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肃、彭辉父子两人不愧是在荒山镇里混迹了这么多年的人,特别是彭肃,简直就是个狩猎专业户,虽然他没成功捕捉到过灵兽,但经验却是非常丰富,这一点彭辉是比不上的。八??一w≈ww.
因此在这次对金角豹的狩猎行动里彭辉也基本上全部听从彭肃的指挥,两人把战力叠加在一起,和这只凶猛的豹子斗起来竟然都不落下风。
两人的**强度都达到了凡人的巅峰,联手的话的确可以和这只最低级的灵兽硬撼,再加上他们带出来的武器也比较坚固,且非常好用,每次交锋虽然他们都会挂彩,但明显金角豹受伤更加严重。
彭辉他们每次都刁钻地攻击着金角豹的要害之处,甚至在一次碰撞中彭肃以被金角豹一爪划伤胸口的代价把一把小刀刺进了它的腹部,虽然没能杀死它,但无疑这一行动的成功已经标志着彭辉他们掌握住了胜局。
大局已定,尽管临死前夕金角豹出了猛兽的凶性,开始不要命地反攻,让彭辉两人差点受重伤,但毕竟它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在彭辉一锤子砸下后,它的头盖骨被打裂,彻底毙命。
自此他们算是真正干掉了这只灵兽,两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气,先前的一连串战斗实在是太耗神了,他们的神经一直紧绷着,现在终于能歇息了。
“看来我们父子俩齐上的话,一只刚刚迈入一阶的灵兽也没什么可怕的嘛!”彭肃大笑道,他是真心感到高兴,以往他自己不敢单独来猎杀,还不是因为没把握,但这次和彭辉联手成功后,他突然对自己多了一些信心。
其实这次彭辉主要在起辅助作用,毕竟为人父母,就算知道彭辉本事不弱,但也不敢真让他来打前阵,主攻还是彭肃他自己来做的。
因此他对这次猎杀成功的贡献是过了彭辉的,这无疑助长了他的信心,想来以后肯定敢一个人来了。
他现在也认为以前不敢是因为自己的担忧和忌惮,但经过这次的搏杀后,他已经不再惧怕了。
“不过这一只好像没有兽魂啊。”彭辉突然说道,他依照在“梦”里的方法探查了一番,现这次好像没能保住兽魂。
不知道为什么,彭辉打心底好像就不太想要这只金角豹的兽魂,心里总有一股看不上的感觉,以致现没有兽魂时他竟然在心里不受控制地松了一口气。
“唉,看来这回我们运气不太好啊。”刚刚还在兴奋的彭肃这时也一愣,在亲自检查了一下后也无奈地叹息道。
不是任何被猎杀的灵兽都能出产兽魂的,而是实力越强的出产的几率越高,像他们捕杀的这只金角豹在灵兽中都是最底层的存在,出产率自然是非常低的。
原本他还抱着一丝念想,心想能不能拼出个好手气,但没想到老天爷这么不看好自己。
“不好意思啦,辉儿,看来只有下次能让你获得兽魂了啊。”彭肃略带歉意地抚摸着彭辉的头说道。
作为一个父亲,之前保证过要给自己的儿子猎来兽魂,但却没能兑现,虽然这不是他的错,但已经承诺过的事没能办到,彭肃还是有一点愧疚的。
“爹,没事,而且我不是说了吗?第一个兽魂你先炼化,我不急。”彭辉灿烂地笑道,前半句让彭肃不要介意是真的,后半句就掺和进了一些借口,毕竟他心里总有点排斥这种低级的兽魂。
“嗯,我看现在天色还早啊,不如我们再试一次,这次把陷阱布置得厉害点,说不定还能省很多事呢!”彭肃看到彭辉这副无所谓的姿态,也一阵莞尔,顿时感到更加尴尬,他瞟了一眼那明亮的天空,突然又下了一个决定,立刻就对彭辉说道。
彭肃还真是胆大啊,现在虽然他们没受太大的伤,但那些皮外伤即便被临时处理了,但也肯定会影响到战斗的;彭辉也明白这个道理,矮小的他正准备劝彭肃改天再来,但看到父亲那坚定的眼神,彭辉又闭上了嘴,心里流过一丝感动,轻轻地点了下头。
