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月姑娘吹奏完的笛声,罗昭云回味良久,心中叹服,这种艺技,近乎于道的境界,已经出了一般的曲子和声音,而是能带着人,进入某一片小世界,沉溺其中,不能自拔。? ? 中?文? w?w?w.
能有这样才艺的女子,往往都眼高于顶,心高于天,有自己的清高、自尊心,更渴望一种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
这样的女子,心事繁重,比较感性,容易多愁善感,很难猜透她的心思。
“如何?”
“姑娘之曲,让罗某敬佩,恐怕日后都很难忘记了。”
倾月叹道:“那就最好,有很久了,没有用它,吹奏给别人听,更别说,还是一个不熟的异性。”
罗昭云莞尔一笑道:“这样说来,我是荣幸之至了。”
“你可以这样认为哦!”倾月也笑了,彼此对视,顿时感觉两人之间的气氛,没有那么隔阂和尴尬了。
罗昭云歉意道:“只可惜,我不怎么擅长音律,也无法献丑,用它吹奏一,当做还礼了。”
倾月摇头说:“那倒不用,你的才学,虽不在音律,却诗文惊艳,好几诗词,已经在京城传开,尽管篇幅较少,但京城很多人,都把你看做大隋才子,诗文新秀俊杰了。你若真要致谢,不妨写一诗赠我就行。”
罗昭云苦笑道:“那可谬赞了,世人抬举我,但罗某有几把刷子,心里有数,不敢倨傲,提到诗文,一共也没写出几,常被人提及,反倒战战兢兢。”
“呵呵,你的战战兢兢,恐怕另有原因,或许不想才华太锋芒,引人妒忌吧?你写的诗文,虽不多,却都是精品之作,只不过,少外流出来而已。”
罗昭云淡淡一笑,没有多少什么,他吟出的诗文只有几,目前被世人所知,都是他背诵唐宋大家的诗词,没有一个原创,可皆为传世之作。
“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这一真好,公子之才,令人钦佩叹服。”倾月姑娘忽然说出了这一句,令罗昭云都有些吃惊。
因为这一《泊秦淮》是他见萧依依的时候,无意间写出来,很符合亡国之女,尤其是歌姬的身份,这是当年杜牧原创时候,酒楼进来的因素,他就是在游秦淮,途径青楼的时候,有感而。
因为杜牧听见歌姬唱着《玉树后庭花》,绮艳轻荡,男女之间互相唱和,歌声哀伤,毫无斗志,情绪消沉,是亡国之音。
当年南朝陈后主长期沉迷于这种萎靡的生活,视国政为儿戏,终于丢了江山,陈朝虽亡,这种靡靡的音乐却留传下来,还在秦淮歌女中传唱,这使杜牧非常感慨,诗的意思是:这些无知歌女连亡国恨都不懂,还唱这种亡国之音!
此诗切中萧依依的下怀,视若珍宝,因为她本书就是亡国歌姬身份,还在青楼献唱,所以感触颇多,平时亲自在房间临摹书写,从没有对外面达官贵人谈论过。
但是,倾月派人收买了萧依依府上和青楼内的丫鬟和家奴,不止一位,所以,对于萧依依没事就抄写或轻吟、唱喏的诗文,有所探知,听到了这诗,这就是奸细的作用。
她是南朝人,所以对这一诗文,有更深的感触。
倾月一推测分析,就觉得罗昭云,有可能是创作者,如果是其它人,如此有深意的七言诗,恐怕早就在世间流传了。
“你派人监视着萧依依?”罗昭云质问她,有些不悦。
倾月理所当然地道:“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吗,你当我府上,没有妙音坊、红袖薇收买的人?我和她们本就是竞争关系,尔虞我诈,最基础的情报,还是能搜罗到的。”
罗昭云叹一口气,被迫接受诸女这种敌对关系,表面看上去,是三个青楼争花魁,其实,还有更深的泥潭,复杂的关系,他不想掺和太多。
“随你吧。”
倾月姑娘,笑嘻嘻道:“这就对了,我和萧依依之争,你就别乱操心了。这次,我拿着很少动用的祖传玉笛,为你独奏,难道吝啬一诗文吗?”
罗昭云思忖一下道:“正好有一姊妹篇,不如送给你吧。”
“也类似秦淮这种吗?”倾月询问。
“差不太多,你将就着听吧。”
倾月咪咪一笑:“行,小女子洗耳恭听哦。”
罗昭云顿了顿,背诵道:“溪头月色白如沙,近水楼台一万家。谁向夜深吹玉笛,伤心莫听后庭花。”
倾月咀嚼了半天,细细品味,举一反三,很快就明白了他的诗意。
“写的真好,难怪被称为那一的姊妹篇了。”
“过奖了。”罗昭云一抱拳,其实内心是真的汗颜,因为,没有一是他自己原创作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