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 w≥w≈w≤.=
轮到郝晨这里就变成,怪物不可怕,就怕怪物会思考。
无论是小说还是游戏动画,怪物无非两种,一种无脑的除了看见目标打、啃、咬,别的都不会,另一种就比较麻烦,它们长了脑子会思考。
矮个的明显就属于后者。
弹簧一样精准地蹦到郝晨,高高举起的双臂,呼呼带风,duang,险些拍在郝晨脑袋上。幸好他不是正常人,不然非死即残。
在郝晨的眼中,这些攻击动作都会减慢,到不是因为系统有什么辅助技能,而是郝晨本身五感被训练的极其敏锐。
躲过这一击的郝晨,决定不再兜圈子吸引注意力,而是开始往废石矿引,也就是游戏中的放风筝。
两个怪物倒也听话,郝晨往山后跑跑停停,他俩也一会追一会跳,死死的跟在身后,没多久就回到了矿洞附近。
这时候,那个石坟头早就立好,只是与郝晨还在时看到的不同,石头周围的土地上,多了一圈猩红的痕迹,渗入土壤,而矿坑边上,正躺着三只没了脖子的野鸡。
堆了坟头,自然要上供。
郝晨咂咂嘴,手中紫炎上的火烧得更艳,两只怪物一前一后跟着蹦了过来,高个应该已经追得恼怒,回到自己的地盘,它对着郝晨第一次张开可白花花的大嘴,嗓子里出混沌尖锐的嘶号。
长腿长脚就算了,毫无面部的黑脸,居然还长着一张满口白牙的大嘴,合着阴森森的月光树影,看着过去,郝晨地觉得,自己明天一定会做噩梦。
久耗无益,郝晨提刀冲着高个怪物的抡过来的手臂砍了下去。
噗嗤,黑色的血从断臂里喷了出来,断臂掉在地上,抖了几下,瞬间化成了一地的黒色粉末。
见手臂被砍掉,怪物的攻击突然停了下来,它扭头看看断掉的伤口,举起残肢,抖了几下,一条新的手臂又从截断处长了出来。
还带自生的?不知道砍断你脖子,你还能不能长出个新脑袋来!郝晨嘴角一扬,顿时对着又丑又吓人的怪物提起了一丝兴趣。
矮个怪物这次又没主动攻击,它依然站在高个身后,左右渡着步子,衣服老成持重想找到郝晨身上弱点,再突然袭击的模样。
可郝晨并不想给它这种机会,但也并不想杀它。
“无论是鬼魂还是怪物,能开起灵智的非常少见,抓下它或许能搞清楚当年那些尸体去哪了。”鼓老在郝晨耳边说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一刀劈在高个怪物身上,又溅出一滩黑血,伤口随即愈合。
这东西看起来凶猛,但攻击力比阴阳路上的小兵高不到哪里去,唯一可恶的就是会不断愈合的伤口,仿佛郝晨给它造成的伤害完全被忽略了一样。
打着打着,站在身后的矮个怪物开始动作,它先游离到郝晨左手边,趁着他刀刃横向掠在高个那又宽又厚的胸口上时,突然迈着大步,长臂又抡了下来。
可它还没到身前,一个巨大的铁笼从天而降,挨个怪物直直地撞在了。
幸好这俩怪物除了抡胳膊不会别的技能,不然搓个火球,吐个毒液什么的,郝晨还得想别的办法。
高个听见身后动静,回头看见挨个被罩住,立刻暴跳如雷,转身就长臂抡圆了,直直地砸向了铁笼。
duang,duang,duang高个怪物仿佛已经把郝晨忘到了九霄云外,只顾着想要救出被困在里面的矮个,而矮个在牢笼里也同样砸着栅栏,录着白牙的大嘴里,出犹如哀鸣般的声音。
“喂喂喂,还没死呢!哭个屁!”郝晨说完,一跃而起一刀横着劈在怪物脖颈的地方,穿了过去。
高个怪物的手臂还在砸着铁笼,听见郝晨的话回头的动作做到一半,脑袋一歪掉了下来,噗噗噗,脖子上黑血喷涌,溅得到处都是,随后身子向后一倒,直直地砸在草坪上,瞬间化成了一摊黑粉。
郝晨跳得远远看着,见高个已经化成黑粉才安心的站得稍近了些。
此时矮个怪物砸栅栏的动作已经停下,不搭理郝晨,也不再挣扎,直愣愣地看着眼前一摊黑粉,原本不辨形状的手,也化出五指,它蹲下身子,长长的手臂伸出栅栏,抓起了一把黑粉,呜咽地哭了……
这场面看得郝晨有些惊讶,他没想到两只怪物居然还有了类似人一般的感情,矮个长腿一弯,犹如跪下般,呜呜咽咽地在笼子哭的场景,看起来又恐怖又让人忍不住怜悯。
“那是怪物!”鼓老在郝晨耳边提醒着。
“我知道,接下来怎么办?这玩意听得懂人话么?”是啊死了一个抓住一个,接下来呢?怎么审?他郝晨再有系统加持,也不懂怪物语言啊……
正在踌躇,郝晨却听见了除怪物呜咽外,细细碎碎的脚步声渐进,抬头向远处望去,三五灯光闪烁,正向老矿这边走来。
又过了一会,脚步声更多更杂,离近了白花花的人影晃动,正是还穿着孝服的村民,浩浩荡荡地本着老矿走过来。
二丈和尚摸不清头脑,这又是闹得哪一出?
郝晨立刻把紫炎收了起来,站到牢笼前面挡住,免得这些人离得太近被伤到吓到。
“你们来这干嘛?快回去有危险!”手电的光晃在郝晨脸上身上,他伸手挡了挡光,冲着靠近的村民大喊。
“是郝娃子?”听声音,居然是刚刚不在广场祭祀的石六。
“石大爷?你们这是干嘛来了!回去,这危险!”
“这!”石六走得近了些,仔细打量了郝晨一番,见他脸上沾着黑色的痕迹,周围还有腥臭味道扑过来,他探着脚往身后看去。
“真有危险,你们快回去!”郝晨挡住石六的视线,双手扶着他的肩膀就往回送。
手电避开了郝晨,却扫在身后巨大的栅栏上,笼子里怪物呜咽的声音,清晰得十几米外都清晰可辨,何况他们离得那么近。
感受到光,原本蹲着的怪物像是被惊吓一样,猛地一转身扑在身后的栏杆上,咧着森森地大嘴,出凄厉的嚎叫。
这情景可把在场的村民吓坏了,被吓得面色苍白,手电纷纷掉在地上,尖叫着后退。
“就说危险了!”郝晨一扶额,回头看了看身后扒在笼子上的怪物。
不知是电筒晃到,还是自己眼花,这一瞬间,他仿佛在怪物那除了大嘴之外一无所有的脸上,看见了两行晶莹的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