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文斯!快点避开!’
因为是站在与沙蝎平高的沙丘上,亚特和珂兰度可以非常清楚地看到那个尾刺的落点,根本就是毫无偏差地指着拉文斯!
但拉文斯,却依旧没有任何的行动,倚着一小半还露在外边的长剑,痛苦地喘着气,一滴滴绿色的血液也开始慢慢地变成红色,从他的脸上一点一点地低落……
‘快点啊…快点…’珂兰度和亚特的眼中已经慢慢地浮现出了绝望……
话音还未落,那支致命的长刺毫无偏差地击中了拉文斯!长长的尖刺径直地刺在了拉文斯的背上……
就到此为止了吗……
不!到此为止了的是那根长刺!
那根长刺刺穿了拉文斯的衣服后就完全地停了下来!根本没有刺穿拉文斯的身体!而就在其的衣袖之下,一块块绿色的碎片悄然落下。
“被那件盔甲挡住了!”亚特看到那堆熟悉的碎片,眼前一亮,兴奋地大喊了一声,叫道:“那件盔甲居然可以挡得住!”
“……我的天哪,我、我实在是不敢相信……”珂兰度咽了口口水,这个发展完全超出了自己的预料!居然有盔甲能够挡得住这样一次毁灭性的打击!简直是、简直是——
简直是无法理喻!
而就在沙蝎击中而又未击穿拉文斯之后,这尾刺似乎有些狐疑地抬了起来,然后又配合着两只巨钳,胡乱得捶打着自己的脑袋,活脱脱就像是一个急于自杀的人一样!
而拉文斯这一小段时间的喘气后,终于又有了一点力气,颤抖着手,拿出了自己腰包里的铝热剂手雷,让引线贴在长剑上来引燃,然后丢进了因为被火焰灼烧而变大了的缝隙中。
此时此刻,沙蝎已经彻底进入了疯狂,刺耳的怪叫几乎都快要刺穿了耳膜,自己头部的甲壳在巨钳和长刺的摧残下也开始慢慢地裂开,而拉文斯也慢慢地恢复了一点点的力气,勉强地躲避着沙蝎的攻击,虽然多次差点被波及,差点掉下去,但凭借着超人的毅力,拉文斯还是撑住了……
‘时间差不多了,可以投放下一个了!’一旁的亚特也是看得心惊肉跳,沙蝎敲打自己脑袋的声音已经逐渐从敲石头的声音变成了敲碎西瓜一样的声音,白色半透明的血液也开始滴落在地上,落在绿洲的草地上,形成了一个又一个水滩。
听到亚特的指示,拉文斯也已经无力再说话了,只能靠着一只手在地上爬行,一点一点地再次靠近了那个坑洞。
因为铝热剂灼烧的关系,这个深不见底的大洞并没有流出血液来,拉文斯再次将引线放在长剑的剑刃上,最后的一点余热花费了数十秒的时间,终于再次点燃了引线.。
拉文斯痛苦地咳了一口血出来,将铝热剂手雷丢入缝隙之后,就无力地瘫软在了边上,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而随着铝热剂手雷的再次投入,这只巨型沙蝎发出了至今为止最为悲壮的叫声,半边的节肢突然开始无力倒塌,所有的肢体都开始疯狂地扭动起来,在周围引起了一大片沙尘,完全是一副将死之物挣扎的模样……
而没过多久,就连最后的挣扎也停了下来……
超巨型沙蝎,完全静默!
“成功了……我们成功了!”
“是啊,终于成——等等,你要干什么啊啊啊!!”
珂兰度一兴奋之下,直接将亚特给抓住扔了起来,但好在后续抓住了,不然落在地上,即便是沙地也会很疼的!
‘过来,拉我一把……’
而与此同时,魔法通讯之中突然传来了拉文斯那虚弱至极的呻吟声,因为沙蝎倾斜倒地的关系,他也顺势落在了掉在了地上,鲜红的血液染红了相当一片的沙地,在一片橙黄之中非常的显眼。
听到求救的亚特和珂兰度终于反应了过来,大喊着不妙就跑去了拉文斯的位置。
此时的拉文斯,已然是已经破烂不堪了,就仿佛是把一个人偶放进了洗衣机里一样……
一只手臂骨折,十根手指有八根已经骨折,躯体上也不是亚特看到的那样完全没有受到什么伤,因为几次惊险的躲避使得他的侧腹被划开了一道长长的伤口,在鲜血流淌之中肠子也在若隐若现……而腿部,更是已经苍白缺血,且因为魔药的关系覆盖着一层白色的绒毛,但也已经沾染上了红色绿色的鲜血,显得是极为的诡异。
“天哪,我、我不会治疗的魔法啊!”来到跟前的珂兰度看到如此的拉文斯,瞬间就慌了神,手忙脚乱地不知道应该干什么。
“魔药……对!拉文斯,我记得你是有治疗的魔药,现在有用吗!”亚特忽然想起了拉文斯在受伤后都会喝掉一瓶翠绿色的魔药,喝完之后伤口很快就会复原!说不定那个现在就可以救他的命!
果不其然,虽然拉文斯已经虚弱到了无法说话的地步,但在亚特提出这个方案的时候之后,还是有气无力地的点了点头表示了肯定。
“我记得,记得应该是这个……”
得到肯定后,亚特便熟练地将手伸到了拉文斯的小包里,东翻西找了一下后,就取出了一瓶外壳已经严重扭曲了的,但并未泄露内容液体的瓶子,而里头装着的,就是那个熟悉的,救命的绿色魔药!
没有任何的犹豫,亚特就直接将这瓶魔药灌入了拉文斯的嘴里,而后者也是毫不抵抗,一点一点地将魔药喝了下去。
就在最后一点魔药被饮下后,拉文斯忽然睁大了眼睛,身体猛然弓了起来,吓得亚特和珂兰度直接是往后退了几步。
紧接着,他的胸口开始鼓起,直接吐出了一口黑色的瘀血!而下一秒,他的身体就开始停止出血,皮肤也以一个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但或许是因为伤口实在是太深太多了,这个愈合的动作也只进行了一半。
这个药剂似乎恢复了拉文斯一点力气,他抬起头来,有些艰难地叫嚷道:
“再来!再来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