就这样他们又换了个地方,重新布置了诱饵和陷阱,这次的陷阱准备得更加完美,在之前的锁链上还加了些毒素,想必也会让他们更容易地占据上风。
随后他们俩又躲到了树丛中,静静等待猎物上钩,当然和早先一样,这等待的时间果然是非常漫长。
“沙沙沙……”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原本有些懈怠了的彭辉两人突然听到了一道令他们敏感的声音,当即摆好迎战准备,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
根据声音的特点,彭肃判断那来的应该是一头体型和之前遇见的金角豹相近的灵兽,而且他身为最顶尖的凡人还是能粗略判断其强度,最后现这也是他们能应付的。
他冲彭辉打了个手势,彭辉也点头,随时准备出雷霆一击。
灵兽终于穿过了对面的树丛,这是一头穿山甲,背上有坚硬的鳞甲,反射着淡黄色的光芒,它爬行得很慢,还不时张望四周,似乎非常警惕。
不过彭辉他们这次把陷阱布置得非常隐蔽,料这只穿山甲再谨慎也没办法现,况且他们这次可是把之前杀死的金角豹的血肉当诱饵的,他们不信这只穿山甲能挡住诱惑。
果然,穿山甲立刻就闻道到了一股血肉精气的味道,而后在草丛里现了一块体积不小的肉,一看就知道富含着远寻常肉类的灵气。
穿山甲在稍微犹豫了一下后终于是抵御不住诱惑,它缓缓地接近着肉块,而在这过程中躲起来的彭辉两人也在心中不断默念着“就差一点了,快啊”。
这个时候每一秒对他们来说都宛如一年那么漫长,感觉穿山甲的每一个动作就像是被放慢了无数倍一样,彭辉两人心都提到嗓子眼上去了。
“嗷!”
最终功夫不负有心人,穿山甲还是踩中了陷阱,一串串锁链迅腾起,突刺着它的躯体,尽管它背部的鳞甲非常坚硬,但在这等急的突击下还是受了重伤,毒液也从伤口浸没了进去,让它的力量迅减弱。
“动手!”彭肃喝道,他一马当先杀出,这次陷阱的效果比上回还奏效,尽管他们现在不是满状态,但还是有把握干掉这只穿山甲的。
彭辉也跟着冲出,两人狠狠地攻击着这只受伤的穿山甲,痛打落水狗,他们用的力量更加巨大,这只穿山甲本来防御不弱,可惜先是被锁链尖头急击伤,又中了毒,招架不及时,屡屡被彭辉两人找到破绽而袭击得手。
彭辉一锤子砸下,刚好打在了穿山甲的背部,虽然重创了它,但彭辉的锤子竟然在反震下给直接坏掉了。
“你先退后一点,我来了结它。”彭肃说道,反正现在已经胜券在握,彭辉出不出手已经不重要了,他一人已经可以解决了。
“噗!”
彭肃一刀下去砍断了穿山甲的尾巴,飞到了树丛中,而后又侧身像穿山甲的头部砍去,他要趁穿山甲因剧烈疼痛来不及应对时搞定它。
不过就在这时,从对面的树丛中又窜出了一道迅疾的身影,一个呼吸间便到了他们的战圈,而后把战意高昂的彭肃直接给震退。
彭辉傻眼了,而彭肃也没反应过来就受了伤,刚才那一次撞击竟然毁掉了他的几根肋骨,让他疼痛难忍,只能艰难地站起。
“没事吧,爹?”彭辉迅扶住他的父亲,而后两人惊恐未定地看向对面,只见一只个头比他们还高一两倍的猛兽在撕咬着穿山甲,尖锐的牙齿瞬间就撕裂了穿山甲的躯体,它大口嚼着肉块,连坚硬的骨头都在它嘴里成为了碎片,嘴角全是血,很是瘆人。
这是一头裂甲猛虎,攻击性非常强,彭肃深知其厉害,而且看面前这只的体型可绝不是他们能够摆平的啊。
“走!”他很果断地拉起彭辉就跑,面对这等存在,他只有逃跑的份。
彭辉一阵失神,他盯着渐行渐远的那只骇人的猛虎,现竟然有点熟悉的感觉,他在“梦”里好像遇见过这种凶兽。
“吼!”
