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郢被夏夏打得脸一歪,脸上也尽是怒色!
这里这么多宾客和记者还在场,这个君夏,竟然敢动手!
娄郢瞬间逼近夏夏,恶狠狠地看着她,仍旧不可置信地冷声问:“你竟然敢打我!”
说完,他就看到了夏夏额角还在流血的伤口,然后霍然想到夏夏刚才为了让记者让路,一副拼命的模样,他目光蓦地就有点定住了。
夏夏目光正面迎击,回以同样的厉色,一点也不客气地冷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今天的一切,都是娄家所为!”
娄郢直接掐住了夏夏的脖子,问:“所以,你要为那个小三的儿子出头?君夏啊君夏,你曾经是夏家的女儿,也尝过小三母女带来的痛苦,我以为你是个充满正义感的女人,没想到,你也是个双重标准的人!”
夏夏被他掐得有点喘不过气来,狠狠地吸了几口大气,才说:“你少诓我!林尔的母亲才是第三者,和阮玲一样,靠权势不择手段地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男人,这样的女人,没资格侮辱林忆辰的母亲!”
娄郢闻言忽然笑了,“看来你知道的还不少!”
夏夏再次深吸一口气,可娄郢的手劲很大,她越来越觉得喘不过气来,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威严的怒喝:“你小子干什么?放开!”
娄郢一抬头,就看到了陆老太爷和陆斯允,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才放开夏夏。
夏夏赶紧走到陆老太爷身边。
“陆大哥……”
“放心好了,我在第一时间找了人过来,记者那边交给我来处理,你先把自己的伤口清理一下。”
夏夏这才舒了一口气。
等把伤口清理好之后,夏夏就坐车和陆老太爷一道去了医院。
医院里,林老太爷正在抢救室抢救,林忆辰和凌家的人都在,娄家的人也都在,可是除了林忆辰和凌家人,夏夏看不出其他人脸上的担忧,包括林尔!
夏夏不禁怀疑,几天发生的这一切,林尔是不是都知道,若是她早就知道,那……那她也太可怕了!
四十几分钟之后,急救室的门开了,林老太爷吸着氧气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林忆辰一路追着过去,到门口的时候,被医生拦住了,林忆辰赶紧问:“我爷爷怎么样了?”
“病人年纪大了,还有心脏病史,目前状况不太好,需要观察几日,我们医生会尽量救治,不过进了ICU,家属就应该有个心理准备。”
林忆辰顿时手一紧,人都跟着颤着一下,凌翩赶紧扶着他,说:“不会有事的。”
一个小时以后,林老太爷才醒过来,护士从监护室里出来,对着所有人轻声喊了一句:“病人已经醒了,他要见夏夏,请问谁是夏夏?”
夏夏有些吃惊地站起身来,说:“我是。”
不止夏夏吃惊,除了陆老太爷,这里的所有人都很吃惊,林老太爷醒来要见的第一个人,不是自己的孙子、孙女,也不是未来的孙媳妇儿,干嘛要见和他没有任何关系的夏夏?
“请把这套隔离服穿上,跟我来。”护士把一套衣服递给夏夏。
林忆辰立刻站起来问:“我爷爷现在状况怎么样,我能不能进去看他?”
护士说:“病人刚醒过来,情况还不太稳定,探视的人不宜过多,病人只要求见这位小姐,所以还请先生在外面耐心等候。”
夏夏对凌翩点了点头,这就跟护士走了。
一进满是仪器“嘀嘀”声的监护室,夏夏就感觉头皮发麻,那种感觉,就好像回到了自己刚醒过来的那一刻,她将自己那时没来得及睁眼看清的情景,在这一刻全部还原,立马又沉重地难以呼吸了。
林老太爷身上贴着各种仪器,闭着眼睛静静地躺在那里,听到有脚步声的时候,他艰难地微微睁开眼睛,然后又闭上。
夏夏叫了一声:“林爷爷。”
林老太爷等护士走了之后,忽然抬了抬手,夏夏赶紧握住他的手,结果林老太爷却将食指放在了夏夏的手掌心,然后画了两个字:遗嘱!
夏夏顿时脊背一僵,瞬间有落泪的冲动!
可是她没有!
她怕眼泪会模糊了双眼,怕看不清林老太爷接下里写的那几个字。
五分钟之后,林老太爷的手不动了,眼睛却睁开了,一脸希冀地看着夏夏,夏夏咬着唇红着眼睛一个劲地点头,说:“林爷爷我记住了,可是我不希望您有事,您一定要好起来!”
林老太爷笑了一笑,闭上眼睛,像是沉睡。
五分钟之后,夏夏一走出监护室,所有人就把她给围住了,凌翩拉着她的手问:“爷爷情况如何?”
“放心吧,林爷爷已经醒了,他怕里面的情况看起来吓人,所以才没让你们进去,林爷爷已经能说话了,让我告诉你们别担心。”
林忆辰放松了片刻,很想进去看看,可是医生不允许连续探视,他也只能作罢。
娄霆率先站起身来,说:“既然老太爷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小尔,有什么事就立刻给舅舅打电话。”
陆老太爷也说:“都别在这里等着了,等也是白等,小辰你先回家去,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好,你爷爷这边,有陆爷爷看着,不会有事。”
林忆辰不肯离开,凌总裁给凌翩使了个眼色,让她硬拖着林忆辰离开了,因为林忆辰是新闻当事人,他必须亲自出面,才能把这件事彻底平息下来。
人走得差不多了以后,监护室外就剩下陆老太爷、林尔、夏夏和吴秘书,陆老太爷没拿夏夏和吴秘书当外人,直接说:“林尔啊林尔,你一定要把你爷爷逼到这份上吗?”
林尔闻言却冷笑了一声:“爷爷,我不知道您什么意思?”
陆老太爷神色严肃,拐杖蓦地在地上一磕,“你和娄家做的那些事,瞒得了世人,瞒不过我们,今天这订婚宴,你敢说不是你和娄家策划破坏的!”
林尔再次发笑,那笑容里透着张狂,也透着失落,“我只想为母亲、为我自己讨个公道,这样也有错吗?他庇护了那个私生子二十多年,把什么都给了他,我只是想讨回自己应得的一切,这样有错吗?”
林老太爷深吸一叹,最后只是语重心长地叹了一声:“小尔,你不懂你爷爷的良苦用心,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