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琢磨一下!”
陆平准备开发一下他的思维。
“尤石……打尤石……也没这词儿啊!”火鸡挠着头皮满脸雾水。
陆平施加力道:“你再想想!”
“尤石,又是,有屎,幼时,有……有时,油湿……游……这些都打不着啊。”火鸡抓耳挠腮地把所有的谐音都联想了个遍,还是没能破解其中的玄机。
“打油诗啊!一看就没好好上学!”陆平恨铁不成钢地公布出了正确答案。
火鸡一脸萌呆呆地问:“打油诗这……这也不成词儿吧?我印象中,没……没这词儿。”
“咳咳……”陆平也懒的跟他解释了,就没见过这么没文化的流氓。
火鸡试探地道:“是不是打错了?根本就……”
“就个屁啊就!”陆平一脸无语地打断他的话,催促道:“查手机查手机,看看到底有没有!”
火鸡一边掏出手机一边说道:“你可别趁我上网偷袭我!”
陆平强调道:“我保证不偷袭,我保证!”
“这里也没wifi啊……”火鸡呢喃道:“哦,有了有了,有是有,但都设密码了,连不上。”
陆平也是醉了:“用流量!”
火鸡一脸委屈地道:“没办套餐我也……要不你开一下热点呗?”
嗯?陆平狠狠地拍了他脑袋一下:“就你这种态度,怪不得学不好,给你科普个知识你还讨价还价的!来来来,给你十块钱,我花钱供你学习,够流量费了吧?”
掏出十块钱,塞进了他的手里。
陆平都有些不忍心再欺负他了,这货太愚了。
“说好了不偷袭的,又打,又打……”火鸡一边埋怨着,一边打开了浏览器。
这回轮到陆平委屈了:“我就轻轻拍了你一下,哪是打?”
火鸡争辩道:“拍这个字儿带不带提手旁?带提手旁的都是动词,动词就是动手,动手就是打……”
陆平一脸茫然:“这个你倒是理解的够透彻,金箍棒的箍也带提手,但它是动词吗?你告诉我!”
“箍……箍……”火鸡想了一下,说道:“是啊,肯定是啊,唐僧把紧箍咒箍在了孙悟空的头上,箍头上,不是动词是什么?”
嗯?好像还真有点儿道理!
不行,这家伙对动词的理解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了。
不能被他带偏了。
“查到了没有?有没有打油诗这个词儿?”陆平觉得此人的文字造诣有些跑偏,于是便把话题扯到了这一条稳操胜券的方面来。
“我靠,还真有……”火鸡惊呼了一声,对着网页念道:“打油诗是一种富于趣味性的俚俗诗体,相传由中国唐代作者张打油而得名。清代翟灏在其《通俗编?文学?打油诗》中曾引张孜《雪诗》云:‘江上一笼统,井上黑窟窿。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后世则称这类出语俚俗、诙谐幽默、小巧有趣的诗为‘打油诗’。另外,有时作者作诗自嘲,或出于自谦,也称之为‘打油诗’……”
“别念了别念了!”陆平反问:“我就问你有没有?”
火鸡抬起头来点了点头:“有,确实有!”
陆平再问:“是不是没打错你?”
火鸡一脸肯定地道:“是……是没打错,这么看,确实没打错。”
陆平一把把他
攥在手里的十块钱夺了回来,说道:“这个算你交学费了,你再好好加深一下印象。”
火鸡拉丧着脸:“就十块钱还又要回去了。”
陆平反问:“是不是让你长知识了?连打油诗都不知道,你这……你这纯粹就是个文盲!”
“不对呀,不对!”火鸡突然恍然大悟地道:“我好像都被你带沟里去了,我为什么要怕你啊?我现在是青风堂的马仔,我有兄弟,我有背景,还有……”
陆平顿时愣了一下:“你说什么?你是什么人?”
火鸡顿时变得趾高气昂了起来:“青风堂啊!怕了没有?”
“不是兄弟,我还没搞明白。”这回轮到陆平一头雾水了,问道:“像你这样的怂蛋,怎么进的青风堂?你加入的是山寨版的青风堂吧?青风堂我知道,没见过像你这样儿的傻冒啊,难道是他们现在招聘条件放宽松了?傻子都能进了?”
“骂谁傻子呢?不就是不知道打油诗吗,就一棍子把人打死了?”火鸡一脸不服气地说道:“实话告诉你,我们麻将哥是青风堂付三爷的亲信,是麻将哥介绍我进的青风堂,我一周前刚加入的,马上给我安排了一个司机活儿。你说铁不铁?”
“麻将哥?”陆平一撇嘴:“这名字一听跟你一样,都是欠打型的?”
火鸡一扬头道:“麻将哥爱打麻将,所以都叫他麻将哥。麻将哥可厉害了,青风堂的老油子,我俩五年前一块在驾校学的车,所以他介绍我进来开车了。”
陆平点了点头:“所以说你属于后勤人员?”
“算……算算……算是吧。”火鸡支吾地道:“要不怎么能被你……打?要是换了麻将哥过来,一拳就能干翻你!”
“行了行了,我懒的跟你扯这些闲皮。”陆平有些不耐烦地道:“我就问你,这蓝冰冰现在跟青风堂是什么关系?”
