是这样想的。那个房子是大哥你买的,你和嫂子的婚房在那里,如果我结婚也要在那里,妈脸上不好看。其实我脸上也不好看。”他指了指门外,我知道他的是他女朋友:“她跟我:我们白手起家的人不掉价,在哪里做事哪里就是家。在这里结婚是她提出来的,她父母也来看过的,都表示理解,所以,这个事,哥你就不要再提了。我这算是以店为家,成家立业两不误,你看,这个喻意好吧?”
我笑了,成家立业两不误,估计不是二牛得出来的词,估计又是他女朋友教的。
二牛看了看桌面上的账簿,到:“估计账你也看了,大哥,还是按当时的约定,我们话算话,三十万的投资,我专门存好聊,今就转给你,这个店子完全算我的,怎么样?”
我故意犹豫了一下,他马上:“投资利润明再给行不行?今年我要结婚,先还本金,好吧,哥?”
我大笑起来,开心得不得了,比我自己赚三百万还开心。从这件事情上,我才觉得,二牛是真正地站起来了。他对我的承诺完全兑现了,并且还帮我考虑到投资利润问题、店子所属问题,对了,他不仅成了一个堂堂堂正正的人,而且还成了一个合格的生意人!转变人生,他的人生因我的被迫投资而转变,这是不是巨大的成功?
“二牛,我以哥的身份,也想严肃地跟你谈一谈我的想法。”我也摆正了姿势,将气氛搞得严肃起来。
“你把我妈叫妈的时候,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这让我感动,这是其一。其二,你独立做事,没到一年,就有这么大的进步,看样子,我以前是看你了。以前的投资,只是想跟你找个饭碗,试试看,想不到今你做得有声雍色』的,我为你感到骄傲。其三,你成家的态度,你对婚房的决定,让我看到一个真正男子汉的志气,这点我佩服。要是我处在你的处境,境界不一定有你高,这点,我要向你学习。”
二牛『摸』了『摸』脑袋,估计对我的表扬不好意思,想谦虚一下,我制止了:“听我把话完,把你女朋友叫进来,我要给你们两个一起。”
他女朋友进来,拖了把椅子,在二牛身边坐下。我到:“你们要成家了,现在我们也就是一家人了,所以叫你来,一起听一下。我有几个决定要告诉:第一,你们结婚在这里,我没意见,以店为家,看出你们奋斗的决心。第二,二牛要还三十万的本金,不用了。因为当时我就不是打算投资的,只是想跟二牛找个饭碗试一下,想不到,这个饭碗居然被你们端牢了。从此,你们也不要提还钱的事,这个店子本来就完全属于你们。你大姐成家,她家的布置都是我负责的。所以,你们成家,也算是我给你们布置了。第三,显然,你们结婚,我也不送礼金,只来吃饭喝酒。你们看,这样,可以了吧?”
我一完,二牛还没反应过来,那姑娘立马到:“大哥,钱还是要还的,这是你跟二牛好的,我们人穷,但还是话要算数的,对不对,二牛,男子汉话,要作数,对不对?”
二牛这才反应过来,到:“钱早就准备好聊,结婚的预算,我们樱”
我马上到:“原来的法是两个男子汉之间的协定,今的事情变成了一家饶协商,『性』质变了。二牛,你是兄弟,我是大哥,就这么定了,在家里,我话不算?”
“这个这个”二牛搓搓手,望了望她,望了望我,没办法了。我看出来了,他听这姑娘的,我就对她到:“你嫁给二牛,就是我的弟媳『妇』,我这当大哥的,话就不灵了?”
她也不好意思起来,低声了句:“你是大哥,算数。”
我哈哈一笑:“这不就结了?这样,结婚,你们是想大办还是办?如果需要豪华点,我来解决。”
那姑娘到:“大哥,千万别豪华,我父母倒好,有些亲戚来了,还以为我发了好大的财似的,找我们借钱!”
这真是一个精明的姑娘啊,没嫁人,就为家庭考虑。她这方面的顾虑,比苏当年还要超前。
谁女子不如男?
姑娘出去了,我跟二牛探讨了一下他的经营方式。原来,他这个店子主要是姑娘在管,他只管进货和在外面推销。姑娘不仅在店子卖货发货,不负责帮人上号等。二牛推销的地方很广泛,先是老乡,工厂,还有工地,学校。总之,借用各种渠道,利用优惠方式,扩大了销路。当然,他还有一个扩大销路积累口碑的做法:简单修理。
他:“凡是销量大的地方,我每个月都去回访一次,如果别人手机有些问题,我就现场解决,如果解决不了,就跟人家解释清楚。许多打工的,手机是他们身上最重要的财产了,有时屏幕破了,我帮他们换,耳机坏了、电池不行了,都找我,其实,我卖配件的钱,几乎占了我营业额的三分之一,利润很高的。”
他喝了一口水,继续到:“我还有个窍门,就是,我只负责维修我店子卖出来的手机,维修价格也比其它店子便宜些。这就给人一种印象,在我这里买手机,售服务是上门有保障的,所以也增加了手机的销量,虽然我自己费力些,但能赚辛苦钱,也是一种本事,你对不对呢?”
