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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是他唯一的弟弟,不过他从小也不怎么喜欢安然,不知道为何,他总能感觉安然身上的敌意。
表面上安然是个对他很尊重的弟弟,在他面前永远一副天真淡然的模样,可是有时候从阴暗的角落里,安然朝他看过来的目光却让他心惊胆战。
一个人的情绪不可能永远藏在心里,扶苏觉得他应该是察觉到安然真正的内心了。
他们并不是兄友弟恭的一对兄弟。
“属下不知道,但听安然公子的人传令说,他们带着陛下的诏书而来!”侍从说。
“诏书?!”齐鹿坐起来,很是震惊。
扶苏知道侍从不可能知道是什么诏书,于是说:“老师别担心,我去看看是什么诏书。”
“去吧。”齐鹿点点头,看着扶苏走出去,忽然又叫住他,担忧地说:“扶苏,多带一些人在身边。”
“我知道,老师不必担心。”扶苏走出郎中令府,点了一对护卫跟在身边,随后说:“带我去见安然公子吧!”
安然和季枢站在长城上,北风呼啸而过,夜晚的月光下,那片荒凉的土地仿佛一片雪白的海滩。
然而广阔无边的土地,让人生出无数壮阔的心情。
安然道:“丞相以为这长城内外,需要多长时间能统一?”
“长城以外的土地多是荒废,掠夺这些土地没有太大的意义。”季枢说道,“最富庶的七国已经统一,陛下为公子打下的江山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而今公子最需要的考虑的是如何治理这个国家。”
听到这一番劝说,安然笑了笑:“这是丞相的肺腑之言吗?”
“是。”季枢说,“打江山难,守江山更难。但臣愿意辅佐小公子成为超越陛下的一代明主。”
“那有什么意思?”安然低声说。
长城上风太大,如果不大声说话,很容易被风沙吹散。
所以季枢也没有听清楚他说了什么。
长城上守卫的人沉默无言,所有人的五官都在火把的光芒之下被映得如同陶俑一般。
很快,脚步声传来,扶苏带着一对护卫走上城楼。
安然转过身,看着他微笑,却没有行礼,只有季枢朝他恭恭敬敬行了一个礼。
扶苏心下奇怪,安然总是很会做表面那一套,每次见了他都特别有礼貌,尤其有人在旁边的时候。
“父皇的诏书在何处?”扶苏性格里要温厚一些,没有计较那没有行礼的事情,他只是关心让安然带了什么旨意来。
“兄长跪下听纸吧。”安然笑着说。
扶苏看见丞相拿出了诏书,便跪下来,神情很是恭敬。
季枢看了他一眼,缓缓将诏书打开,看着上面的文字,心中迟疑纠结。
“丞相怎么了?需要我来念吗?”安然看向季枢。
“不用劳烦公子。”季枢深吸一口气,开始照着诏书,把几乎能背下来的几行字大声念出来。
长城上的风很大,扶苏听着听着,忽然震惊地抬起头,满脸不可置信。
郎中令府
齐鹿扶着内侍的手挣扎着起身,走到书房外,看着黑沉沉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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