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弄?
她居然觉得那是戏弄!
林忆辰心有不甘,但他同样明白,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他可以用一纸协议束缚她的人,却束缚不了她的心,甚至让她的心能更自由,从一开始,他就是以一种“你放心,我不爱上你”的态度来接近她,如今夏夏这样对他,也完全是他咎由自取。
而且他从一开始就没料到,自己会越来越喜欢这个小女人。
已经走远的夏如笙,完全不知道林忆辰此时有那么多感慨,她同样不知道,自己已经无意中走进了一个男人心里。
回到别墅之后,夏如笙立刻打开平板看了一下娱乐新闻,还特意去苏溪的微博逛了逛,苏溪的经纪人已经通过微博发表了声名,称这一切都是误会,还把她多次失手打了苏溪的事一并捅了出来。
夏如笙只能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这件事最好的处理方式,并不是将她一起拉下水,而是道歉或者推给剧组,苏溪的经纪人现在的处理方式,只能加深网民尤其是林忆辰粉丝的义愤。
如今不管苏溪发什么微博,下面都是骂声一片。
“唉……其实我也不容易啊,每次上头条都是因为被揍……”夏如笙心情很好地感慨一句。
杨经理进来的时候,刚好听到了这一句话,乐得脚底差点一滑。
第一次见这个女主人时,她还是个被欺压到让人心疼的小姑娘,这才过了多久,就已经腹黑到这种地步……
“咦,杨经理你终于来了,”夏如笙赶紧从床上跳起来,拉着他神神秘秘地问,“昨天我喝醉了以后,是不是你们及时把我从林忆辰的房间带走的?”
杨经理笑了笑,很敏锐地捕捉到夏夏的用词。
你们?
她是想问他的BOSS吧。
“和我没关系,是陆家的二少爷陆斯扬。”
夏如笙顿时只觉得脑子轰地一声:陆斯扬!
那、那、那亲她的人不就是……
“昨天陆少爷匆忙地去找我,威逼我交出林导演房间的房卡,我怕出事,就跟过了过去,然后就看到你在林导演床上醉得不省人事,林导演当时的样子也十分异常……后来陆少爷就将你带回了这里,我全程都在场。”
“那他最近有没有来过度假村?”夏如笙抱着一丝侥幸地问。
杨经理摇头,“你是指我的老板吧?他最近有事出国了。”
夏如笙听他说得这么详细,已经完全绝望。
毫无疑问,那个亲她的王八蛋,最有可能就是陆斯扬!
“夏小姐找我来就是问这件事?”
夏如笙蔫着脑袋点头。
杨经理脸上憋着笑,见她没有别的吩咐,就离开了别墅。
回到办公大楼,杨经理直接去了顶楼的总裁办公室,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静静坐在办公椅上,背对着大门闭目养神。
“老板,夏小姐果然问了昨晚的事。”杨经理关上办公室的门,恭敬地站在男人身后。
“你怎么说的?”
杨经理脸上乐开了花,“照实说,陆家二少爷威逼我交出房卡,然后将她从林少爷的房间带走。”
男人抵在下颚处的手指动了动,嘴边划过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她什么反应?”
“回BOSS,我能说实话吗?”
男人的手再次顿住,“说。”
杨经理看了看四下无人的办公室,悄悄往后面挪了几步,争取等会儿不被BOSS身上的冷气冻到。
“夏小姐的反应,像是被雷劈了。”这是绝对的大实话。
男人不怒反笑,轻轻发出声音,心情看起来好得莫名其妙。
“昨晚的事办得不错,继续让人盯着林忆辰和苏溪。”
杨经理的脸扭曲了一下,一想到BOSS下令让他送三个美女到林忆辰房间,他就觉得汗滴滴的,这才是真的腹黑啊,夏小姐如果知道了这件事,还怎么喜欢林忆辰?虽然林忆辰和那三个美女之间什么都没发生……
“那苏溪新闻的事要不要继续跟进?”
男人沉吟片刻,说:“新闻的事到此为止。”如果继续跟进,就有故意炒作的嫌疑,到时候大家说不定会把矛头对准夏夏。
杨经理点头,安静地从办公室退了出来。
——
阳光正好的别墅落地窗前,夏如笙正拿着镜子在细细地抹药,伤口不深,但药抹上去却是真的疼。
没错,今天这伤根本就是她自己弄的!
开机之后她故意一而再再而三地失误,就是为了激怒苏溪。
苏溪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苏溪,虽然还是一样地狡诈狠毒,但当了这么多年的大小姐,她已经养成了傲慢的习惯,飞上枝头的麻雀,有几个还能有当初的隐忍?
所以她就是在等苏溪那一巴掌!
大家都知道她不会演戏,加上脸上自己用指甲划出的伤口,没人会怀疑是她诬陷苏溪,人有时候就是只相信眼睛看到的,更何况,现场有些人想抹黑苏溪很久了!
现在她的出现打破了苏溪零负面新闻的形象,看她苏溪还怎么嚣张!
不过这一切,还只是个开始!
夏如笙抹好药之后,在床上眯着眯着就睡着了,恍惚间,她好像听到了开门的声音,陆斯扬的脸莫名奇妙地猛然在她脑中闪过,她倏地一下就被惊醒了。
想到曹操曹操就到!
“你、你怎么进来的?”夏如笙一看到陆斯扬,就立马一副被雷劈了的样子,最令她惊讶的是,陆斯扬竟然是自己开门进来的!
陆斯扬晃了一下手中的钥匙,优雅而淡定地望着她,“忘了告诉你,在来度假村之前,我已经预定了这栋别墅,结果被你抢先一步悄无声息地住了进来。”
中间的某个成语,他用得极其诡异,夏如笙听出来了,他是说她没经人同意就抢了他的房子。
“那我立刻就搬出去。”是杨经理说这栋别墅她可以随时入住,她才在没打招呼的情况下就住了进来,哪知道……
陆斯扬将跳起来的她按在床上,深邃的眼睛里带着一丝难得的戏谑,“不用,我们可以一起住,反正我不介意,至于你介不介意,我觉得没那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