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他扶着我做坐起来。
“恩，”我扶着额头，感觉还是有些晕。
“你吓死我了，”他拉着我的手。
“放心吧，我不会这么容易就被打败的，我不会屈服。”为了不让他担心，我眨着眼睛看着他。
“你等一下，我去看看医生那里检查报告出来没有。”
我笑着点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笑容消失了，没想到他对我的影响力还是这么大。
张婷回来的时候，我已经从急救室的床上下来，其实我也没晕倒多久，到了医院一会儿就醒了，长这么大没坐过救护车，今天也给坐了一会，赶了回时髦啊。
“我没什么大事吧，是不是血糖有点低？”我微笑着看她。
他拉住我的手，看着他的指关节因为紧张握拳而有些泛白，“你听我说，结果你一定要冷静。”
“怎么了？我得了绝症？”看着他的表情，问题应该不小吧。
“你怀孕了，”他一字一字的说出结果。
“这个玩笑一点也不搞笑，”我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到玩笑的成分，但是他握着我的双手，看起来再认真不过了。
“我没有开玩笑，”他扶着我的脸，希望我能保持镇定。
我咧嘴摇头，不可能，不可能，如果我真的怀孕了，那么这个孩子就是被Kris施暴后的产物，不，我不能接受。
“孩子是Kris的，对不对？”张婷睁大眼睛看着我。
我闭上眼睛靠进他的怀里，“张婷，我该怎么办？”说着眼泪就哗哗的往下流。
“亲爱的，你听我说，这个孩子不能留，Kris他这么对你，难道你想为他生下孩子吗？”张婷抱着我的脑袋，试图为我安慰。
此时我除了哭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他是一条生命，难道我就这样结束了他的生命吗？
张婷蹲下身子，“你听我说，你现在没结婚，先不说以后，就说现在，你怎么面对周围的人，光唾沫芯子就能把你淹死，还有程教授，他怎么可能接受你未婚先孕。你带着孩子以后还怎么生活，你还想结婚生子过正常人的生活吗？”
张婷说的很对，这些我都能想象，当初网络有人曝出程亦凡是我的孩子的时候，我就知道，一个女人带这个孩子以后将面临多大的压力。
张婷擦干我的眼泪，“我不会害你的。”
我含泪点头。
“现在我们收拾一下，找个时间来医院，把孩子做了。”
我依旧木那的点头，这个时候我只能依靠张婷了。
“这个事情我们要不要告诉程教授，”张婷帮我整理着头发，帮我安排着。
这个是时候我就像木偶，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我猛然抬头，“不要，不要告诉爸爸。”程教授年纪大了，我怕他伤心，怕他生气，怕他对我失望。
“好，好，不告诉他，”张婷顺着我的话，安抚着我的情绪。
此时护士拿着单子进来告诉我们，交了费用就可以走了，回家好好修修就成。
张婷交完费用，带着我回家，一路上都在安慰我的情绪。
程教授这段时间对于我的魂不守舍已经有些习惯了，把我的这种不正常当成是失恋后遗症。
程亦凡拽着张婷问，“婷姐姐，我姐今天这又唱的哪一出？”
张婷瞪了他一眼，叹了一口气说，“今天在路上看到Kris的电影宣传海报了。”
程亦凡朝着额头吹了口气，刘海被吹起，好像是被我打败了。
我松了一口气，好歹他们没有怀疑，借着他们此时放心，我借口回房休息，就脱离了他们的视线。
安静没有五分钟，程亦凡不请自来，拍了一下对着外面发呆的我。
“姐，你不舒服吗？”
“我心里不舒服。”他回避着他的问题。
“你去医院了？”
我慌忙抬头，他怎么会知道的，理论上张婷是不会出卖我的。
“我闻到了你身上消毒药水的味道。”他好心的解了我的疑问。
我认命的点头，虽然我瞒着想瞒着他们，但并不代表我想骗他们。
“去医院干嘛？”他一脸老神的看着我，面对他的逼问，我无处可躲，无处可避。
“我可以不回答吗？”我无法对一个十一岁的孩子说我怀孕的事实。
“不可以，如果你不说，我现在就去告诉程教授。”他的威胁戳中我的要害。
我拉住他的手，“好，我告诉你，但是你暂时不能告诉程教授。”
他重新坐回来，点头打印。
“我怀孕了。”我的声音很小，感觉自己好像犯了天大的错误。
程亦凡比我想象中的冷静很多，“Kris的？”
我点头，面对他的反应，我有些不知所措了。
“你不想要这个孩子。”他说的是肯定句，而非疑问句。
我老实的点头，反正纸是包不住火的，他早晚要知道的。
“为什么？怎么说他都是一个生命。”程亦凡眯着眼睛问我。
我的视线无焦距的望着远方，“以后我要怎么跟他说他的父亲，我不能给他一个完整的家，我就不能让他来承受这些不完美。”
程亦凡久久的坐在我的身边，直到天慢慢的黑下来，我们两人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没有动过。
“你决定了吗？”再次听到他声音让我有种他是一个成年人的错觉。
我抱着膝盖点头，除了这么做，我还能怎么办。
“我不会反对你的决定，”程亦凡长长的吸了一口气，“但是这不是我引以为傲的姐姐，我的姐姐天真，善良，虽然有时候满意半拍，但是他绝对不会这么自私。”
我含着泪抬眸看着他，不知道他话里的意思。
我为了自己的将来考虑难道有错吗？我还没有结婚，我的人生才刚开始，我还没有开始选择，我错了吗？
我把自己整个裹紧，给自己一点勇气，我不知道程亦凡是什么时候走的，但是现在他一定对我很失望吧。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立场，站在程亦凡这个立场，他是一个孩子，他没有他踏入过社会，他不知道人言可畏，他不知道如果我选择留下孩子会承受多少压力，他不知道留下孩子我就想起Kris，想起那个可怕的夜晚，想起他带给我的伤痛。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是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张婷已经按约定在我家等我了，是啊，我要做个检查以后约定手术的时间。这个事情拖得越久，我就越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