一个几十平米的店子,业务扩展到一个大品牌专卖店的模式,如果我是个穷人,肯定选择他。我问到:“对我那个品牌,你有没有兴趣呢?”他眼睛一亮,到:“哥,如果我做代理,估计我没那实力,但如果你能批发一部分贷给我,我当然高兴。”
看看,在利益面前都懂得谦虚,这是多大的进步。我给苏打了个电话,让他再多找两三个品牌,用成本价给二牛,苏当然没问题。我把这事告诉二牛,二牛感叹到:“哥,你一个电话,就把我赌泥饭碗搞成金饭碗了,这该什么好呢?”
我拍了拍他的肩,到:“苏走高赌北京,你在温州走低端,只要他有办法,你就是有饭吃。”我把苏的电话留给了他,到:“你有空就联系他,我跟他打过招呼了。”
我本想离开,突然想到自己最重要的事情还没问:“你们哪结婚?”
“后,哥。”
“这么快?怎么还没布置好呢?这屋子?”
“要啥布置?我们是过日子,也不是跟别人看的,到时候,门口贴喜字挂灯笼,屋内挂些花,被褥衣服都有崭新的东西,不就好了?”二牛这话时,门外姑娘探出头来到:“我老家来人了,就斜对面,有个招待所,我都跟人家打好招呼了,房间留好了,还优惠价。”
“这不行,明,我和你姐过来,起码得像个样子!”我马上跟大梅打电话,要她明一早到这店子来,帮助二牛布置新房。
没等他们推辞,我就开车离开了,因为,我要先跟我妈和王叔商量一下,酒席等事宜也得要象一点样子,不要让人家娘家人来了挑理,我们没诚意。最重要的是,这个姑娘太优秀了,二牛太有福气了,找这样个媳『妇』,才是他后半生立家的根本。
人就是这样怪,有很多优秀的男人,找不到好媳『妇』,比如我们班长。有很多不靠谱的男人,比如王班长,找了一个最靠谱的媳『妇』。最神奇的是二牛,在没开这个店子前,几乎可以算得上男人中的次品,即使开了这个店子,也最多算男人中的合格品,怎么就凭他,就找到了这姑娘,这姑娘算得上女人中的优质品了。所以,命运很怪,傻人有时有傻福。
第二一早,我先开车把大梅接到,问了一些她的近况,她老公对她也好,她日子过得比较舒心,人也开朗了许多。人过得好不好,从精神状态中就可以看得出来。
来到二牛店子,进了里屋,大梅到:“东西要试着摆放了,先确定婚纱照的位置。二牛,你们的婚纱照呢?”
他们居然还没照婚纱照,理由是没时间、费钱、不搞那些虚头八脑。
“绝对不行,女人年轻时不留下遗憾,这个婚纱照必须照,这样,搞个加急,我叫廖师傅过来带你们去,我和你嫂子照的那家影楼,算我送你们的,好不好?”
那姑娘怎么?她居然:“好是好,可是,我走了,店子要关,我舍不得。”
抠成这样,为一的生意,连婚纱照都不去照了,把我笑得:“我还守店子,你还怕我不会卖手机吗?”
廖师傅过来,我给他一个信用卡,到:“男女婚纱礼服,影楼费用,全用这个,记住,他们拍照时最喜欢的婚纱礼服,你就把它买下来,直接装车了带回来。”
我之所以这样交代,我怕那姑娘节约成『性』,舍不得买婚纱、也舍不得给二牛买礼服了。
我和大梅把那十几个平方的里屋简要规划了一下,把仅有的几件家俱全部跟他们换成崭新的,旧的所有东西全部当废品卖了,贴喜字,拉花,整个半,我还从厂里调来几个人,总算弄得差不多了。还别,我还趁机帮他们卖了三部手机,这比我在外面挣了十万块钱还高兴,终于见到现钱了,也给那个弟媳『妇』有了交代。
廖师傅的喇叭声音,提醒了我们。他俩回来了,大梅一出来,就拉着她弟媳『妇』,进里屋,到:“我们整了半,弄成这样,你还满意吧?”
我们等待着她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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