裂甲猛虎狂啸,它吞吃了穿山甲的血肉还没过瘾,刚才就留意到了彭辉两人,此时的它凶性大,闻着血味追了上去。
先前击杀过灵兽,彭辉两人自然身上是残留了不少的血腥味,而现在他们就因为这个而被裂甲猛虎给盯上了,对他们两人穷追不舍,距离渐渐被拉近了。
“这样下去不行。”察觉到后方的那令人心悸的猛兽气息,彭肃边扛着彭辉跑边说道。
“爹,放我下来,这样的话是跑不快的啊。”彭辉叫喊道,此时的他也只是一个凡人而已,面对后面那只裂甲猛虎也从心底感到惧怕,但还是瞬间想出了应对之法。
他毕竟年纪还小,在这生死关头彭肃可不敢把他放下,尽管真正跑起来彭辉的度不比他慢,但身为一个父亲,他先想到了怎样保护自己的孩子,因此忘了彭辉的实力。
“那样还是不行的,要是你被追上了怎么办?”彭肃坚决不同意,但他想了一下后,似乎下定了某个决心一样,立刻严肃地看着彭辉说道:
“辉儿,这回对不住你了啊,恐怕爹是不能和你一起回去了啊。”
他看清了局势,裂甲猛虎的度比他们快多了,就算放下彭辉一起跑也难逃一死的,那不如尽可能地让彭辉活下来。
“爹,你什么意思?”彭辉惊问道,通过只言片语,他已经推测出了彭肃话里的深意,他知道自己的父亲将要做什么。
他是要以自己为诱饵阻拦裂甲猛虎一段时间,而让彭辉趁机逃走,但彭辉怎会答应。
“不要啊,父亲,难道你又要离开我了吗?”彭辉不自主地落泪,“梦”里的往事跟着浮现在他的脑海中,记得在“梦”里他的父亲也是死在天荡山脉里的啊。
他就是为了防止这种情况生,才和彭肃一起来天荡山脉的,到头来竟然还是逃脱不过那种结局吗?
彭辉不甘,好不容易又能和父母过上平凡但又满足的日子,为何老天如此残忍,竟然又要给他留下一个永恒的创伤!
“快走!”彭肃沙哑地吼道,他用出了大力气,把矮小的彭辉甩了出去。
“爹……”彭辉被甩了一大截,他回头看着自己的父亲,一头凶残的身影正在接近,他看到了自己的父亲拿起了武器,而后侧身看了他一眼,笑着对他挥手。
“呜啊!”彭辉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的泪水了,他向前方狂奔起来,用出了所有的力气,边跑边大哭着。
他不敢回头,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是难逃一死了,被裂甲猛虎锁定,怎么可能还有活路!
他忘记了自己已经跑了多久了,总之竟然感觉不到腿脚传来的劳累感,脸上的泪水一路上从未停止,晶莹的泪珠在风中飘荡……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给了我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却又如此无情地摧毁了它啊!”待走到了安全的地方后,彭辉终于停下了脚步,他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嘶吼着喊道,情绪非常不稳定。
来的时候,他和父亲有说有笑,离开的时候,却只有他一人踏上了归途,这是何等的残酷!
经历过这么一遭,彭辉已经肯定自己是穿越到了过去,但是老天竟然是在重复地折磨他。
正如他怒喊声中抱怨的一样,明明都给了他希望,让他看到了曙光,却又无情地关上了窗户,让那乍现的光芒转瞬即逝,从此不复返。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啊!”彭辉抱着头痛苦着,此时早先万里无云的天空却已被乌云所覆盖,没有雷声,但却降下了暴雨。
街上的人迅收拾起东西往房里躲雨,转眼间路上就变得空荡荡的了,只有这雨点落下,雨声很大,整个街道都变成了灰蒙蒙的一片。
街上已经没人了,现在荒山镇才算是完全展现出它那荒芜萧瑟的一面,周围的矮旧房屋,还有断壁残垣,在这暴雨中显得更加脆弱,这座镇子在风雨中剧烈地摇荡。
还有一个矮小的身影,低垂着头,任雨淋着,在空旷的街道上踱步走着,每一步都是无比的沉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