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晨“破”字一出口,整个幻象般的世界,被他手里瞬间炸裂的雷光电影,像纸片一样,撕得粉碎。?w≠w≥w≥.≥8≠1≠z=w≈.≥c≥o≈m
“悔恨、愧疚,亲情难以割舍,魔果然是喜欢玩弄人心的生物,可惜,你遇到的人,这一次是我,郝晨。”
“用最暴力的手段,把记忆里最痛苦的部分抹杀掉,你以为,你可以因此脱吗?”
阳光、房间、声音、眼前的人,都被瞬间撕碎,在郝晨的四周雪花似的飘落,逐渐融入了绝对的黑夜之中。
“爱、恨、贪、嗔、痴,人性是有弱点的,可你要知道,人是不会停留在过去的,我没有保护郝鑫,我没去寻找司徒嫣的魂魄,我讲家人安危置于不顾,令父母亲人伤心,是,这些都是我的过错,但也是过去的过错。”
“所以你才选择遗忘,不,毁掉这些丑陋的,失败的过去。”
“过去?既然都是过去了,毁与不毁有什么区别?我不仅要毁了过去,更要连带着那些让我挣扎痛苦的所有一切,都毁得干干净净!”
郝晨看着周围已经落尽了的碎片,眼神露出了一丝狠厉,他接住空中一片飘落的碎片,仔细看过去,那上面正好上演的,是他母亲再次被抢救的画面,毫无留恋,郝晨一笑,直接攥在手里捏得粉碎。
“干扰人心的小把戏。”
松了口气,这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想明白一些从来都没想过的事情。
比如,眼前这个喜欢看戏的魔。
“你喜欢看戏,喜欢看人类内心的挣扎,喜欢借他们内心痛苦的片段,编造故事,演给他们自己看,然后欣赏你的大作,你还真是个变态。”
“怎么,岔开话题,是想引申到我身上?”
再一回神,郝晨已经站在了鼓老身边,他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平安无事。
“因为,你心里也有不甘吧,自虐,虐人,其实都是一码事,看着别人痛苦得到的痛快,就可以敉平自己心理上的不甘,说我逃避,也只是想撺掇我内心的火苗,看看我狂时的模样,或者,你是想仔细看看,其他什么我还没现的东西。”
根本不在乎这魔的反应,郝晨只是低下头,仔细看了看手心的一片焦黑的皮肉,这东西自从被重光注入自己的体内,还是是第一次,以这样的形态出现,是巧合么?他摇摇头,看来那趟师山的经历,并没有平白浪费啊。
“呵呵。”
“不敢承认了么?那我再告诉你件事好了。”
“嗯?”
听到魔质疑的声音,郝晨得意的嘴角上扬,他对着鼓老轻轻点了点头。
“其实,这所谓地狱里的意识试炼,并没有你之前描述的那么困难,要么是你动了手脚,要么就是这根本就不是地狱里的意识试炼,而是你用来欺骗他人的假象。”
郝晨全身绷直,随后周身迸射出了强烈的电光,直冲击着这个完全黑暗的意识空间。
“啧……”
魔的眉角抬了一下,胸口一阵刺痛感传来,这空间原本就是他以一滴字身鲜血凝结而成,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眼下被郝晨突然攻击,他自然连带着有些不适。
但刺痛并没持续太久,他也并没露出痛苦的表情,甚至并不生气,指尖一掐口诀,他切断了与这空间的血脉联系,虽然因此受了点皮肉痛苦,但他的眼神却也兴奋到了极点,关切地注视着手里的平板电脑,他倒要看看,这个郝晨下面会如何表现。
鼓老早就回到了郝晨的意识当中,而他身上的电光,不断轰炸着空间的每一处,但是这一次,空间不再像刚刚那样,撕裂成纸片,而是天摇地晃得险些站不住。
砰地一声,整个空间像个气球一样破了可口,巨大的吸力从破口涌入,一瞬间天旋地转,郝晨便被直接丢了出去。
“怎么到哪都有气球,暴露狂魔,看来你还是个恋物癖啊!”
直接被丢在地上,郝晨直接躺在了地上,屁股先着地。
借着机会,郝晨躺着秒了一眼四周,还是那个黑红岩浆混搭出来的大殿,看来那魔不主动把自己弄出去,是不行的。
“三个问题,我都回答完毕,你是不是也该履行一下承诺?”
之前说好,回答他三个问题,前提条件,就是要将这湖底一半的能量矿藏,划归到自己名下,现在问题答完了,关也闯过了,如果他信守诺言,接下来的事情,就是让他立刻把自己从这放出去,找那一群精怪的领谈判。
毕竟时间紧迫,还有一件事也刻不容缓,8点和那老头的约定,虽然是自己放了鸽子,但,那龙鳞和天缺系统持有者的事情,不能放着不管,真是去哪哪一屁股事。
“哦,你说是这一半的能量矿藏?”
“是!”
“可以给你,但是,拿不拿得走,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如何?”
这话出来就不像是什么好事,拿不拿得走?
郝晨盘算了一下自己兜里的石头,拾掇拾掇应该还能有点空地搬移些出去,用来交易,只要对方不狮子大开口,足够。
所以,他说的不一定是这件事。
“这湖底的能量矿床,就埋在泥土之下大约十五米左右的地方,我知道开采上并不难,可难得不是采,而是不采。”
“不采?什么叫不采?”
“因为这条矿脉,其实算得上是这整个谷底的龙脊,动了它,老夫可保不齐会出什么事,比如山体垮塌呀,地震呀,人工湖水倒灌呀……嗯,还有,那就是,放几只我的同类出来耍耍。”
郝晨知道山脉的龙脊是动不得的地方,地震、垮塌、水倒灌,这说得轻巧,可没一件不涉及到这方圆几十公里数百公里的人命的。
那,单纯吸收石头里的能量,不采石脉呢?
他自己倒是做得到,但也是数量有限,还只能供给自己使用,给外面那些精怪就完全不可能了。
果然是个麻烦事。
“怎么样?愁了?”
“你有办法就说!”
魔说得云淡风轻,似乎早就在他意料范围之内,于是郝晨猜想,他一定有什么方法,实现这种“采能量,不采石头”的方式。
“我只有一个条件。”
“什么?”
“告诉我,重光老和尚,现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