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昭云和沈光上路了,途中他更换了侠武长衣,戴上斗笠,简单描画贴敷一下,容貌有些变动,加上这些日子没有剃胡子,已经长上短须,变成一个粗狂汉子的形象。中文 w?w1w8.8881?z?w?.8c8o?m
沈光也是一身长袍劲装服饰,扎着头巾,手中提着宝剑,身姿轻盈,步履生风。
二人快穿行山野之间,江湖人,不走官路,尽量减少与世人的相处,这样才算江湖。
否则,走在阳关大道,踪迹曝光,就没有了江湖人的潜隐和神秘。
罗昭云总算知道自己为何以前见不到那些剑客、江湖豪雄,敢情是不走大道啊,有些故弄玄虚了。
他们自燕郡出,没有再去沿途的郡城,只走乡间小路,抄近道捷径,这样既练体质和腿功,又保持行踪不定,不被人觉。
好在燕郡离着太行山已经近了,只有几百里的路,二人运转呼吸法,然后奔跑如飞,像是丛林豹子一般,累的时候,在放缓步行,这样来回修炼,对体质的提升也有好处。
太行山巍峨耸立,气势磅礴,山形险峻,历来被视为兵要之地。从春秋战国直到明清之间,两千多年间这里烽火不息,见证了古代史的沧海桑田。
在这里生的历史大事非常多,春秋时,齐桓公曾悬车束马窬太行;战国时,秦国与韩国在太行山“决羊肠之险”的大战;楚汉时,刘邦困于荥阳,曾扼太行飞狐之口,转危为安;三国时,曹操围临漳,袁尚轻易率军东出太行,招致大败等等,金戈铁马的往昔,见证了此地的军事要塞的重要。
太行山南北纵横上百里,要在这里面找一个人,简直大海捞针一般。
不过,当罗昭云和沈光进入之后,通过一些山外凑热闹的侠士口子得知,不少古武剑客,都去了大峡谷区那个方位。
罗昭云和沈光也赶过去,山中人烟罕至,野兽横行,若是没有一定的武艺,进入之后,肯定要被野兽攻击,虎豹豺狼时而出没,很容易丧命。
二人在山里游荡了两三日,大山茫茫,雄浑齐伟,千峰竞秀,万壑争奇,错综复杂的生态群分布,风景倒是雄健壮美。
“看,那里有人影!”沈光指向另一个山头,似乎现了两道身影,也在四处瞎晃。
“有人影就是好现象,说明我们距离想要找的东西近了。”罗昭云感慨,原本过来也是为了凑热闹,猎奇心理,能否得到那本战国帛书,机会不大,权当一次游玩山水和长见识之旅了。
反正他暂时不想回涿郡复命,因为罗昭云通晓历史的展脉络,结合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十来年,他已经察觉,历史进程在加快了,而且生了一些变化,很快天下义军就要四起,对大隋形成燎原之势,蚁多咬死象,大隋基本回天无力了。
但隋朝的灭亡不是一天两天,需要几年的进程,现在只有各地农民起义军而已,最多一处几万人,气候还不大,贵族和前几朝遗族们,都持观望态度,这次杨玄感叛乱被迅平定,会延迟贵族谋反,罗家自然不能在这个时候跳出来当炮灰。
按照罗昭云的想法,先躲一躲,避避风头,不参与朝廷镇压那些义军的事,否则以后自己跟许多势力都有仇,很难拉拢、收服;其次他最近名声太大了,需要低调一些,降一降温,否则以后各路人马都惧怕他,弄不好联合起来先对付他,枪打出头鸟。
再者,如果他此时在涿郡、渔阳一带立即屯兵过重,容易落入话柄,被朝中心怀叵测的人利用,会告他一个罪名,以杨广现在喜怒无常的性格,弄不好一个调令,解除自己兵权,调回东都受审,不死也得脱层皮。
与其在明处受人攻击,进退维谷,举步维艰,不如金蝉脱壳,由明转暗,先到幕后观望天下局势,在适当的时间出现,到时候就以遇到伏击,受伤过重,失忆修养等为借口,堵住天下之口,那时局势明朗,隋朝倾崩在即,一切都好办了。
二人翻山过去,现人影变多,都在山岭、峡谷、山麓上出没,在寻找着什么。
“这位侠士,夏侯铭现身没有?”沈光询问一个青衫男子,看他呼吸和步法,在二流的剑客行列。
那青杉男子戒备地看着二人,感受到了威胁,乖乖回答:“还没有,但是数日前,他在前面那座山上出击,刺杀了几人,然后又逃遁了,大致就在这方圆十里内,古武宗门那些高手,都集中在大峡谷一带,我们实力不济,抢夺不过,只能在外围寻找,碰一碰运气。”
罗昭云心想那夏侯铭,几年前就身手不俗,抢夺了战国帛书后,实力增进,你在这捡漏,万一真的现,不是死路一条吗?
人有贪念,总想着闷声大财的好事,真的降临,才现其实是一场横祸。
“咱们去大峡谷去看看!”沈光提议,他的实力,本身就是顶尖剑客了,不次于古武那些精锐弟子,除非有宗师到来,他不是敌手。
几座山脉之间,形成一个盆地沟壑,丛林茂密,灌木横生,非常宽阔,至少人站在四周的山顶上,两山之间,相隔有千米。
有人跟着血迹和痕迹,追逐到这片大盆峡内,然后一些古武高手跟进,围住在四周高山上,向下俯视,确定夏侯铭重伤之后,就躲入这片丛林、古木之中;起初由于人手不够,如果几个人贸然进去搜索,可能打草惊蛇,使夏侯铭悄然退走。
这样僵持下来,赶到此地的人越来越多,都站在山头上,人影绰绰。
当沈光和罗昭云出现在这里时候,有些惊呆,少说也有百十人了,有站有立,穿衣打扮都是侠士风格,或手提宝剑,或是背着长剑。不过,也有一些手持短矛,或是挎着横刀,拎着木棍的人,这类兵器各异的奇士,往往都是一方绿林豪强,称霸一方,自诩武艺高强之辈,并不惧怕传说中的古武宗门,认为那些传说都是唬人的。
“爹,我师傅好像没出现。”窦线娘蹙眉说道。
窦建德手持一把宽背刀,身躯高大,勇武不凡,在漳南一带,他也算绿林豪强中的佼佼者,方圆几百里,少有对手,今日看到不少身穿古老宗门标记衣衫的年轻翘楚,感到阵阵凝重。
“线娘,为父以前小觑了天下英雄,来到这里的人,都没忒弱者,一旦出现了夏侯铭的下落,我们先不要掺和了,否则成为众矢之的,可以远远跟着,若有机会,最后伏击一下,倘若到手拿着就跑,若是逃不掉就赶紧扔掉,还是保着姓名要紧,剑谱不剑谱的,没什么大不了。”窦建德郑重其事地说。
“咦,爹爹快看,那个白衣女子好轻功!”窦线娘指着从一处山崖跳跃而上的身影喊道。
窦建德、张青特举目望去,现离着他们大约百丈处,一个身穿白衣霓裳的倩影,头戴面纱,青丝秀束在头上,只用一支普通的木簪穿过固定,动如翩鸿,每一次跳跃,都能纵上数丈,哪怕陡峭山崖也如履平地一般,洒脱逍遥,飘然如仙子。
“补天阁的圣女到了!”有人惊呼,语气中带着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