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飞就指了下酋善,道:“我们兄弟说话,你别插嘴。你哪里能知道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那是比山高,比海深,一起嫖过娼,一起扛过枪,你没看你们妖王总是扛着一把金鳞往生枪吗?就是用来见证我们的友情的。”
楚三敢就小声道:“我确实跟他一起嫖过娼!”
费飞道:“说那么小声干嘛?大家又不是不知道。”
酉善气得牙痒痒。
白小牙却是面无表情,道:“费飞,我把你请过来,不是听你吹牛逼的,如果你没有利用价值,你是不可能活着走出忘川河谷的。”
费飞道:“小牙,你说这话,寒了哥哥的心哪!”
白小牙道:“现在我们说正经事,你炼制天之眼,需要多长时间?”
费飞道:“快则一年。慢则两三年。”
白小牙怔道:“要这么长时间?”
费飞道:“你以为是煮大锅饭哪?所有药材倒在一起煮一煮,烧一烧,丹药就出来了?这可是上千种药材,每一种药材都要炮制,有的一味药材,就要经历九蒸九煮九晒,很麻烦的,不是看在兄弟的面子上,我都不会接这个单。”
白小牙叹道:“那好吧!那你尽量快一点吧!”
费飞道:“你怎么好像不高兴啊?这是一个好机会啊!刚好趁此机会我们可以培养下感情,给我们已经褪色的回忆再添上浓墨重彩!”
白小牙却看着酋善道:“给他们安排房间住下吧,一人一间。”
酋善就站了起来,应了一声。
费飞道:“我们要住在一个院子里,院子要大,还要清净,日照要足,平时也没人打扰。”
白小牙就看着酋善道:“有这样的地方吗?”
酋善道:“有啊!我这里就房子多!后山缥缈峰山有几进院子,以前我是用来修炼和避暑的,现在刚好闲置了,平时那里没有人去,而且还便于保护。”
费飞道:“是便于看守我们吧?”
酋善道:“反正都一样啦。”
白小牙道:“那就那里吧!”
费飞道:“你们这里有大的炼丹炉吗?越大越好。”
闰土这时说道:“这当然有。我们也是正规的种族,要什么有什么!”
费飞道:“既然有炼丹炉,那肯定也有炼丹师了?”
闰土道:“那当然有。就是技艺太差,他妈.的连药材都认不全,要不然也不会让你们从妖王谷里把腹吻草给偷走了。”
费飞就不乐意了,道:“你说话注意点。腹吻草是你们妖王亲手偷给我们的,不是我们偷的!”
闰土吓了一跳,想想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这时讪讪一笑,道:“我就是开个玩笑。反正是地上长的东西,又不值钱!”
费飞道:“既然你们这里有炼丹师,从明天开始,调个几个可靠的过来给我打下手,白天来,晚上回去睡觉!”
闰土道:“这没问题!”
费飞道:“那就这样定下来了,带我们去休息吧,多少天没有休息了,我都快累散架了!”
酋善就亲自带着他们去了缥缈峰。
缥缈峰在后山,像是一根柱子一样的山峰,与主峰相隔上百丈,中间连着一座铁索桥,桥上铺着木板,下面是万丈深渊,烟雾缭绕,果然有缥缈玄幻之感。
酋善就带着他们从桥上走了过去,桥面摇摇晃晃,幸亏他们艺高人胆大,普通人走到上面,估计腿都软了。
缥缈峰上面积不大,几丈见方,四周都是悬崖峭壁,上面建有三进院落,中间的院门上挂着一块匾额,上面写着“缥缈峰”三个金色大字,苍劲有力。
推开中间的院门,几人走了进去,院子里干干净净,种着花花草草,两边的院墙上都有一个半圆形的拱门,通往两侧的院子。
费飞点了点头,道:“这里的环境还真不错。”
酉善道:“那是哦!这里我从来都没有给别人住过,我舍不得。”
费飞道:“你上路子!”
酉善气得牙痒痒。
渠年这时说道:“前辈,我能问你一件事情吗?”
