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是那么的柔和,树林之间折射下来的日光生出一圈又一圈的七彩光晕,当残风从地下的洞穴走出来时,他恍惚间产生一种错觉,这里似乎不属于人间界的一部分
四周的山林虽显得郁郁葱葱,但是灵气显得异常的匮乏,天地之间似乎有只看不见的手在压制着一切,残风将自己的灵识放归寰宇,惊讶的发现,百里之内竟然没有一个超过五阶的高手!
“怎么会这样,一定有什么古怪之处”残风心想
他本想用紫眼直接观察这个空间的奇特之处,却惊讶的发现破灭之眼被某种力量压制着,完全没有办法感应,心里对这片空间更加好奇了
外面的人间已经被侵扰的不成模样,连人类都几乎沦为口食,如今一进入玄域便看到勃勃生机,残风的心中勉强提起一些兴致,往山下走去
现在连残风也不敢在玄域之内贸然使用玄法,一旦使用真气过度,自己便没有补充的可能
残风将自己的气息完全收敛,外表看起来已经与寻常猎户没有太大区别,他在丛林中奔走了三日,终于看见了人类的聚居之地
那是一座略小的山庄,只有几家猎户组成,他们以猎杀低阶妖兽,贩卖其毛皮牙齿等为生,残风走进村子时便感受到一股异样的气氛,几位洗衣的妇人见到自己的到来纷纷表现出恐惧之感,都不约而同的收起衣服往房子走去,将门窗全部都紧闭
“大娘,不用紧张,我只是来问路的,请问离这最近的城池怎么走”残风对妇人表现出的防范没太大在意,用温和的声音问道
“往东八十里便是剑城”房间内传来一名妇人畏畏缩缩的回答声,残风闻言道谢,心里也不想在这久留,在一个大秘境里搜寻天儿与大海捞针无异,他只知道天儿身在一个偌大的城池中,只能一个一个的用神识探查
“砰!”
残风刚欲离去,便听见东边不远处传来一声暴响,村庄之内随之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后一名年近花甲的老者与一群妇人都各自走出屋子,在残风的身旁停下,每个人都垂着头,面如土灰,似乎即将到来的是一场灾难
“老人家,这是怎么了”残风见那老者竟是这山庄之中唯一的男子,很是好奇的问道
“年轻人,别怪我没提醒你,趁黑骑军没来之前赶紧溜吧”那老头有些惧怕的说道,说道黑骑军三字时嘴唇都在上下哆嗦
残风刚要再问,便看到大队骑兵进往山道的场景,数百人的队伍在只能两马并行的路上骑行,灰尘飞扬数里,颇为壮观
那数百人的骑兵停留在山庄之外,领头的只是一名普通的百夫长,一个胖的臃肿的中年人,残风一瞄就看出来这个人连修仙者都算不上,顶多是有点力气,佩了一把五十斤的重剑
“这是最后一个村子了吧,真是晦气,还急着回去醉春楼快活呢”那领头的对他身边的人嘀咕道
“是是,上次来时就已经没有男丁了,全是老幼妇人,连个娃娃都没有,过不了几年这里便会绝户”一名兵士极具谄媚的说道
“随我进去看看”那中年人下马之后,身后的数百人也跟着下马,但只有十人跟着他进去了
当那一行人走进村庄时,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残风,眼神之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是雷霆大怒,将那老者提到身边质问道“方全,你不说没有男丁了嘛,这是什么,竟敢忤逆城主的旨意,都不想活了是不是!”
“大人啊。冤枉,这个年青人是从山里出来的,只是问路”那老者哀求道,他的浑身几乎是颤抖着,眼里的恐惧已经被身体发挥到极致
“问路?”那中年人将老者推向一边,重重的摔了他一跟斗,双眼不断打量着残风,一股邪笑渐渐浮现,心中也打好了算盘
“来啊,把这人押回剑城,听候发落”中年人命令道
跟进来的十名士兵将残风扣住,径直押向了外面的囚车,残风一听是去往剑城,根本没有反抗的念头,不是什么时候都有顺风车坐的
那中年人对老者再一番警告之后,带领着手下回去了,带到军队完全看不见时,那些房门之中又稀稀疏疏走出几名孩子和中年人,那是这村子最后的希望,众人望着残风消失的方向看了良久,眼眸中有一丝的愧疚与无奈
“大人,这回有的复差了,这人如此年轻,城主一定会满意”那名士兵讨好着说道
“哈哈,也怪这小子运气差,这回城主要是赏赐下来,少不了你的好处”那中年人也是高兴非常,一路哼着歌回去
残风在囚车之上,并未被锁住身体,只是铁制的牢笼禁锢,通过与周围士兵的短暂交流,残风总算明白自己为何会被抓,以及抓去之后会遭遇什么
原来,两年前,有人向剑城城主献了一头具有神兽血脉的白虎,那城主特意在剑城修了一座观兽台,并让人从周围抓些猎户与白虎肉搏,两年以来已经有数千名猎户死在了白虎爪下,成了蛮兽口食
而那城主则是乐此不疲,每天都几乎有十多人丧命,这些军队的任务就是去剑城之外抓人,最后便将目标锁定在了猎户上
残风一时间觉得心寒,这里的人类虽然修为低下,但也无情,这种以屠人为乐的人本不应该活在世上,残风虽身在囚车,杀心已起
脚马的速度很快,八十里的路程不到半日便到了,看着高大的城墙,与紧扣在城墙上的两个字,残风总会想起自己初进九州的场景,只是如今,物是人非
残风很快就被安排进了所谓的观兽台,与另外几名中年男子关在一起,那些人浑身没有一点干净的地方,蓬头垢面下还有一双充满恐惧的双眼,那里有无力的反抗,还有对自由的渴望
“你们想回家吗”残风问道
这句话一出来,就有许多人惊喜的抬头,但是他们一看残风稍显孱弱的身躯,眼里的那抹精光又黯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