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有历史的朝代还是没有记载的架空朝代,凡是皇朝要成立一个皇朝总是要有规则的,制度,体例。
比如说服装的花纹,补子,颜色。
能用来做皇袍的颜色是那种饱和度很高的明黄色,并且平凡人家,甚至一般的皇族都是不能用那种颜色的。
现在侍卫们一件一件的捞出那些湿漉漉的各种颜色的衣服,渐渐地,小山高的盆子见底了,底下赫然是一片的明黄。
没有什么可狡辩的了。
放在盆子底下有一种欲盖弥彰的味道,现在,那件衣服被捞了出来,湿漉漉的,还滴着水,随着侍卫们的展开,大家看到了一条龙,水纹,云纹。
没有什么可以狡辩的了,这就是私造龙袍。这是谋逆,这是死罪。
想救顾白徵三人的人,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了。
大家盯着这件制造精良的龙袍,都呆了,顾白徵终于认命的睁开眼睛,她看那龙袍,即使龙袍还在也没有关系,重要的是答应帮文妃守好的江山藏宝图别被现。
顾白徵看看,似乎展开得不平整的龙袍露出的白色里子干干净净。没有任何痕迹。
顾白徵一惊。她自己画的东西,怎么会不记得。
难道是被水泡掉了么?
顾白徵歪着头,仔细打量那件龙袍。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原因全在她娘的那笔墨里。
顾大娘不是裁缝么?放到现在也是这样的,裁缝用的笔墨都是能轻易的洗掉的,不会再布料上留下什么痕迹。
顾白徵不管那么多,现在解决了一个问题。让她的心情好了一些,她和所有人一样打量那龙袍,皱起了眉。
九亦谦不相信顾白徵或者说文妃想谋反的,两个女人,一个太监,没权没势,能成什么大事?
九亦谦的父亲是谋反成功的,他们九家自然而然承接着这样的血脉,可是,现在这样,九亦谦想了想,大概只能想让他们被捉起来,再想办法救出来吧。
诈死也不错。九亦谦想,彻底抹掉这个人的存在,为自己所用。
他看着顾白徵,他见过太多在他面前有异心的人被抓个正着时候的表情动作了。低贱的,害怕的,也有泪流满面的,就是没有像顾白徵这样眼睛里还有希望的,看起来像是还能临死前给人一击的杀手。
九亦谦的影卫都是这样的人,是他费尽心机找来的。
顾白徵不绝望甚至有一点愉悦的表情是那么真诚和吸引人。九亦谦有点把持不住的感觉,这就是他要找的人,这就是他要找的人,坚强的,聪明的,不放弃的。
顾白徵哪里知道哪些主子们乱七八糟的思绪,她盯着龙袍,总觉得有点怪,到底怪在哪里呢?她一下又说不上来。
冷静!冷静!她告诫自己,现在这个时候要是不冷静就要死了。
衣服没问题,水纹云纹也不会出太多问题,那么问题就出现在龙的身上。
顾白徵回忆起之前文妃的焰火之龙。
龙,圆眼睛,长须,角,鳞片似乎都没有错,那么错在哪里?
爪子!顾白徵看到了爪子!她知道问题的所在了,这龙袍根本不是真的龙袍。这也大概是顾大伯给她留的后路,也有可能是顾大伯给他自己留的后路。
不管怎么说,这一条后路救了顾白徵一命。
顾白徵一行人已经被压着准备前往大牢。顾白徵突然叫道:“慢着!”
“停!”九亦谦连忙叫停,“听他说说什么?”
顾白徵说:“这根本不是龙袍。”
“嗯?”众人一愣。
九亦钧仔细打量一会就马上现:“这不是龙,是蛟!”他兴奋的指着那“龙袍”说道。
被身旁的近臣拉了一下,他奇怪的看了看近臣一眼。而他近臣是明眼人,一眼看出,不知为何东厂的太监们和针对莱集宫,似乎要将面前三人至于死掉,至于为什么,近臣也不知道,只是看着架势,除非几位重要的皇室说话,否则不会罢休。
而自己家的傻皇子,大概是因为喜欢图画的关系,居然那么兴高采烈的坐着让东厂不开心的事情,近臣也是很无语的。
众人这才现,那所谓的龙袍上面果然不是龙,是蛟。
可是——“四脚蛟不是那个江湖中盛传的青要宫的标识么?”太监明知故问的问道。
大家又把目光望向顾白徵好像她现在正在和太监进行一场球赛,现在太监把球打过来了,那么再把球打回去就好,顾白徵不奢求赢,只求不输。
于是她说:“这本来就是从魔教那边缴获的啊。”顾白徵说,衣服认真的表情,她说,“昨天我和那个河阳宫的安顺侍卫一起出宫去,刚好碰上魔教的人在为非作歹,我便深入他们内部,安顺大哥则去找了人手,终于救出了被绑架的妇女儿童,而这袍子就是证据。”
“你是说你们两人对抗了魔教?”九亦钧问道。
顾白徵此时已经认清了形式了,至少她以为自己认清了形式了,南亲王九亦钧,看起来似乎是和她一伙的,暂且忘了当初他捏她脖子的事情吧,顾白徵想,看在他和安顺大哥在一个地方的面子上,姑且和他抱团。
“嗯嗯嗯。”顾白徵强烈的点头。
“这是我指示的。”九亦钧说出这句话,像是肯定句,其实是个问句,他需要认同。
于是顾白徵说:“是您指示的!”
