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定方手中一杆绿沉枪,本来有万夫不当之勇,豪气冲云天,一直想要跟罗成较量,可是今夜一战,他的信心严重受挫。?中?文网?w?w?w1.?8?1?z8w?.
因为不论是谋略,还是武艺,带军那种气定神闲的镇定,他都有所不如。
他已经明白,自己所带的这支骑兵已经被人家给算计了,罗成早就到大营后方,只是迟迟没有出现,麻痹了河北军,才有这次中伏。
甚至,苏定方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既然罗成出现在这里,那是否辽东边陲的高氏起兵,已经被迅镇压了?
如果情况属实,河北军没有了盟友,独自面对涿郡隋军,压力会骤增。
“当当当!”
苏定方施展浑身解数,枪锋不断猛刺,但都是罗昭云拦挡下来,要不是后者有爱才之心,不肯伤他性命,估计苏定方也熬不住百回合,就得被刺落马下。
二人武学层次相差了一筹,罗昭云想要轻易擒获苏定方,也不容易,在乱军之中,这样拼杀格斗,充满变数,罗昭云渐渐也失去耐心,想要先刺伤对手,等擒获之后,再做劝降打算。
“嗤嗤嗤——”
罗昭云枪法如龙腾空,更加精妙,变化莫测,戳、刺、扎、抹都极为刁钻,如羚羊挂角,细腻中见功夫。
苏定方疲于迎挡,感受到对付的枪术比他还要精通,攻击许多死角,让他防不胜防,几次差一点被擦中。
“砰!”
就在苏定方为躲避一枪,后仰的时候,枪尖点中了他的头盔,直接戳飞了出去。
枪锋上的气劲迸,炸开了苏定方头上的束带,满头长一下子蓬散开来,极为狼狈。
“啊——”
苏定方大怒,原本十分英俊清秀的他,此时满脸污垢,灰头土脸,头披散,犹如败军之将的造型,对他的自信心打击非常大。
他疯狂反击,气得脸色铁青,这样血拼,虽然勇武有余,但细致不足,心浮气躁,破绽也就越多,罗昭云盯住机会,一枪斜挑,苏定方的左臂顿时被划破了一道口子。
“苏将军,快撤!”有一名都尉见到形势不好,提着马槊过来拦挡罗昭云,要为苏定方创造逃走的机会。
罗昭云持枪翻舞挥动,枪锋如繁星乱坠,几个回合,就将这名都尉给刺中,挑下马去。
苏定方满腔悲愤和窝火,但也知道再战下去,自己不是对手,必败无疑,连身边的将士们都要遭殃,于是咬牙拨马就走,他一身武艺群,绿沉枪寒芒无匹,阻挡他的隋兵,纷纷被他击杀,带人突围而出。
当罗昭云将都尉和两名校尉刺死之后,现苏定方已经带人冲出数十步远,他率军追击,一路掩杀。
此刻,西大营火光冲天,喊杀声不断,烽烟滚滚烧起。
河水对岸的张青特、刘雅两位将军,看到隋军大乱,都露出喜色。
大将军张青特拍手喝道:“太好了,苏定方带人袭击隋军西大营,已经得手,接下来,就看咱们的了。”
亚将刘雅也点头附和:“河岸的隋军乱成一团,正是我们强攻的大好时机。”
“吹动号角,敲起战鼓,给我立即进攻!”张青特下了命令,顿时河水南岸的河北军阵吹起长号,敲响牛皮大鼓。
为了不贻误战机,河北军调来了大部分船舰,大小船只齐用,一趟就能载着两万多将士渡河,前往对岸增援苏定方的军队,第二波等船只折回,稍后再运过去,6续增兵,撕破河岸防线变得容易。
“咚咚咚——”
战鼓猛敲,雄浑悲壮,甲士密集在船舰夹板上,随着整齐的船桨号角,徐徐渡河。
这一次登录,异常顺利,船舰逼近对岸河滩时候,竟然不像往常那样遭遇重大反击,这使得河北军将士们大喜,觉得偷袭成功了。
船舰没有完全停泊,就放下长板,打开船舱侧门,两万多将士在浅水区跳下河水,争取时间进攻。
这一刻,河北军如同汹涌潮水一般猛攻上来。
船只则直接掉头,回去接下一批军队。
“杀——”
两万多河北军登6河滩,朝着岸上的大营杀去,但即将靠近大营时候,弩机冷箭呼啸放出,冲在最前面的军士则直接被射成了刺猬。
“噗噗噗——”
成百上千的河北军士,遭到了隋军弩机营的暗算,倒下一片又一片的甲士。
而且河滩上充满了壕坑倒刺、鹿障木栏、蒺藜等,使得登6冲杀的敌军受到大苦头。
但是河北军将领和士兵,坚信隋军后营大乱,所以,他们仍然不要命地往前冲,不想贻误战机。
薛世雄站在高台上,俯视河滩上的凄惨战况,脸色刚毅,没有任何心慈手软。
在他的后方,厮杀声正是由自己的两支兵马,在那相互碰击兵器,装样子喊杀,目的就是吸引河北军源源不断地前来送死。
“等第二艘战舰上来后,使用火攻!”
“遵命!”
片刻,第一轮的河北军已经死伤惨重,迟迟无法攻入大营,后方的第二轮军队已经靠近岸边了。
这时候,隋军攻势减缓,放敌军靠近前营了。
“哗啦啦——”
**千多河北军士,趁着弩箭弓矢减弱,纷纷杀入了前营,要夺得营盘的控制权。
但刚进入,漫天的火箭就射下来,营地刚被倒满了树脂油、火油等,前营被点燃,无数的惨叫声几乎同一时间响起,陷入烈火炼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