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一路,罗砂似乎因为对未来的沮丧并没有继续交谈的意思,沉默地走到了砂隐村的监狱大门处。
青蛙丸也罕见地没有继续哔哔他,只是隐身蹲在他的肩膀上。
什么?你问万一再有手鞠一样的“有缘人”看到它怎么办?
这世界上哪那么多有缘人呢?
能够瞎逼操作使用通灵术然后没死在时空裂缝里而是被逆向通灵到妙木山的也只有自来也一个好吗?
就那,也是因为妙木山的蛤蟆丸当年对于白毛小色鬼的青睐。
深夜的监狱之中依旧守卫森严,哪怕十几个小时前,是前线部队返回村子的大喜日子。
原因很简单,这里是砂隐村的监狱,隶属于警备部。
砂隐村自然也有警备部,但不同于木叶的那个已经变为“村中之村”的姓宇智波的部门。
砂忍的警备部,主要工作更着重于村子附近的守卫工作而不是村子内的秩序维持。
一方面砂隐村不像木叶那样富庶,忍者们夜生活远没有木叶忍者那么丰富多彩。
居酒屋整个村子才有两三间,而且酒水还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水都快喝不起的地方,你指望能大碗喝酒?
每隔一段时间来自国都或者其他村子的行商来到这里,才会带来几车酒水。
因此,酒后失态闹事斗殴的人在砂隐村基本是不存在的。
这么说吧,整个砂隐村的生活水平更像是我们熟悉的计划经济时代:
大家钱都不多,钱多你也买不到好东西。
且砂隐村比起木叶,更符合忍者村的定义。
比起平民聚居地或者城镇,这里更应该被定义为一个军事基地。
这里的人很少从事忍者之外的职业,村子中每家每户基本都有忍者。
忍者的那些家属则在村子高层的组织下进行其他的工作,维持村子的正常运转。
在这种村子作奸犯科的犯罪成本……
尤其这还是在战争时期。
打个比方,哪怕砂隐村的高层再冷血无情,如果遇到前线打生打死的忍者留在村子里的媳妇或者女儿被人猥亵……
别说到这种糟糕的程度,哪怕只是调戏,为了稳定前线的军心,高层会对嫌疑人做出什么判决,大家可以自行脑补。
这种情况下,嫌疑人最理智的选择恐怕也就是捶蛋自尽了……
因此,砂隐村警备部的监狱并没有什么“刑事拘留”的业务。
能够被关押在这里的,要么是村子里有叛逃嫌疑的危险分子;要么,就是其他村子的间谍。
……
警备部砂忍在前方带路,罗砂跟在几米后的位置,一步步深入了阴森幽暗的监狱。
昏暗的烛火中,一只骨瘦如柴的手忽然从牢房的护栏缝隙中伸出,徒劳地想抓住罗砂的衣袖。
“四代目!
四代目!
我是被冤枉的啊!
我没有叛逃的打算啊!”
沙哑的声音从牢房中传出,苍老而枯瘦的脸挤在护栏的缝隙处,那双因为激动而眼白充血的眼睛死死盯着罗砂。
罗砂停住了脚步,侧过头,打量着这个犯人。
“四代目……
罗砂!罗砂!
你看看我!
你还记得我吧?!
当年在研究守鹤的项目里!
我!我还教导过你呢!
你能掌握磁遁有我的功劳啊!”
罗砂点点头,却对囚室中的老者说道:
“我当然记得你,长井老师。
你不但是我的老师,也曾经教导过三代目。
你是当年二代目大人的助手和学生,跟随着他一同研究尾兽。”
名为长井的老者欣喜若狂,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般语速急促地说道:
“对!对!
罗砂!你被千代和海老藏蒙蔽了啊!
他们傀儡师家族想要架空你!
我是被他们设计冤枉的啊!
三代目的失踪与我无关!
我没有背叛村子!”
罗砂听到他的话,笑了笑。
“三代目的失踪的确与你无关,不过……”
罗砂一步步走到牢房前,长井身上腐朽肮脏的臭味已经入侵到他的嗅觉。
“你准备将村子这几十年来研究守鹤取得的成果,在风之国的换金所拍卖……
这种事情,算不算背叛村子呢?”
“你?……
不!我没有!不是我啊!”
“算了吧,请稍微保留一些你当年在我心目中的那个长井老师的形象,好吗?”
一缕砂金环绕在罗砂抬起的指尖。
“风之国的换金所,每个月要与我进行大量砂金兑换流通货币的交易。
也许你的方案很周全,在村子内部没留下一点证据。
但请你稍微动动脑子,换金所那群逐利的家伙,怎么可能冒着得罪我,得罪砂隐村的风险接取你的这一笔生意呢?”
老者脸上的侥幸与殷切消失了,通红的双眼中只有不甘与愤恨。
“既然这样……
那你为什么还不杀死我?!
你们……你们这些小东西,有什么资格审判我?!
你也好!三代也好!
我比你们每一个人都努力!
为什么你们能掌握磁属性查克拉的变化?!
甚至连加瑠罗那个小姑娘都能!
我却穷尽二十多年的时间!
却还是一无所获!”
说到这,这名名为长井的老者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如果……
如果我能掌握磁遁!
那三代目的位置本应该是我的!
是我的!”
原本嘤嘤嘤的哭腔变成了败犬的哀嚎。
“原因很简单啊。
虽然知道没什么可能,我还是得确定,你究竟有没有跟其他几个忍者村勾结。”
对方毕竟是一个掌握了砂隐村不少机密的高层,且老奸巨猾。
罗砂之所以将这个老货关押审问了数年之久却没有处决,为的就是钓出有可能存在的大鱼。
“四代目大人,针对他的关押审讯已经持续了三年,其中没有其他村子的势力试图解救他或者灭口,因此……”
罗砂听到一旁典狱官的话,点了点头。
他最后看了牢房中这位曾经教导过自己的长井老师,对一旁的典狱官说道:
“处理掉吧,对外宣称病故,不要把他的罪行说出去。”
“是!”
“不!不!
我为村子流过血!
我为村子效过力!
我是沙门大人的弟子!”
罗砂与典狱官渐渐走远,两人的身影在狭长的走廊中被昏黄的灯光越拉越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