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渺心里可能对她额娘给挑选的未婚夫也是满意的,只不过对于堂妹的打趣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便有些羞怯的说道:“灵儿妹妹可莫要打趣姐姐我,我可听说了,三婶婶最近可给你相看个好人家,想来很快就会定下来了。”
常灵也知道额娘给找的未婚夫,她知道对方的情况,甚至已经私底下在寺庙“偶遇”过了,她十分满意。
常灵笑说:“八字没一撇的事,不说我了,绵绵姐姐可有头绪?听说二伯母最近也在给绵绵姐姐相看呢!”
常绵是庶女,还是庶长女,虽然是个女孩,但是能担着府中二房长女的名头好好活到了现在,自然也是个受宠的。
不过再受宠,她的婚事也掌控在嫡额娘手中,相比较大房的嫡出格格常渺和三房的嫡出格格常灵,常绵的相看之路颇为不顺。
也不能说不顺,她嫡额娘给相看的人家也不能说一点没有可取之处,但是总有各中各样的瑕疵。
少女怀春,她自然希望嫁个如意郎君,因为她姨娘受宠,嫡额娘虽然把持着她的婚事,但是也不能直接做决定。
所以她的婚事就僵持不下了。
常绵脸色颇为僵硬道:“我的婚事不急,全有阿玛额娘做主。”
她这话常灵听着心里不高兴了,怎么言外之意说她很急一样。
常灵继续笑着说:“姐姐可不能不急,这好儿郎要紧着相看,谁知道最后剩下的都是什么歪瓜裂枣,绵绵姐姐这般貌美,才情又是咱们姐妹中出类拔萃的,可要抓紧了才是。”
常绵如何听不出来这话中的言外之意,不就是说她最后只能选个歪瓜裂枣不是。
常绵:“灵儿妹妹多虑了,都说良人难觅,既然额娘想要多为我这个做女儿的多考量一番,我这做女儿的自然不能辜负了额娘的一番美意才是。”
常灵听了这话,笑容减了些:“要是二伯母听了这话该要高兴坏了,绵绵姐姐如此孝顺,难怪太太整天说绵绵姐姐是咱们府中格格的榜样。”
这话一出,常字辈的几个女孩脸色都有些不好,常绵虽然是个庶女,但是他阿玛是府中老太太最喜欢的儿子,连带着他的庶长女也跟着沾光。
再加上在老太太跟前养过几年,老太太对她有些偏心。
常绵也知道自己的情况,对于常灵这样不遗余力给她拉仇恨值,她心里气极,但是面上她却是无能为力的。
毕竟说的是事情。
常绵一副特别不好意思的说:“榜样谈不上,府中姐妹各有所长,我才艺平平,比不得众位姐妹,也因此才有余暇的时间陪着太太,还要多谢众位姐姐妹妹给了我这专美于前的机会呢!”
这话说出来也算中听,众人脸色好了一些,常绵也舒了口气,她可不想在自己相看人家这个节骨眼上拉仇恨值,要是一个不甚,谁知道背后会不会给她下绊子,背地里给她寻几个“好”人家给她嫡额娘,用来报复她。
常灵:“绵绵姐姐可真会说话,这好话都让绵绵姐姐说完了呢!”
常绵笑了笑,没接她的话。
常渺作为几人中年纪最大的那个一个,又是在后宅长大的,这些弯弯绕绕也听得出来。
刚才之所以任凭常灵奚落常绵,一来原因就如常灵说的那样,府中的老太太的偏爱,都说不患寡而患不均,待遇不均等,再加上她又是庶出,作为嫡出自然看不顺眼。
再者,便是她自己的小心思了,女孩子家家,平日里相互攀比,常绵虽然才艺平平,但是在府中颇为受宠就不说了,偏偏她长相十分耀眼。
凡事府中能够一起出现在外人面前的宴会,或者出去参加宴会,常绵总是能吸引人眼球的那一个。
所以常灵言语上的刁难她才作壁上观,不言语。
如今两人息鼓偃旗,她自然就不能在继续作壁上观了。
常渺笑着开口:“绵绵妹妹本就口齿伶俐,太太可常说她是个开心果,对了,别说咱们几个了,云轻妹妹的婚事可有定论了?”
云轻没想到火竟然还烧到自己身上来了,她知道林佳氏的打算,不过她心里不同意,云栖在来之前这让她放心,她的婚事会请阿玛做主,不会让额娘一手遮天。
云轻不愿意回答,只好含糊道:“这事都是阿玛额娘做主,目前还未有眉目。”
常渺也知道府中的意思,太太的意思是打算将云轻配给二房的常州,作为堂妹,常渺自然清楚自己堂哥那个德行。
对这件事不可置否。
常秀便在这个时候笑着开口了:“常听太太夸赞表姐,二哥也常提及表姐,二哥的一番心思表姐可不要辜负才是。”
这话实在让云轻不知道怎么接下去,常秀如何不知道自己话中有歧义,不过她额娘说了,云轻表姐定然要嫁给二哥的。
她看得出表姐心有不愿,但是她管不了那么多,如今都是自家姐妹,她说这话自然无所顾忌。
云轻心里恨极,面上笑着说道:“表哥最是怜香惜玉之人,上次还见他十分关心玉娇表妹呢!我听额娘提起过,表哥最喜和府中的姐姐妹妹玩耍,最是怜惜甚是可怜的女子,府中已经养了两个身世凄惨的姨娘了。”
常秀听了这话一脸便秘样,自己亲哥哥的德行被人如此揭穿,不管她和哥哥是不是塑料兄妹情,如今她面上都不好看。
常灵最是看不惯府中二房的常州堂哥,听了这话心中甚是解气。
常灵:“秀儿妹妹,州表哥如此怜香惜玉,想来也不缺表姐一个来怜惜,你就别操心了,要是被州堂哥后院那些个知道了,指不定跟他闹呢!到时候可有二伯母忙活的了。”
常秀说不出话。
云轻听了,笑了笑,也不说话了。
这边几个姑娘说说闹闹,虽然内里不算平静,但也还过得去,至少面子上过得去。
另一边,云栖一来常州就凑上来了
常州之所以能风流至此也是有些资本的,他皮相还不错。
还不错的皮相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看的云栖只想揍人。
云栖不想搭理这人,可有些人偏偏没那个自觉,不知道自己讨人嫌,偏偏往跟前凑。
常州:“表哥别来无恙啊!”
云栖一脸冷漠道:“托福,日子还过得去。”
常州笑眯眯说道:“听闻今日云轻表妹也来了,多日不见,我这心里也念着表妹呢!不如表哥带着我去见见表妹,也好解一解我这相思病。”
云栖对这人如此败坏自己妹妹的名声十分愤怒,还好他声音不大,只有两人听得见对方的声音,这话要是被别人听了去,他妹妹可就名声尽毁了。
云栖脸色更加冷了:“表弟年岁也不小了,四书五经也读过,如此轻浮之言怎能说出口,被人听了去怕要质疑林府的教养了。”
常州自小便不怕被吓唬,听了这话反而笑的更加开心了:“瞧表哥这话说的,我这不过是对表妹一片关怀之意,偏偏表哥多想了,这可要不得,表哥如今功名在身,可也不能随便直言定了我的罪不是。”
云栖也没指望在一个无赖身上讨到口头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