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周看到他被黑山军给围了,立刻慌忙跪在了地上不断地磕头,哭嚷道:“黑山军的好汉们,求求你们饶了我吧!我只是个小商人,只是个小商人而已啊!我家里还有七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幼儿,上有老下有小啊,求求你们放了我吧!”
张牛角拨开众人,来到了贾周跟前,他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贾周笑道:“刚才是谁说跟我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呀,难道就是你这个龟孙?就凭你这混账模样也配跟我穿一条裤子?”
贾周一个劲儿地跪在地上,不断地磕着头,嘴里含含糊糊地求饶“啊,你就是牛角大哥啊,我说牛角大哥啊,我那是跟他们吹着玩的啊,哪里有真话啊,我哪里有幸跟您相提并论呀,我求求您啦,放过我吧!”
此刻贾周恐惧极了,因为碰到了山贼,尤其是这一带的山贼头目黑山军,那基本上等于死定了,他们可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儿,他们的财富可都是从刀尖上滚出来的,杀人对他们来说就如同家常便饭一般。
也不知道是黑山军的哪一个兄弟,突然惊呼了一声:“哎呦,我说,咋还尿裤子啦,啊!哈哈...”
随着这个人的呼喊,众人也开始笑话起来,那贾周抬起眼,看到大家都在笑话他,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丝希望的憨笑,嘴角处也禁不住流出了些哈喇子,嘴角还不停的喃喃:“黑山军的大爷们啊,小的家里真的上有老下有小啊,我只是个小商人,你们劫了我的货,我自认倒霉得了,求求你们别杀我呀,剩下家里的那孤儿寡母的,老的老小的小,可就没法活了呀!”
赵宏走上前来看着贾周,笑着戏虐道:“你可曾认得我们?知道了我们是谁你还能活吗?”
贾周也是一个激灵的主儿,他看到这个头领的话里有一丝丝活路了,立刻跪拜道:“不,不,不,我不认识你,我谁都不认识啊,黑漆麻花的,我啥也没看见啊!”
赵宏道:“大哥,我看这龟孙也是个窝囊废,杀了他也没啥用,看他家里老的老小的小的,咱们截了他的货,就放了他吧!”
张牛角嘿嘿一笑“奶奶的,今下山前我还求了签,就算得我今天要少杀生,哎,也罢,我看你这家里又老有小的,就饶你一命,你滚吧,趁我没改变主意之前,马上给大爷滚!”
贾周听到了张牛角的话,立刻滚爬起来,口中一直道谢:“谢谢大王不杀之恩,谢谢大王不杀之恩!”说着便是向后退去,慌里慌张地来到了一匹健马跟前,抓住马缰子,就要上马。
赵宏见状大喝一声:“TMD,还想要马?我看要不要把你留下你才甘心呢?”
那贾周听闻,猛地打了一个哆嗦,立刻松开双手,仓皇逃窜,又是引得众人一场大笑。
待贾周走远,那赵宏才对着张牛角道:“真该杀了这个龟孙子的,我听说他是张德海一条很听话的狗,这几年没少跟着张德海干那些个缺德的事儿!”
张牛角看着远处将要消失的贾周,嘴角撇起了一丝冷笑“要不是配合刘大哥的计划,我也想杀了这厮,不过总得有一个回去给张德海那个王八蛋报信的,我想他最合适不过了,好了兄弟们,拉起货来,咱们回山寨咯!”
此次劫宝行动,进行的十分的顺利,有一个人的功劳最大,而且功不可没,这个人便是曾老九。
押宝的具体路线和时间,就是曾老九事先通知刘靖的,刘靖再遣唐周去崆山送信儿,那唐周火速上山,把这个绝密的消息告知了张角。
为了确保这一行动的成功,张角特地只派了张牛角和赵宏二人下去,那张曼成三番五次请缨,都是被张角给驳回了,还惹得张曼成有些不愠。
因为张牛角和赵宏都是诚实可靠的人,心里没有什么花花肠子,办事也非常的认真,拦路劫道,杀人抢劫最适合他们这样的人去做了。
夜已经很深了,那张德海却还是没有睡觉,他仍在兴奋着,因为他跟他爹提了一个建议,等进献的大礼到了后,让他爹就同张温提个建议,让他出去做个官历练历练。
张德海可不想一辈子都呆在巴掌大的房子县,他在这里已经呆够了,他要出去闯一闯。
起初,张崇辉还是不乐意儿子出去的,他深知这官场的水有多浑、有多深,他不想儿子跟他一样,走上这条充满了勾心斗角、明争暗斗的名利场。
但是架不住儿子的频繁请求,最后他也想开了,既然他想出去闯闯,那就让他出去吧,大不了栽个跟头,再回来便是了。
这张家家大业大,朝廷里有张温做镇,这张德海捅再大的篓子,也都能罩得住,于是乎就答应了他。
此刻张德海正在家里喝着小酒,作陪的当然是曾老九,因为老九是他非常信任的人。
张崇辉年纪有些大了,此刻早已歇息去了。
张德海喝的满脸通红,突然对着曾老九醉醺醺道:“老九啊老九,你跟了我几年了?”
曾老九听到这里,心里腾地一下子惊了起来,难道他发现什么了?于是他小心地回道:“海爷,小人跟随了您那么久,具体多少时间已经记不住啦,估摸着差不多已经跟随您五年多了吧!”
张德海睁着那朦胧的醉眼,瞧着曾老九喃喃:“不!是五年零三个月零一十八天!因为你来的那年我正好十七岁,也正是那天我父亲为了奖励我功夫练得好,特地赠予了我一匹‘汗血宝马’可把我乐的嘞,就那天,你来到了我们张家,这五年来,你一直都是兢兢业业地,为我们张家着实出力了!”
曾老九心里一惊,暗道这张德海的记忆力可真的是好的不得了啊,竟然连具体的天数都算上了!这今天突然跟我算这个,莫非是觉察到了自己背叛他的什么蛛丝马迹?这要是跟自己话个情,然后再......
想到这里,曾老九的背后冷汗直流,脸上也渗出了一丝丝汗滴,他立刻端起一杯酒,惶恐道:“海爷,您的记性可真好,老九这五年来,一直都是勤勉做事儿,不过人非圣贤,老九也不是个完人,有什么做的不到位的地方还请九爷海涵。”
张德海端起酒杯,同曾老九互让了一下,一饮而尽,两眼迷离地看着曾老九道:“你说哪里话呢?你...这几年...干的不错,我和我爹都很满意呐,所以...所以...”
张德海说到这里,竟突然止住了话语,他带着一脸神秘的笑容,直勾勾地看着曾老九,看的曾老九心里有些发慌,他的心也都快要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