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掌的恐怖程度,绝对出化神境极限。?中?文 w?w?w.
这一掌,也是古风的极限。
此刻,古风肉身已经石化到了胸口。
他的全身上下,唯有眼睛能够眨动。
而每一次眨动,还都是那样困难。
但这一切对古风都不重要。
因为他已经看见,看见了那四只半兽人的死亡。
这也就意味着,柔儿,安全了。
靠着最后半分力气,在自己生命的最后时刻,古风努力抬起眼睛,看了看被托在神魔血影掌心的柔儿。
他知道,自己就要死了,一旦自己死去,这神魔血影就会崩碎。
但他不想柔儿因此被摔在地上。
所以,那只神魔之手开始缓缓落下,落下,直到柔儿被放回地面。
直到这一刻,古风才彻底放下心来。
直到这一刻,他才可以安心离去。
那石化继续向上蔓延着,渐渐地,古风的脖子化为了石头,古风的下巴化为了石头,很快,古风的鼻子化为了石头,下一秒,古风整个人彻底石化。
没有了血脉滋养,古风如老僧一般,他觉得自己很累,很想休息,在这疲倦之中,古风失去最后一缕意识。
一代天骄,就要这样石化而终。
古风没有注意到,在自己石化之时,那四只半兽人崩开的血泥,竟再次被纹圣的头骨吸收了进去。
在古风彻底石化后,那神魔血影开始崩碎,随着神魔血影的崩碎,闭着眼睛的柔儿终于感觉到,那种将自己围绕的温暖和安全,正在渐渐消失。
这种改变,令柔儿的美眸缓缓睁开。
“这下应该真的死了吧,柔儿变丑的样子也不会被主人看到了。”
“只是不知道,人死之后,将会去到哪里。”
带着几分好奇,柔儿微微睁开美眸。
只是在美眸睁开的一刻,柔儿怔住了。
她见到了熟悉的场景,眼前的一切,竟然还是纹圣的头颅。
只是这样熟悉的画面却又有所变化。
那四只可怕的半兽人消失不见了。
一切,都显得那样安静。
在睁开眼睛的第一刻,柔儿就开始寻找古风。
柔儿很是聪慧,此刻她已经意识到,四只半兽人的消失定是古风所为,而那温柔将她保护的,肯定是古风的神魔血影。
但此刻,神魔血影消失了。
就连古风,她都没有看到。
这不禁令柔儿慌了起来。
她怕,怕古风会和那四只半兽人一同身陨。
只是她的美眸在整个头颅之中来回看了几遍,竟都没有现古风的踪迹。
直到她的目光注意到地面上那一座雕塑。
那是一座不起眼的雕塑,在整个头颅空间里,看上去极为渺小。
那雕塑此刻正半跪着,但他的脊梁却是挺得笔直,就像一把刺破长空的剑。
但这雕塑终究是太过渺小,也太过古老。
雕塑之上不时滑落的流沙,令这雕塑看上去仿佛存在了万年。
而随着流沙的不断滚落,那雕塑更是变得只有孩童般大小。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柔儿美眸注意到这雕塑的一刻,那美眸,竟再也移不开了。
那雕塑,竟对柔儿有着一种莫名的吸引。
被那股莫名的吸引牵动,柔儿不断朝这那雕塑走去。
她一直向前,一直向前,越是朝那雕塑靠近,那莫名的吸引力就越是强烈。
直到柔儿距离那雕塑足够近,直到柔儿看清那雕塑的眼眸。
虽然这只是一座雕塑的眼眸,无法如真人一般灵动。
但只是一眼,柔儿就见到了那眼眸里的温暖。
那种温暖,正是古风带给她的。
“不···不!”
这一刻,柔儿仿佛明白了一切,但这种结局,让她不能承受。
“主人,主人怎么会变成雕塑?到底生了什么?”
带着凄厉的哀鸣,柔儿踉跄着跑到古风雕塑的近前。
这一刻,她甚至都忘了怎么走路。
以至于来到古风雕塑近前的时候,柔儿已经扑倒在地面之上。
柔儿努力向前爬着,她伸出纤细的玉臂,朝着已经化为雕塑的古风抚摸而去。
“主人,真的是你吗?”
“主人,你能听到柔儿说话吗,难道你真的不要柔儿了吗?”“是柔儿错了,柔儿不该让主人来寻求纹圣头颅的。”
“虽然哥哥的死,柔儿不能忘怀,可主人在柔儿心中,分量一点都不比哥哥轻啊!”
“主人,你不要死,只要主人活过来,柔儿愿意放下一切仇怨,柔儿还想伺候主人一辈子呢!”
“这是柔儿说过的,主人难道忘记了吗?”
说着这些话,柔儿已经将古风抱紧。
直到这一刻柔儿才意识到,古风早已经成了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她希望哥哥复活,但若是哥哥复活的代价是古风死去,她宁愿不让这件事生。
抱着古风的雕塑,柔儿轻声呢喃,美眸之中,晶莹的泪珠更是不断滚落。
泪珠滴落在古风雕塑之上,顺着雕塑朝着地面流动,但已经石化的古风,对此毫无所知。
保命血脉已经耗尽,古风不可能再活。
时间一点点流逝,一晃,一天一夜就已过去。
这一天一夜,柔儿就那般紧紧抱着古风,不愿丝毫放手。
一日时间,她的眼泪就要流干,整个人也显得越憔悴。
只是对于这些,柔儿一点都不在乎。
她只是抱着古风的雕塑,仿佛生怕这雕塑会突然消失一般。
她就这样静静抱着古风的雕塑,什么都不想,只想要陪着古风,直到她自己在这纹圣头骨内死去也好!
一晃,又是数日时间过去。
这时候的柔儿已经脆弱的剩不下多少力气。
不过已经选择了陪古风死,柔儿对此都不在乎。
日子依旧这般过着,若是没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生,柔儿真的就陪古风去了。
只是,在第十日的时候,那将所有半兽人血肉吞没的纹圣头骨,却是轻微颤鸣了起来。
随着那头骨的颤鸣,虚空之中一条条蜘蛛网般的血线竟然朝着同一处虚空缠绕而去。
那些血线如画师手下的线条,不断盘旋缠绕,一时间,竟有一副轮廓被勾勒而出。
那轮廓越勾勒越是清晰,渐渐地,竟然形成了一张脸。
那看上去像是一个暮色垂垂的老者,甚至能看清楚这老者脸上的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