酉善虽然对费飞没有好感,但对渠年还是颇为欣赏的,如果他不是人族,甚至还要把纳为自己的乘龙快婿,毕竟自己的女儿还那么喜欢他。这时说道:“你问!”
渠年道:“你们妖王的性格一直都是这样吗?还是看见我们才会表现成这样?”
酉善道:“反正自从我们认识他,他就是这个样子,没什么变化呀。”
渠年深吸一口气,道:“那他会不会偶尔表现出狂躁?或者有嗜杀的倾向呢?”
酉善道:“没有!他一直都很淡定,也没有杀过一个人。”
渠年点了点头,道:“那就好!”
酉善道:“我看得出来,妖王并没有杀你们的想法,只要你们好好配合,他不会杀你们的。”
费飞道:“那肯定了,我们毕竟是兄弟嘛。一起嫖过娼,一起扛过枪,他怎么可能会杀我们呢?”
酉善白了他一眼,道:“我不想跟你说话!”
费飞道:“不想跟我说话,那到时我炼出天之眼你吃不吃啊?”
酉善道:“懒得理你!”转头又看着渠年道:“你们要不要吃饭?要不我让人给你们弄点酒菜?”
渠年道:“那就多谢前辈了。”
酉善就拍了拍他的肩膀,叹道:“如果你也是妖族的人,那该有多好?”
说完不等渠年回话,转身就走了!
费飞望着酉善消失的背影,就看着渠年笑道:“渠年,人家想招你做女婿了,可惜你不是妖!”
渠年道:“别胡说八道!走,看看我们的房间,然后分配一下,吃完饭就要睡觉了,这几天真的累坏了。”转头看着蝉夕笑道:“大美女,把你累坏了吧?”
蝉夕笑道:“有收获就不觉得累。”
渠年笑道:“这次收获确实不少,如果真能炼出天之眼,你的梦想也就可以实现了。”
蝉夕面露忧虑,道:“我就怕这个白小牙靠不住,你不觉得他已经变了吗?虽然我不了解他,但他已经不是朔华大街那个白小牙了。”
费飞这时四下看了一下,然后放低声音,道:“这你放心,有聪明的费飞在呢!到时我炼丹的时候留一手,天之眼炼出来以后,我们先不告诉他,我先偷偷吃完,等我们成仙了,他就奈何不了我们了!是不是觉得费飞很聪明?”
渠年叹道:“再观察一段时间看看吧。我总感觉小牙没有变,可能还是当时我们走得太决绝,没有掩埋他的遗体,伤了他的心吧。”
费飞道:“那也不能怪我们呀!当时如果我们不走,我们也变成遗体了呀,到时大家都暴尸荒野!”
楚三敢道:“对!”
渠年叹道:“反正时间还长,先不说这件事了。我们看看房子吧。”
房屋正对着院门,几人就走了进去,里面有三间房,中间是客厅,两侧是卧室。虽然这里许久没人住了,但到处还是一尘不染,看来经常有人打扫,让他们很满意。
五人又去了两侧的院子,布局跟中间的院子差不多,就是房间小了一点,但足够他们生活的。他们当即就把房间分配好了,费飞因为要炼丹,乌烟瘴气的,而且需要房间也大,所以便把中间那进院子分给了他,他们住在两侧也便于保护他,毕竟往后一段时间,他是主角。何况自从去了天火宗,费飞早就把自己当成了主角,一天不得瑟,心里就憋的慌。
蝉夕和玉夙就住在东面那个院子,渠年和楚三敢刚住在西边那个院子,刚好三个院子相通,走动也方便。
三人分配完房间,闲着无事,因为要等饭吃,就在费飞门前的台阶上坐了下来,坐成一排,渠年坐在中间,左边是蝉夕,右边是楚三敢。
此时已经是黄昏时分了,夕阳的余晖洒在院子里,显得格外安宁。他们连续奔波十余天,陪伴他们的除了铮铮的马蹄声,就是尘沙漫漫,忽然享受到这世外桃源般的安宁,心里格外舒坦,仿佛整个人都融进了这祥和的夕阳中!
