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去公司,高强拎着一个袋子进了牛阳的办公室。ET
他还没有坐稳,发现高强的神色特别不好。
心里纳闷,这人大早上拎着个大袋子有何贵干?
高强咽了口吐沫,一本正经的说:“牛总,这个供应科活做得太粗糙,我都没法干了,本来昨天就想找你,结果你一天都没有来公司。”
“怎么回事?供应科为何惹着了你?”
“你看看这些九莲草,谁知是怎么收购的?我算服了这帮人了,每一袋子下面全是用杂草在滥竽充数。”高强一边说,一边把袋子打开让牛阳看。
牛阳看完后一股怒气像火箭一样窜入头顶,返回桌子前哐当一拳就砸在桌面上,“这群笨蛋,肯定是让老乡骗了?气死我了,哪儿个部门都不让人省心。”
高强继续说:“之前收购的货都可以,就是最近这两天出现这样的事,我就纳闷,供应科的同志们在收购前难道就不倒出来检查?那么相信别人?是不是有人中间得了人家的好处,睁一眼闭一眼了?”
高强的话有滚火的意思,牛阳顿时暴跳如雷,迅速拨通供应科的电话让他们科长过来。
没一会儿,科长屁颠屁颠的来了,她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进来就被牛阳劈头盖脸一顿训斥,还让她亲眼这些九莲草,问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科长是位美女,也就二十三四岁,当场被吓得哑口无言,这些活都是下面人干的,她根本不知道。可是她作为科长一定有责任。
牛阳怨气还挺大,接着又开始训话,“我在公司大会上千次百次的强调,干工作要有效率,要有质量,你们就用这样的成绩来向我交代吗?记住,海滨药业公司属于民营企业,不是吃皇粮的企业大家可以在里面混日子。你不合格,不称职就要下去,我们不养闲人。所以说你这个科长也就别当了,主动放权吧。”
女科长一听要撤她的职,着急了,双腿也开始颤抖,脸色刷的白了,吞吞吐吐的说:“牛总,这事我真的不知道,都怪我没有管理好下面的职员,我承认错误,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算了,我给了你机会,谁给我机会?我们都是生意人,你将生意做砸了,你说我这个经理怎么来原谅你?”牛阳认真起来很有男子汉威严,一句话就要炒女科长的鱿鱼。ET
最后女科长一下蔫吧了,委屈的眼泪哗哗下落。按说她的工作一直很负责的,就是最近两天婆婆总是闹病,她有点分心,最后就让人钻了空子。一想这事,她这个纠结,后悔。
这丫头其实给人的印象特别好,跟谁也是客客气气,就是很温柔的那种女性。喜欢扎一根大辫子,公司的男孩儿一见她就想唱郑智化那首《麻花辫》。
牛阳对她也没有什么意见,因为她是肖美玲的同学,是她介绍过来的。牛阳最起码也得给肖美玲一个面子。但今天这件事牛阳绝对不能容忍,理由是给公司造成很大的损失,人情面是不能解决问题的。而且这种事影响很坏,必须杀猴给鸡看,杜绝一切不好事件重新上演。
女科长看到牛阳如此绝情,她擦了一把泪水,突然变得硬朗起来,“你这个经理要求太完美了,就这样一件事便要辞退我?难道我以前的工作就白干了?世界上没有完人,谁都有犯错误的时候,知错就改都是好同志,到你这里连改错的机会都没有?你算什么二八领导?哼,我根本就不服你,即使辞退我也要辞退的明白,让我服气。”
牛阳惊了一跳,想不到这个小女子强硬的时候很有一套保护自己的方法,口语很有说服力,也很犀利,句句威逼他。
他站在那里气得鼻孔能烤熟白薯,两眼直直的怒视女科长。就这样彼此僵持了大约三分钟,牛阳开口了,“好汉不提当年勇,不要跟我说以前,就说现在这件事,给整个公司造成很坏的影响,必须要严肃处理。一个国家也好,一个公司也好,必须要有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所以你什么也别说了,再解释也徒劳。”
女科长当时都快气死了,猛地一扭头向外赳赳走去,把门关的山响,可想知道她发了多大的火。
牛阳站在屋里骂了句,“死妖精,来哪里耍脾气?老子根本不吃你这套。当初接纳你是我,除掉你还是我,谁让你不长眼,活该!”