于是事情变成这样了,王爷指示自己的侍卫和一个小太监带着他的命令去惩治邪教,这袍子是带回来的邪教的物品。
算是缴获的战利品。
士兵打仗还割别人耳朵做战利品呢,小太监扒人家一件衣服好像没什么错。
“好吧,一切都是误会。”九亦谦说道,“那大家散了吧。”
皇上都放话了,还能怎么着,太监甩甩手,小跑着跟上了。九亦谦意味深长的看了顾白徵一眼。而太后则又深深地看了文妃一样。
大伙儿都相继离开了莱集宫,九亦钧走在最后,他的近臣也看出了顾白徵不一般,于是说:“王爷,既然那个小太监和咱们是一道人,那么请到咱们宫里去聊聊吧。”
于是九亦钧走到顾白徵面前说:“既然咱们是一道人,你到我宫上聊聊吧。”
顾白徵这下子脖子又开始疼了,可是她没办法,于是她说:“那我去和我们家娘娘说一声。”
九亦钧说:“可以的我在河阳宫等你。”于是,九亦钧带着门客们回到了自己的宫殿。而顾白徵则跑到一边和文妃以及又绿告别。
她说:“娘娘!嘤嘤嘤!那个王爷叫我去他们宫里,我觉得我离死期不远了。”她当然是夸张的说法。
但是现代人的冷笑话水平显然高出古人太多,文妃好像是当真了的样子。
她对顾白徵说:“小白,你可千万不要有事情!”然后她一转头,对又绿说,“又绿!去把那些衣裳晒起来吧。”
又绿又被打走了,那么简单粗暴地方式打走了,不带一点点掩饰。
又绿觉得,不仅仅是这两个人之间有什么问题了。文妃似乎连自己有什么问题都清楚,这让又绿不寒而栗。
她把手禁入冷水里,冰冷刺骨。像是她的心。
文妃如果真的已经现又绿,那是什么时候现的呢,真可怕,真可怕。又绿一直觉得自己可以潜伏在一个冷宫妃子身边做小宫女那么久已经够可怕的了,但是想到文妃一直看透自己却装作不知道,这比自己可怕一百倍。
最坏的可能,文妃根本不是被打入冷宫来的,而是她自己要来冷宫的。为什么?因为冷宫清净。
文妃打走又绿以后告诉顾白徵:“我之前已经给你说过了江山藏宝图的事情了,你还记得把,那是前朝的三分之一的国库。”
顾白徵点点头,她那时候就知道文妃来冷宫就是为了守住这个秘密。
要说起来,前朝皇帝也是可怕,一个骄奢淫逸的皇帝,居然能看透有人要谋反,还能不动声色的布置这么一些事情。
“只可惜那江山藏宝图消失了,也许是天意。”文妃望望天,“他是在今天被杀的。”
顾白徵沉默了,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文妃,所谓的天意都是她造成的。
“于是有了那江山藏宝图就能找到那埋藏着的宝藏么?”顾白徵问。
“没那么简单。”文妃摇摇头,“宝藏藏在了三个地方。”
顾白徵点点头,回想着,藏宝图上并没有标注着什么记号,要是有,顾白徵现在二话不说就出宫去寻宝了。
文妃接着说:“虽然图没有了,但是还是希望你去找我儿子,他的背上被烙上了七颗痣,对应着藏宝图上的七个地方。”
顾白徵瞪大眼睛。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文妃是在逗她的吧,那小孩小时候有七颗痣在背后,长大以后,七颗痣之间的距离都变了的。怎么对那幅图。更何况宝藏只有三处,七颗痣是什么鬼?
顾白徵觉得文妃在逗她以后,第一个想问的问题就是去认证文妃的信任,于是她问:“你为什么会相信我?”
文妃给了顾白徵一个理所当然的答案,让顾白徵信服得几乎要相信那七颗痣的故事。文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