蝉夕这时说道:“这里真好!又漂亮,又安静!”
渠年道:“我也挺喜欢这里的。要不然我们以后就住在这里得了,安享晚年。”
费飞道:“放屁!我才不愿意呢!我历经千辛万苦,颠沛流离这么多年,才得到一个成仙的机会,你现在告诉我,成仙就是为了安享晚年,我脑子有病吧?哦不,应该说你们的脑子有病。我讨厌过这种牢狱一般的生活!”
渠年道:“出去又干嘛呢?”
费飞道:“你有病吧?如果成仙不能出去得瑟,那还有什么意义?而且我还没有老婆呢,我怎么也要出去骗两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再说,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
楚三敢道:“天火宗不是有两个如花似玉的老婆等着你回去吗?”
费飞道:“信不信我扁你?”
玉夙道:“楚三敢说的没错啊!”
费飞转头看了她一眼,道:“我在你的眼神里看到了浓浓的醋意。”
玉夙道:“我看你这两天有点自信过头了,估计都找不着北了吧?”
费飞道:“像我这么优秀的男人,没有理由不自信哪!”
渠年却道:“费飞,你那个加了黑玉枸杞的大御气丹炼制出来了吗?”
费飞怔道:“不知道啊。丹炉不是在你的身体里吗?就快炼好了,我让剑灵那个蠢货看着火呢,就等着熄火了,火一灭,丹药就出来了。”
楚三敢道:“不会糊了吧?”
费飞道:“你放屁。也不看看谁炼的丹!”
渠年道:“等到这炉丹药出来,大家就好好修炼吧,争取在天之眼炼制出来之前,我们都能够突破九阶,这样才能无缝衔接。”
楚三敢道:“那我得要努力了,决不能拖后腿。”
渠年道:“我感觉幸亏没有回秦国,这里真好,可以安心修炼。”
蝉夕道:“对啊!我都不想走了!”
却在这时,院门传来敲门声,渠年以为是酉善派人送饭菜过来了,就让楚三敢过去开门。
楚三敢跑了过去,开门一看,外面竟然站着姫零,身着一袭白色长裙,站在夕阳的光辉里,如同仙子一样,分外动人。
渠年颇感意外,这时就站了起来。
姬零双手负在身后,脸上明显有羞赧之色,如同那红彤彤的夕阳,这时就走了进来,脚步明显有些忸怩,看着渠年就笑了一下,边走边道:“秦公子,没想到还能见到你,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渠年笑了一下,道:“我能有什么事啊?上次的事情,还没有机会感谢你!”
姬零这时走到他的面前,赧然一笑,道:“秦公子于我有救命之恩,能有机会回报公子,姬零责无旁贷。何况上次是公子凭自己的本事离开这里的,我什么忙也没有帮上,甚至有些惭愧。”
渠年笑道:“姬零姑娘客气,我对姑娘的救命之恩,姑娘早就已经还清了,不必再耿耿于怀。”就没好说,让你去天上人间做鸡的那一天,你就已经还清了。
姬零可能有些紧张,有点手足无措,刚刚说出的这一番话可能是在路上酝酿已久,现在存稿用完了,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脸又红了几分,却几度欲言又止。
渠年毕竟是老油条,看得出来他有些紧张,便又笑道:“你父亲怎么会同意你过来呢?”
姬零道:“他不同意的!他还特地嘱咐我,让我这段时间不要乱跑。”
渠年怔道:“那你怎么过来的?”
姬零道:“我去找妖王了呀!妖王同意我过来的,谁也不敢阻拦!”
渠年又是一怔,道:“妖王?白小牙?”
姬零点了点头,道:“他没有为难你们吧?”
渠年道:“我们无所谓。倒是上次我们走了以后,他没有为难你吧?毕竟当时是你带我们去了妖王谷,听说是你们妖族的大忌!”
姬零道:“他没有为难我,就跟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甚至都没有训责我,比八爷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