“蓝……蓝小姐那……那就背景更厉害了!”火鸡一脸豪迈地说道:“现在蓝小姐是付三爷的女人!”
陆平反问:“付三爷是谁?”
“连付三爷你都不知道?哎哟我靠,付炎吉付三爷,没听说过一句话吗?西毒北丐黄老邪,不敌青风付三爷!”火鸡眉飞色舞地说着,脸上洋溢出一种特殊的优越感。自己虽然是刚入青风堂,属于菜鸟级别,但毕竟青风堂名号响啊,整个永州城谁不害怕?唉,早知道一开始就报出名号了,吓也得把他吓死,哪还会挨这顿胖揍?
“妇炎洁?这名字好像在哪听说过!”陆平微微地点了点头。
火鸡一脸神气:“哼,这回怕了吧?”
陆平道:“就一款妇女用品我怕个屁啊,怕?”
嗯?火鸡仔细地琢磨了一下,付炎吉,妇炎洁,还真挺像的!
于是他赶快纠正道:“付——炎——吉!不是妇炎洁,吉祥的吉!付三爷,江湖上响的要死的那名号,那个三爷,说的是他!”
“传说中只有半个脑袋,爱吃野味的那家伙?”陆平在永州呆了一段时间,自然也听说过青风堂几位当家大爷的一些传闻。
火鸡道:“半个脑袋有点儿夸张,反正确实脑袋少一块。爱吃野味也是真的,据说……据说三爷还特别喜欢吃人肉呢,吓不吓人?”
“什么?又来一个喜欢吃人肉的?”陆平苦笑了一声。
“嘘!”火鸡强调道:“这是秘密,传出去是要挨揍的……不对,不对,我现在是青风堂的人了,
用得着跟你说话这么客气吗?喂,跪下给火鸡哥认个错,让我把你打我的打回去,我就不叫麻将哥带人来揍你了,你看怎样?”
“你真可爱!”陆平在他呆萌的脸上摸了一下:“你先在这呆会儿,我还得回去给人家发钱呢!对了,可以练习写写打油诗,巩固一下学习成果。”
火鸡追问了一句:“发钱?发什么钱啊?”
陆平问:“你也想要?”
“才不稀罕呢!刚才给了十块钱还要回去了,你有那心?”火鸡一脸不再信任的样子,咧着嘴说道。
嗯?人呢?
怎么神出鬼没的?
火鸡掂弄着手机,打开通话纪录,找出一个属名‘麻将哥’的通话条目。
打还是不打呢?
火鸡徘徊来徘徊去,一会儿想打,一会儿又不想打。
不打吧,毕竟挨了一顿揍心有不甘。
打吧,麻将哥那人下手可狠,备不住能把这家伙干废了……刚才跟他在这里探讨了一会儿知识,感觉相处的还挺融洽呢。
其实火鸡确实还不是那种坏到骨子里的人。
火鸡原名霍基,他原本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厨师,五年前跟青风堂的麻将哥在同一个驾校学车,被麻将哥欺负了好几次。结果前不久麻将哥带人到他所在的饭店里吃饭,喝多了酒吃霸王餐,就又遇上了火鸡。
毕竟是熟人嘛,火鸡深知麻将哥的厉害,便自己掏钱替他付了饭钱。
后来付三爷让麻将哥寻摸一个老实本份的人过来给蓝冰冰当司机,于是麻将哥就想到了这位当初的驾校同学。
就这样火鸡便成为了麻将哥手下的一员。
为此火鸡还足足骄傲了好几天,也一直模仿着麻将哥的霸气和狠劲儿,学他骂人,学他发威,但学着学着总觉得哪里不对。
就像刚才,明明挨了打还在那里跟人讨论起文字来了。
莫非这便应了一句古话?
男怕入错行。
陆平回到事发现场,这里已经平静了许多。
蓝冰冰和那辆法拉利已经不见了,围观的人群也都不知去向。
只剩下了那几十个还没领到钱的时尚姐妹们,都正站在那里,饶有兴趣地讨论着关于蓝冰冰的事情。
郑三虎则夹杂在姐妹们中间,没话找话地插上几句。
陆平这一回来,众人立马都结束了聊天,一齐朝这边迎了过来。
“那贱货明星走了,刚放她开车走,再玩儿就把人给玩儿死了。刚才我们把她弄的可狼狈了,身上全是口水啊菜叶子香蕉皮什么的,还挨了顿揍呢!”那位穿红色高跟鞋的大姐率先走到了陆平面前,向他说明了一下这边的情况。
“可惜错过了,还好能想象到。”陆平笑了一下,说道:“那行吧,让你们久等了,现在我把钱转给你们,都有份儿!”
陆续地给她们转完款项后,已经到了中午了。
陆平粗略算了算,发出去的钱连二十分之一都没到呢。
再等等?
反正宫梦冉给批了一天的假呢。
陆平正准备带着郑三虎去找地方解决午餐问题,手机铃声突然响了。
是一条短信提示。
“明天下午五点在丫丫河畔决斗,敢不敢来?——于震!”
陆平顿时来了精神。
这一天,我陆平等了好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