高强嘿嘿一声,极其猥琐的样子,“妈的,这女科长人品不怎么样,但身材好正点,胸脯真叫大哎,估计进屋都不用手推门,胸脯就顶开了。”
牛阳也被高强的话搞笑了,“我草,你这位高材生别下流了?半天你没有听我们说话,竟然是在研究人家的胸脯?那就把她交给你了,你把她搞定吧?”
高强顿时被牛阳说得满脸羞涩,慌忙解释道:“完全是玩笑,不要当真,这种女人即使给我也不敢要,我们不是一路性格。我不太喜欢她这种性格,这件事我觉得她这个领导当得很不负责任,辞掉她也没什么不对,做领导的都喜欢能干的和会做事的,像这种科长当得完全不合格。”
牛阳嗯了一声,“是的,所以我二话不说就要解雇她,毫不给她留任何情面。本来新上产品属于初级阶段,很脆弱,根本经受不住各种伤害。我不严也不行,要么以后的工作无法正常进行。”
两人稍沉默了片刻,牛阳又说:“现在公司有些部门该进行瘦身了,很多人在里面滥竽充数,我们要不了这么多吃闲饭的。比如研究所就存在这样的问题,人是不少,但不出成绩。所以那些没有多少上进心的人,一律都是裁员的对象。”
高强啧啧嘴说,“可是,往下裁谁呢?大家又没有犯错误,工作又不是不干,咋忍心去辞退别人?我觉得这个问题挺难的。”
“不难,到时候不说裁人,年中的时候进行考核,成绩达标不了的自动走人。谁也不会有情绪的,只能怨自己没有本事。如果成绩都合格了也好办,看到哪位不行就拉出去参加所谓的‘脱产培训班’,让其去学习两个月。学习结束后,需要内部重新择岗,如不成功就留薪待岗,这个待岗可不是全额工资,只给原来工资的30%,这样的话这些人自己就主动该走了,实际是种变相的裁人。”
牛阳这套方法还比较隐身,既能达到目的,又让被裁减人员挑不出毛病。
高强笑了,发现牛阳的脑子是活,这样的方法完全适合在企业里推广,以后谁不好好干工作,就让他走人。其实这样的做法能起到鞭策人上进的作用。
一个小时后,牛阳又去研究所里指导工作。他的心思还是在元素的提炼上,这是他的一块最大心病。
研究所里只要牛阳一来,气氛立刻变得很紧张,大家连一句闲聊的话都不敢说。所以每个人一看到牛阳就愁得脸蛋变形。
其实谁也不愿意跟领导在一起做活,不方便,话多了有拍马屁嫌疑,话少了又怕领导说做人死板。总之,两个字“别扭”。
而且牛阳还事挺多,心静不下来,一会儿走都这个同志跟前看看;一会儿又走到另一位同志跟前瞅瞅,不断的指手画脚。研究员们的心都被他搞碎了,心想你快别来了,快没有活头了。
过了一会儿,牛阳的电话突然响了。是肖美玲打来的,估计那个女科长跟她告状,说牛阳把她解雇。因为肖美玲电话里说话口气相当冲,扯开嗓门才跟他吼,真像是在打架。
牛阳故意装愣问怎么回事?“你装什么十三?凭什么解雇女科长?她是我介绍来的,人很优秀,根本不需要你这样耍笑她?仅收购草药出点差错也值得动那么大火?你是个男人吗?赶快恢复她的职务,否则我跟你没完。”
牛阳被肖美玲气得呼呼的,心想这个丫头,你关键的时候起哄什么?本身我这阵子就够心烦,你还要给我添乱?唉,真拿你没有办法。
接着,肖美玲又嫌弃牛阳不表态,说:“你的嘴出问题了?为什么不说话?好,拿晚上我去你家找你去。”
一说肖美玲要来牛阳家,他当时就吓坏了,因为这一阵子卓雅总在他家。肖美玲要是突然去了,两人肯定会发生冲突,真能打起来。
那时他被夹在中间就不好收拾了,而且将来也会给他带来更大的麻烦。
牛阳马上改口,“亲爱的,不要跟我吵了,我现在忙得顾不上。这样吧,晚上我去你家找你,到时候我们再谈这件事好吗?”
之后,肖美玲也没说什么,莫名其妙的压了电话。
牛阳对着手机喂喂了半天,也没有人应答,气急败坏的骂:“都市些妖精,害得老子安心不了,晚上还得去你那里说好话?简直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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