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来到芳姨出事的地点,或许是因为昨天鬼节的原因,四周果然烧满了钱纸,有的已经被风吹得四面八方都是,唯一奇怪的是芳姨家的门在身后方,而十字路口离她有十多米远,她不回家到这十字路口来干嘛?这是大家心中的一个疑问。
望着地上的芳姨,村民们开始议论纷纷,当然少不了一个主要人物,芳姨的老公,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汉子,五十来岁的半大老头,他此刻正无奈的坐在地上,没有人知道他现在的感受,只知道他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怪异。
“你说她为什么会死在这里啊?”一个村民疑惑地问旁边那人。
“我怎么知道,不过她的死法真的太吓人了,你们看她的手和脚,全部伸向这四个烧过纸钱的方位,就像是生前被什么东西拉住了一样,或者这四个纸钱方位本身就有问题?”
村民就开始你你我我说了起来,当然老爸和爷爷不能光着看,他们要去安慰芳姨的老公,现如今村民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怪事吓住了,根本没人注意到芳姨的老公,村民都叫他实八,二十来岁的人叫他一声实叔,小孩子叫他一句实伯伯或者实爷爷。
因为实八老实的原因,所以村民有事都会找他帮忙,当然实八也不会说什么,他很乐意帮助村民,不过这些人都要请他喝一口酒,那是他最爱的东西,常年离不开酒,经常喝醉睡在门口,一睡就是一夜。不过现在年纪大了,不再像年轻那时不懂得爱惜身体,但酒照样爱。
“实叔你别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我们现在想想怎么让芳姨入土为安吧,你别坐地上了,全是露水。”
实八看了看这个人,悲痛万分的说;“阿祥,不是你实叔我想不开,而是你芳姨就这么扔下我一个人自己走了,你叫我下半生怎么度过啊!”
实八痛苦的哭了出来,因为这一句呐喊,议论纷纷的村民这才注意到实八的存在,大伙也都开始安慰起实八,毕竟实八在村里还是很受欢迎,常年帮助村民办事,什么苦力活他都不会说一句怨言。
不一会儿这件事让前面村的人都跑了过来,刚开始那些人根本不知道这里死人了,只因这里人聚集的多,都以为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事,谁知跑过来一看居然十里八乡出名的接生婆芳姨死了,就这么硬生生的死在了这诡异的十字路口当中,嘴巴张的很大,像是有人在她活着的时候强行给她灌过吃的,双眼瞪的如同蛤蟆,白色的眼球快把唯一一点黑眼珠给吞没,样子看上去极其吓人。
“出什么事了,不会吧,芳姨她怎么死了?”一个刚跑过来的女人问到身边的人,她的样子看上去有些惊讶,或许是跑步的原因她正大口大口喘气,但身边的男子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为了不让此事件被传的沸沸扬扬,村长不知道什么时候赶了过来,一个看上去有六十来岁的老头,他也和刚才那女人一样,跑的气喘呼呼,满头大汗像刚洗过头一样,白色衬衫也已被汗水打湿的找不到一块干的地方,说直接点还不如放水里洗一下再拿来穿,至少除去了汗臭味。
村长发话说;“看热闹的赶紧干活去,留下一些办事的。”
村民们看村长发话了,一个个赶紧停止了说话声,目不转睛望着村长,看他这次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毕竟村子里几十年都没发生过这样的怪事,大家都觉得这是芳姨接生时害死的那些婴灵来寻仇的,要不然她怎么会死的那样诡异而又可怕。
“村长,你说这下该怎么办,这事闹的人心惶惶。”此人就是刚才到我家叫我老爸那人,年纪和我爸差不多,二十左右。
“强子,你赶紧跑去对面山下,找一个叫刘师傅的老头,他是专门给死人做道场的,我看这事必须做道场,要不然小芳她肯定会回来索命,所以大家还是赶紧回家去吧,免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听村长这么一说,那些胆小者立马散出五米开外,甚至带着小孩的妇女拉着孩子往家走去,就像村长说的那样,她们可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沾上什么不干净的玩意,可就在这时候一个孩子说出了一句在场人都不敢相信的话。
“妈妈,那个人坐在地上望着我,她的眼睛瞪的好大,她还叫我不要盯着她看。”
女人听孩子这么一说立马吓得哭了起来,双手紧紧抱着孩子,拼命似的哭喊,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哭得那样心痛不已,或许她害怕地上的芳姨会找她孩子索命,就像村长说的那样。
“我刚才不是说了叫大家赶紧离开这里吗,留下几个壮点的男人,待会好帮忙抬尸体。”
这下村长真的发怒了,那些妇女们又听到刚才那孩子说的话,全都一溜烟不见了人影,只有几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停在原地,如果不是村长的命令,我想他们也巴不得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看来那孩子的一句话真让在场的人担心了,大家都知道小孩子纯真的双眼可以看见这些怨魂,所以这些留下的年轻人各各汗毛直立,不停的东张西望,像是在寻找芳姨的灵魂。
“村长,要不我们先把芳姨抬回去吧,躺在这里实在是有些吓人,你看她这手脚伸开的样子,还有眼睛吐出的表情,你赶紧想点办法,我这双脚都开始发软了。”
“蛋娃你怎么搞得,平时你胆子不是挺大的吗,怎么这会儿害怕了?”
“村长,我能不害怕吗,再说我哪见过这种阵势,你老要不是怕那你自己抬,我们在旁边看着。”
“好啊你蛋娃,学会逗我这个老头子玩呢是吧,我告诉你们几个,待会道士来了你们就把小芳抬起来,谁要是敢走看我怎么收拾他。”
(在这儿讲解一下道士的由来,南方给死人做道场的都管叫道士,也就是给死者超度的人)
其余几个年轻人回答说;“我们可没说走啊,村长你要收拾就收拾蛋娃吧,这跟我们几个无关。”
“蛋娃你看看人家,你是个大老爷们吗?”
“我又没说要走,是你自己说的。对了村长,芳姨的棺材怎么办?定做可来不及了吧,这事你可得想想办法。”
蛋娃这算是提醒了村长,看来大伙都被眼前的事冲昏了头脑,根本没来得及想芳姨棺材这事,何况芳姨才五十来岁,也不可能就备好了自己的棺木,那样岂不是催自己寿命吗。不过也有人很早就为自己订好了棺材,当然都是那些迷信特别重的人才会那样做。
村长叹了叹气说;“实在不行就用我的吧,希望她不会生气,要不然我这个村长也没办法了。”
“村长,那可是你的宝贝,你怎么舍得……”蛋娃把尾话收了回去,他知道那样说对死者不敬,同时也是对实叔和村长不敬。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那口棺材也放了好几年了,原以为留给自己用,没想到先给小芳用上了。人这命呀,真不好说。”
剩下的时间里老爸已经把死人需要的草席准备好,爷爷也急急忙忙赶去集市,毕竟芳姨出事当晚还帮母亲接生,这可是帮了我们家一个大忙。奶奶留在家中照顾母亲,现如今老爸一直忙芳姨的后事,实叔呆滞的被人搀回了家中,但他又一个人跑去门口坐着,什么话也不说。
中午时强子才跑回来,从早上到现在他连一粒米饭都没吃,肚子早就饿的呱呱叫了,不过还好实叔家有点吃的,强子将就吃了些,总比饿着肚子好。不一会儿跟在后面的道士出现在了前方不远处,个个拿着自己吃饭的家伙,你一句我一言的调侃到,村长连忙走过去迎接,看来带头的老者就是村长说的刘师傅,一个看上去不怒自威的老头,长着一对八字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