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脸死了,只不过他的死对众人来说,远没有风厉天展露出来的实力让人震撼。
见过猛的,真没见过这么猛的。
很显然方才所显露出来的并不是风厉天的全部实力,不过想见识是不太可能了,刚刚仅凭气势就压死了鬼脸,实力相差太悬殊了。
另一边,灭魂尊者叹息了一声。
“可能是我老了,没有打破成规的魄力,只能在现实中寻找平衡!”
对手不可怕,可是连自信都被吓丢就有点恐怖了。这时候,他终于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刀河王为什么会突然出手相助。
血灵大陆想要为人祖一脉出头的人还有很多,大家之所以选择沉默数百上千年,虽然无间门的强势占据了很大一部分原因,但是更多的,只不过是因为人祖一系没有一个强势的人物站出来
。
只有人祖一系站出来一位强势的人物,大家的才有凝聚力,才不像一盘散沙似的被各个击破。
……
“他怎么处置?”风家几名护卫指着地上的徐伯,对着快要走远的风厉天问道。
风厉天没有回头,过了一会儿才微微摇了摇头,道“交给风昊处理吧!”
闻言,徐伯身体微微一颤,落在风厉天手里或许能活命,可是交给风昊,他不仅打了个冷颤,那家伙可是向来不都按常理出牌的……
连封王强者都敢一脚踩断腿,至于他这个灵候,还是不要故作清高了吧!
摇了摇头,龙拳王冷漠的看了看地上的徐伯,明显对风厉天的心慈手软有些不满。
只不过风厉天已经发话,他也不好出手,身形一晃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远处,石傲等人静静的看着满地的残垣断壁,久久不发一言。
“希望不会迟!”灭魂尊者叹息一声,欲言又止了一会,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这一刻他似乎苍老了许多。麻烦还是要临头了,虽然人祖一系终于出了个有资质的后辈,只是他们真不该冲动的,就这样平静的成长几年,慢慢积攒力量不好吗?
可是命运似乎无法阻挡,就像风厉天临走时的那句话一样,鬼脸只是第一个祭奠人祖一系亡魂的人,以后像鬼脸这样的角色,还会有很多。
辱人者人恒辱之,做了孽始终都会有偿还的那一天!
风姓,这是血灵大陆最为尊贵的姓氏。没有人能够欺辱,更不可能有人能够小瞧风姓的骄傲。
而风昊的‘风’,并不像人家这般被人赐姓,他可是根正苗红的人祖嫡传,风姓的骄傲他怎么可能没有遗传呢?
“哎……”无奈的叹了口气,灭魂尊者最终收回了踏出的脚步,仍旧选择了旁观。
这世界上有些人即便是他也无法面对,更别说匹敌了。可是有些事既然已经开始了,他也一样无法阻拦。
“也罢,连小家伙都不怕,我这个老头子又有什么好畏惧的?”灭魂尊者转身离开,留下一片死寂,一如风家的命运……
“其实我真的不想杀你。”站在满地的残垣断壁之上,风昊看着风厉天略显萧瑟的背影离开,再看到灭魂尊者有些颓然的愈进又退,最终无奈的放弃了心中的念头。他无限惋惜的看着徐伯,很认真的道。
在他对面,徐伯亦是静静的看着离开的人群,脸上一会儿悲伤,一会儿却又布满了释放后的开怀。
他呆呆地站在那里,好几年了,最后一次自己还是自己的时候,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忽然之间他的心一片凄凉,这个结果是他一直期待的,可是刚刚得到了想象中最完美的结局,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凄凉感受呢?
徐伯一直活在压抑之中,自从他被奴化的那一天起,那份压抑就像阴云一样一直笼罩着他,从来都没有散去过
。
他想问为什么,为什么那些恶魔一样的人会选中自己,以至于自己这些年活的人不人鬼不鬼。
良久,徐伯才从自己的记忆中醒转过来,他对着风昊真诚的笑了笑,开口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洗耳恭听。”还以微笑,风昊突然也放松了下来。
虽然方才龙拳王点出了徐伯傀儡的身份,可风昊有一种感觉,徐伯这尊傀儡并不像传统意义的上的傀儡,他有着自己的思维。
“不知道是四年前还是五年前……”屈身坐在一节烂木头上,徐伯缓缓开口道:
你知道的,在这落日镇,只要能够踏入灵能境的人,一般都是很骄傲的。
而骄傲的人做事会很极端并且无比的固执,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便固执的认为自己这一生不应该如此虚度,我在修炼一途不应该止步于灵能境,我要朝着更高的境界迈进。
而在落日镇,我的宏大目标根本不可能实现。
从那以后,我便经常踏入天堑峡谷,总希望有一天能够在峡谷中遇到一名真正的高手,希望他们能指点于我。
日复一日,虽然没有如我所预料的那般遇到高人,可在峡谷中,我意外的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
那是一部功法,介于邪修与修者之间的功法。
那时候我欣喜若狂,激动的抱着那部功法便开始修炼了起来。
而在修炼的时候,得到功法的欣喜让我失去了修者应有的警惕。比如我需要某种妖兽血液修行的时候,就像上天安排好的一般,就会有一头重伤垂死的妖兽跑来我面前……
说到这里,徐伯抬起头看着风昊,似乎很痛苦的问道“你能想象到,一个修者在得到梦寐以求的东西时那种狂喜吗?”
风昊点头。
“正是那份狂喜毁了我!”无限悲凉的笑了笑。而在徐伯张嘴之时,大口大口的血水自他口中止不住的涌了出来。
伸手制止了风昊想要上前的举动,徐伯摇了摇头,道“我没有多少时间了。听我说完,希望对你有点用处!”
拭去嘴角鲜血,徐伯继续道:
“正是因为那部功法,我才会变成而今这副时而清醒,时而失去自我的样子。才会遇到那个魔鬼一般的存在。
我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他来自何处。他总会出现在我的梦里,就像魔鬼一般在梦中吩咐我监视风家。
而我,在听到那个声音的时候就像得到某种不可违逆的命令般,虽然心里有万分抵抗,却控制不了自己,只能听命顺从。”
哗……
风昊猛然跨出一步,双眼死死盯着徐伯。对方的话语,让他一瞬间便是联想到了风雨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